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城西七十五里,。
浩浩蕩蕩的五萬大軍在白淺夜的率領(lǐng)下正向著宋國西大門文圖城行進。
從頭到腳再到馬都是白色的白淺夜很是洋洋得意,,他前世只是從電視上以及小說中看到過將軍出征是多么的旌旗飄揚,,帝王親征是多么的場面宏大壯觀,,今日他終于體會到了這種感覺,,如上云霄,,十分痛快,。
只不過,,白淺夜感覺自己的屁股有些疼痛,,在還未穿越到這具身體上的時候,原主人只是一個瘦弱的紈绔世子,,平日里保養(yǎng)的倒是不錯,,所以細(xì)皮嫩肉的。
一旁的程太宇看出了白淺夜的不適,,他策馬上前問道:“大王,,若是不舒服的話末將去給您準(zhǔn)備舒適的馬車,。”
“多謝程將軍掛念,,寡人沒事,,只是初次出征,馬兒有些不適,?!?p> 白淺夜不想坐上舒舒服服的馬車,因為在出征的時候還說的那么慷慨激昂,,如今若是坐進舒坦的馬車之中不知道士兵心中會怎么想,,所以他拒絕了程太宇的提議,而且還撒了一個比較蹩腳的謊,,程太宇雖然看出來了,,自是不會點破。
“那大王如果有任何需要的話就請吩咐末將,?!?p> “嗯?!?p> “末將告退,。”
白淺夜看著自己手中的霸王槍,,另一只手里攥著的馬韁,,心中長嘆一聲:裝逼也需要好身體啊。
“不知道那個趙德古會怎么樣啊,,我率大軍出征,,國都空虛,趙德古應(yīng)該會率軍前來吧,,早知道就多問問朝中的大臣了,。”
白淺夜心中想著,。
等等!朝中的大臣,?
白淺夜腦中突然有精光閃過,。
對啊,!
“先王沒有給我留下顧命大臣,,而我也是第一次當(dāng)大王,沒有經(jīng)驗,,以前朝中的那些重臣必然有其可用之處,,我不如修書一封問問他們應(yīng)該怎么辦,,現(xiàn)在國都兵力極少,他們也很憂心吧,,對于那些比較忠于王室的大臣來說,。”
白淺夜沒有任何的理政經(jīng)驗,,他這時候才想起來需要問一問朝中的大臣,。
“問誰比較好呢?”
在心中白淺夜對于宋國朝廷上的各位大臣根據(jù)他的記憶進行了一番篩選,。
“李仁義肯定是不行的,,他這個人不僅好色而且十分的油滑,至于其他參政則不知道他們的為人,,現(xiàn)在能問的人恐怕只有相國林華睿一人了,。”
白淺夜搜索了一下腦海中的記憶,,發(fā)現(xiàn)以前自己經(jīng)常貪于玩樂,,對于朝政根本就不上心,以至于現(xiàn)在連朝中的重臣都不知道其是否可信,,如今只想到林華睿一個人,,林華睿雖然為人八面玲瓏,可是對王室倒也忠心,,不然也不會是三朝元老,。
打定主意后,白淺夜要來了紙筆,,修書一封,,然后命令一名士兵快馬加鞭送到林華睿府上,士兵領(lǐng)命而去,,策馬疾馳,。
白淺夜出來沒有帶著李嵩恒或者其他的太監(jiān),他這么做是想讓這些士兵知道一件事,,他是十分信任這些人的,,尤其是程太宇。
程太宇在大軍開拔的時候就令一名玲瓏的小兵隨侍白淺夜左右,。
這名小兵叫許紀(jì)賡,,出身于商賈之家,家境頗為優(yōu)裕,,是家中的獨子,,其父對于許紀(jì)賡參軍十分反對,許紀(jì)賡因此離家出走悄悄地參了軍,。
許紀(jì)賡現(xiàn)年十九歲,,身高一米六六,,五官顯得很是精明,尤其是一雙閃動著精明的眼睛讓人過目不忘,。
此時許紀(jì)賡緊緊跟隨在白淺夜左右,,雖然他平日里在軍營中經(jīng)常侃天侃地的胡侃,能說會道,,可是在白淺夜的身邊卻有些拘謹(jǐn),,他只是一個商人的兒子,身邊這位可是宋國的王,。
不僅如此,,許紀(jì)賡還知道這位大王可是喜怒無常,性格隨心所欲,,為所欲為,,這就讓他安分老實了下來,多一眼都不敢看白淺夜,。
白淺夜偶爾看許紀(jì)賡一眼,,覺得這個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個能說會道的,出城到現(xiàn)在許紀(jì)賡是詢問一句回答一句,,絲毫不多言,。
白淺夜心說這個許紀(jì)賡腦瓜倒也是靈光,知道寧可不說話也不多說話的道理,,畢竟禍從口出,。
“許紀(jì)賡,寡人有些累了,,霸王槍你拿著吧,。”
“是,,大王,。”
許紀(jì)賡緊忙接過白淺夜遞過來的霸王槍,,像是抱著一塊冰似的小心翼翼的拿著,。
白淺夜看許紀(jì)賡這副模樣不禁笑出聲音來。
哈哈哈哈,!
