“都怪我沒管教好兒子,,”菲特老板慚愧地說道,,“這下子,白白給摩根商行占了便宜?!?p> “你那兒子,,確實欠管教了,”伊文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不過這件事情,,倒也沒有嚴(yán)重到不可挽救的程度?!?p> “你是說——”
“——模具沒了,,再做一套就是。摩根商行想印廣告,,就由他們?nèi)グ?!難不成受到這么點兒挫折,咱們就不做生意了嗎,?”
菲特老板認真地看了他一眼,。
伊文層出不窮的手段,早就讓他眼花繚亂,。
可他沒想到,,這個小男孩的心理素質(zhì),竟然比他這個成年人都好,。
難道他對此早有準(zhǔn)備,?
菲特終于松了一口氣。
有難題,,找伊文,。這句話早就被他牢牢記在心里。
既然伊文都不著急,,那么自己何必擔(dān)心呢,?
此時此刻,只見伊文杵著下巴坐在書桌旁,,漆黑的碎發(fā)隨風(fēng)飄揚,,淺灰色的眼睛煥發(fā)著朝氣蓬勃的光彩。
陽光從窗外斜斜照進來,,照亮了他半邊的臉頰,,另外半邊則被掩蓋在陰影之中,神秘,,深邃,,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其實啊,,菲特老板,,”他慢條斯理地接著說道,,“我今天來你這里,是想跟你商量另一件事情,?!?p> 哦?竟然有事情比活字印刷字模更重要,?
“難道是新的促銷活動,?”菲特老板試探性地問道。
“不,,”伊文壓低聲音說道,,“是新的商機。如果把握住它,,我們將在與摩根商行——嗯,,應(yīng)該是在整個塞浦利亞王國的競爭中立于不敗之地?!?p> 不得不承認,,伊文的語氣充滿了誘惑力,讓菲特老板開始不由自主地在腦中幻想這張波瀾壯闊的宏偉藍圖,。
不過,,理智很快告訴菲特老板,伊文雖然堪稱少年天才,,但要在全國范圍內(nèi)開拓市場,,又談何容易,?
至少現(xiàn)在,,莫德商行還沒有那樣的底氣,。
但伊文卻仿佛根本沒有看見他將信將疑的表情。
“今天早上我得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有一位從事遠洋貿(mào)易的蘭蒂斯海商,,不久前開辟了一條新的航線。當(dāng)時他的船隊在海上遭遇了風(fēng)浪,,本以為要葬身魚腹,,卻陰差陽錯地抵達了遙遠東方的繁華國度,。
“他發(fā)現(xiàn),,相比所有已知的航線,這條鮮為人知的新航線雖然距離遠了些,,但卻風(fēng)平浪靜,,而且見不到海盜的影子。于是,,他的船隊攜帶著遠東的稀有貨物,,滿載而歸,。
“這條新航線的航海圖,全世界僅有一份,,被這位幸運的海商掌握在手中,。
“與此同時,他打算憑借自己對新航線的壟斷地位,,進軍塞浦利亞王國的市場,。
“只可惜,他對咱們?nèi)掷麃喭鯂⒉皇煜?,抵達這里的第一天,,就被關(guān)稅制度搞得一頭霧水。
“我想,,以他的處境,,一定希望能夠擁有一個塞浦利亞王國的合作伙伴,作為他的代理商,,替他打理這些事情,。
“只要我們能把握住這個機會,成為他的全權(quán)代理商,,莫德商行的生意,,又何嘗不能更進一步?
“貴族們對遙遠東方的貨物,,可相當(dāng)有興趣?。 ?p> 菲特老板默默聽著伊文陳述他的計劃,,只覺得腦子一時轉(zhuǎn)不過來,。
在黑火鎮(zhèn)打拼十多年,菲特老板自然明白一條風(fēng)波無阻的新航線意味著什么——
更小的風(fēng)險,,
更低的成本,,
更大的收益,
貴族們垂涎欲滴的眼光,,
以及最關(guān)鍵的,,
堆積成山的、白花花的銀子,。
可問題在于……新航路開辟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他不知道?
還有,,假若那位蘭蒂斯海商真的抵達了黑火鎮(zhèn),,那么率先知道消息的,也應(yīng)該是自己派往碼頭的那些小廝呀,!
“伊文,,你所說的這位蘭蒂斯海商,,他真的在黑火鎮(zhèn)登陸了?”
“當(dāng)然……還沒有,,”伊文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雖然他的船前天就停在了這附近,,但他自己卻待在船上,,只派了幾個水手來打探消息。
“似乎,,在看清形勢之前,,他并不想輕舉妄動?!?p> 菲特老板能理解那位蘭蒂斯海商的心情,。畢竟,身處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誰也不想無緣無故地招來一群蒼蠅般的吃瓜群眾,。
可問題在于……伊文是怎么知道這消息的?
難道他真的和自己之前所猜測的那樣,,擁有神秘而驚人的背景,?
就在這時,莫德商行的小廝飛也似的沖進了大門,,都還沒站穩(wěn),,就氣喘吁吁地急著說道:
“老板,我在碼頭看到了一個蘭蒂斯商人,,他……他穿著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服飾——那是最光潔最亮麗的紫色絲綢,,搭配最圓潤最蒼郁的翡翠,鑲著金,,戴著銀,,在太陽下閃爍著耀眼的光澤??峙戮退闶峭醵嫉馁F族,,都沒有這么闊氣吧!
“我想,,他一定是來這里做生意的,,或許您可以試著跟他聯(lián)絡(luò)一下,說不定他那里有很多稀有的東方貨呢,!”
話音落罷,,他便眼巴巴地望著菲特老板,希望能用這個重大消息,,換取老板一句欣慰的夸獎,。
但因為伊文的緣故,菲特老板一點也不驚喜,,一點也不意外,,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便示意他滾回碼頭繼續(xù)干活,。
小廝悶悶不樂地離開了,。
在他印象中,自己的老板是個直爽的漢子,,高興也好,,憤怒也罷,都明明白白地表現(xiàn)在臉上,;不過呢,,事后他也不記仇,就算罵得昏天黑地,,握手言和后還是好兄弟,。
可今天……為什么老板會這么淡定?
這么重要的消息,,他竟然一點兒反應(yīng)也沒有,?
是沒有睡醒,還是和妻子打冷戰(zhàn)了,?
小廝想不通,。
因此,他很郁悶,,也很失落,。
在小廝離開之后,菲特老板深深地看了伊文一眼,,開口道:
“他口中所說的商人,,是不是你提到的那個開辟新航線蘭蒂斯海商?”
“看那闊氣的排場,,八成就是他了,。”
“那么,,照你所說,,我們得趕快去聯(lián)系他?要不然,,如果讓摩根商行搶了先機,,那就不好了!”
“別著急,,菲特老板,,這件事情,,我早有準(zhǔn)備。
“我們的征途可是星辰大海,。就算他擁有獨一無二的航海圖,,我們也不能因此掉了身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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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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