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文迎著海風,朝著碼頭的方向走去,。菲特老板陪在他的身邊,,為他指引前進的方向。
“伊文,,那艘帆船,,便是瓊斯先生的。它幾天前從蘭蒂斯出發(fā),今天早上才剛剛抵達這里,。我想,,瓊斯一定很期待與你見面?!?p> “我也很期待,。”伊文淡淡答道,。
沿著菲特老板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艘帆船停泊在波光粼粼的海面,在陽光的映襯下,,雪白的風帆頗具美感,。
伊文再一次深切感受到,蘭蒂斯人是一個屬于海洋的民族,,他們精良的造船技術(shù),,是塞浦利亞人難以望其項背的。
菲特老板的岳父,、蘭蒂斯海商瓊斯早已在岸上等候他,。
快滿六十歲的瓊斯盡管頭發(fā)花白,卻依舊精神抖擻,。烈日與海風使他的皮膚呈現(xiàn)出深沉的古銅色,,與白色的袍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伊文幫了瓊斯大忙,,因此,,身為東道主的瓊斯并沒有在他的面前擺架子,反而客客氣氣地將伊文迎到了船艙里,。
船艙中擺放著一張長桌,。水手們來回走動,把一道道充滿蘭蒂斯特色的菜肴盛了上來,。
瓊斯請伊文坐在長桌首座,,口中聲稱“這是你應得的待遇”,伊文再三推辭,,瓊斯頓時不高興了,,直接用蠻力把伊文猛地按在了座椅上。
伊文苦笑著搖搖頭——誰叫自己偏偏穿越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十二歲小朋友,?
在伊文看來,,保持頭腦的清醒至關(guān)重要。因此,,他謝絕了瓊斯的朗姆酒,,選擇了清淡的茶水,。
“以前有人跟我說過,英雄出少年,,”瓊斯笑呵呵地對伊文說道,,“直到見到了你,丹恩先生,,我才肯相信這句話是真的,。”
“瓊斯先生過獎了,,”伊文彬彬有禮地回答,,“功勞是屬于所有人的?!?p> 聽到他這話,,菲特老板在旁邊嘿嘿一笑,同時開玩笑說,,伊文就是這么謙虛——若非如此,,遠洋商會的主席絕對輪不到他當。
伊文苦笑著搖搖頭,。
這些天來,,他非常羨慕菲特老板——只需在該露面時露個面,其他時候呢,,就是個躺在竹椅上曬太陽的甩手掌柜,。
整個商會的擔子,便就此壓在了伊文的肩膀上,。
沒辦法,,遠洋商會的意義非同小可,很多事情都需要伊文親歷親為:
比如商人之間矛盾的調(diào)和,,
比如商行之間的分工和改組,,
比如和康納男爵在稅收方面的溝通,
……
伊文不得不承認,,“遠洋集團首席執(zhí)行官”真是件苦差事!因為沒有可供參考的先例,,一切都需要伊文摸著石頭過河,,一點一滴地嘗試。
莫德商行的員工們都說,,丹恩先生日理萬機,,如果沒有他從中搟旋,遠洋商會這個龐然大物恐怕連日常運轉(zhuǎn)都無比困難,。
一番寒暄過后,,伊文與瓊斯之間的談話便漸漸進入了正題。
瓊斯苦笑著說,前些年沉迷于賭博,,其實并非他本來的意愿,。
在埃斯洛斯帝國尚未滅亡之際,瓊斯和康納男爵是同行,,都是奔走在蘭蒂斯和埃斯洛斯大陸之間的走私販,。
他們兩個,外加一個名叫波爾森的商人,,經(jīng)常聚在一起喝酒,、談生意。
那時候,,奴隸制度尚未被廢除——因此,,盡管他們什么貨物都賣過,但幫助他們謀取暴利的,,大多數(shù)時候其實是這聽上去充滿神秘色彩的奴隸貿(mào)易,。
瓊斯回憶說,那些日子,,簡直是他生命中最為放蕩不羈的時光,。
想想看,他,,波爾森,,薩德·康納,
三個鐵哥們天天聚在一塊兒,,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還有漂亮的女奴隸陪在一邊,,
真是天堂般的享受?。?p> 但好日子不長,。
三個人看似堅固的小團體,,因為一個叫做凱瑟琳的女人,最終形同陌路,。
凱瑟琳是波爾森的妹妹,,和薩德·康納兩情相悅,他們親密無間的感情,,令瓊斯無比羨慕,。
瓊斯以為,他們兩個一定會攜手走進婚姻的殿堂,,
他連送給他們的新婚禮物都準備好了,,
甚至還想好了祝酒詞,,
可結(jié)果呢?
凱瑟琳說,,她答應了德文郡年輕領主的求婚,,同時并衷心地祝愿,薩德·康納能夠?qū)ふ业揭粋€愛他的女孩,,與她相伴一生,。
瓊斯當時簡直醉了——
凱瑟琳啊凱瑟琳,你和那個德文郡領主,,不過只有一面之緣,,
若說一見鐘情,我打死都不信,。
戴蘭家族面臨財務危機,,那可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那位年輕的伯爵之所以愿意娶一個商人的女兒,,完完全全是因為盯上了你和你兄長的錢?。?p> 如果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
那么,被虛榮心蒙蔽了雙眼的女人,,智商估計就是負數(shù)了,。
就這樣,
凱瑟琳一意孤行,,嫁給了戴蘭伯爵,,
至于凱瑟琳在戴蘭伯爵身邊究竟過得怎么樣,瓊斯便不得而知了,。
但瓊斯敢肯定,,她絕對不可能像在薩德·康納身邊一樣,笑得無憂無慮,、肆無忌憚,。
然而,瓊斯的故事尚未結(jié)束,。
他告訴伊文,,自從凱瑟琳嫁給戴蘭伯爵后,薩德·康納就像是徹徹底底地變了一個人似的——
在他的臉上,,再也看不到?jīng)]心沒肺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和狼一般陰鷙的眼神,。
瓊斯知道,,凱瑟琳的選擇仿佛一把利刃,在他的心口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恐怕短時間內(nèi),,再也無法愈合了。
為了安慰薩德·康納受傷的心靈,,瓊斯與波爾森商量了一下,,把一個漂亮的女奴隸作為禮物送給了他。
時至今日,,瓊斯依舊記得那個女奴隸楚楚動人的長相——
黑頭發(fā),,黑眼睛,幽邃的瞳孔深處,,仿佛燃燒著一團熾熱的火焰,。
薩德·康納起初不肯接受,但推脫再三后,,他還是選擇了趁此機會逃避現(xiàn)實,。
只是在燭火搖曳的深夜,伴著女奴隸的嗚咽聲,,他喊出的名字,,依舊是“凱瑟琳”。
那時候,,
他話語中透露出的心酸,,
瓊斯唯有用嘆息來回應。
經(jīng)歷了一段時間的頹廢生活后,,薩德·康納忽然有一天振作了起來,,
他告訴瓊斯和波爾森,他要向世界證明,,他一點兒也不比那些出身高貴的貴族們差,。
只要他肯努力,只要有合適的機會,,他同樣可以擁有主宰別人命運的資格,。
于是,那一天,,薩德·康納搭著小船,,離開了他們的三人小團體,
等他們再度見面時,,瓊斯就不得不恭恭敬敬地稱他為“男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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