“許紀(jì)賡,,寡人就那么可怕嗎?”
許紀(jì)賡搖了搖頭,,“大王不可怕,?!?p> “呵呵,,你不用太過于拘束,,你還年長寡人四歲呢?!?p> “小的不敢,。”
許紀(jì)賡回答道,,不過說完之后就后悔了,。
哈哈哈哈!
“你真是很有意思,,你長寡人四歲有何不敢的,?”
白淺夜看著這個臉色微微有些紅潤的小兵,也不繼續(xù)逗弄他,。
“許紀(jì)賡,,將地圖拿來?!?p> “是,。”
許紀(jì)賡從腰間拿出一張宋國的羊皮地圖遞給白淺夜,。
白淺夜攤開地圖,,身處細(xì)如白蔥的手指在地圖上輕輕挪移。
“現(xiàn)在我軍距離文圖城還有二百二十五里,,按照現(xiàn)在的行軍速度,,三日后會到達(dá)?!卑诇\夜喃喃自語了一句,。
玉秀城距離文圖城整整三百里,五萬殘狼軍中只有三千騎兵,,剩下的則都是步軍,,所以行軍速度自然是十分緩慢的。
白淺夜抬起頭來觀看四周的景色,。
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中午時分,,天上光芒讓人不敢直視的太陽正在耀武揚威,身著鎧甲的士兵們額頭上留下汗水,,時不時地用手擦拭著,,一些士兵手搭涼棚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心中不禁腹誹了幾句,。官道兩側(cè)都是綠油油的田地,,成片的及腰高的玉米苗茁壯的生長著,經(jīng)??吹綇澭鼊谧鞯霓r(nóng)人,。
正午的太陽照耀的異常熾烈,,白淺夜的額頭上也出了汗水。
白淺夜身旁的許紀(jì)賡開口了,。
“大王,,您口渴嗎?”
“寡人有些渴了,,來點水,。”
“是,?!?p> 許紀(jì)賡將一個水囊遞了過來。
接過許紀(jì)賡遞來的水囊,,白淺夜咕嘟咕嘟喝了好大一口水,,感到十分的解渴。
“??!~”
白淺夜忍不住呻吟一聲。
這時,,前方的左側(cè)的景色變了,,不再是玉米苗,而是西瓜地,。
一個個圓滾滾的大西瓜就像是黑夜中的明珠一般,,西瓜的大小足有成年男子腦袋的兩倍大,它們就靜靜地待在田地中,,殘狼軍士兵看到了這些碩大的西瓜暗暗咽了口水,。
白淺夜看到西瓜也露出了垂涎的目光,在這日頭高高掛的炎熱三伏天,,若是可以吃到冰冰涼涼的西瓜該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于是,白淺夜勒住馬韁,,揮手示意大軍停下,。
“停!”
程太宇看到白淺夜的手勢,,下令停止進軍,,然后他騎馬來到白淺夜身邊。
“大王,,怎么了,?為何停止進軍?”
“程將軍,你看,?!?p> 白淺夜手指瓜田,讓程太宇看,。
“程將軍,寡人聽到了西瓜的聲音,?!?p> “西瓜的聲音?”
程太宇一時之間有些不明白白淺夜說的是什么,。
“沒錯,,寡人聽到這些西瓜在說‘來吃我啊,來吃我啊’,,所以寡人只能滿足這些西瓜的愿望了,。”
程太宇聽到此處才明白白淺夜的話中含義,,原來大王是想要吃西瓜了,。
“大王,末將命人前去購買,?!?p> 說著,程太宇就要讓士兵去賣西瓜,,不料白淺夜攔住了他,。
“程將軍慢著?!?p> “大王有何吩咐,?”
程太宇有些疑惑的問。
“這里的西瓜這么多,,士兵們也汗流浹背了,,都割下來吧?!?p> “都割下來,?”
“沒錯,我們……嗯,?應(yīng)該是瓜地的主人來了,。”
剛才在白淺夜下令停止進軍的時候,,瓜田中的一個涼棚中的人就看到了大軍,,他急急忙忙跑去找瓜田主人去了。
“老爺老爺,不好了,!”
“何事?。咳绱顺吵臭[鬧成何體統(tǒng),?”
呂恒色挺著肥胖的大肚子慢悠悠的從屋中走出來,,已到中年的他一副典型的老爺派頭,手中還拿著一個紫砂茶壺,。
“什么事兒?。俊?p> 呂恒色有些不耐煩,,喝了一口茶水,。
“老爺,官軍,,好多好多的官軍在瓜地前停了下來,,前面的一個一身白的將軍對著瓜田指指點點的?!?p> 噗,!
呂恒色將還未咽下去的茶水吐了看瓜人一臉。
“那還等什么,?還不快隨老爺我去看看,!”
呂恒色急急忙忙的去瓜田查看情況,臉上早已不復(fù)剛才那副悠哉悠哉的派頭,,大肚子因為快速的行走而咚咚的顫抖著,,喘著粗氣。
主仆二人急急忙忙的來到西瓜田,,正巧看到白淺夜手在指著瓜田讓程太宇看,,臉上滿是笑意。
不好,!
呂恒色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官軍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停在他的瓜田前,現(xiàn)在正是炙日當(dāng)空,,炎熱無比,,而且還沒有風(fēng),炎熱的天氣,、汗水淋漓的大軍,、綠油油的瓜田,三者聯(lián)系起來就只有一種結(jié)果,。
呂恒色趕緊邁著小碎步向白淺夜走來,。
白淺夜看到呂恒色,,心中笑了一下,這個人和電視上的地主老財?shù)男蜗蠛喼本褪且蝗f分的契合啊,。
呂恒色走到距離白淺夜十五米的距離時,,兩名士兵手中的長矛交叉,將他擋住,。
“來者何人,?”
士兵粗狂的嗓音響了起來。
呂恒色急忙停下來,,“小人乃是這片瓜田的主人,,姓呂名恒色?!?p> 白淺夜聽到這個名字,不禁問道:“你叫呂恒色,?”
“是是是,,正是這個賤名?!?p> 呂恒色見是看瓜人口中那位白衣服的將軍問話,,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回答。
“一直色的意思,?”
噗呲,!
許紀(jì)賡聽到白淺夜此話,輕笑出聲,,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急忙用手捂住嘴巴。
白淺夜身邊的士兵也在暗笑,。
“這個……”
呂恒色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他感覺很尷尬。
程太宇剛要出聲就被白淺夜用眼神制止了,,他知道程太宇是要報出白淺夜的身份,,白淺夜示意程太宇不礙事。
“呂恒色,,你來此有何事,?”
“將軍,小人看到將軍之后想起了天氣如此炎熱,,就想向?qū)④姭I(xiàn)上西瓜解渴,。”
“哦,?你倒是有心,。”白淺夜夸獎了呂恒色一句。
“哪里的話,,將軍保家衛(wèi)國鞠躬盡瘁,,小人只能盡些綿薄之力罷了?!?p> “王老二,,你去地里挑兩個最大的西瓜?!?p> “好的老爺,。”
王老二去田里挑瓜去了,。
白淺夜看了一眼一臉笑容的呂恒色,,心說果然是老爺,就是不一樣,,想要用兩個西瓜就打發(fā)了我,?門都沒有。
“呂恒色,,你剛才說本將軍保家衛(wèi)國鞠躬盡瘁,,這證明你很有見識。你知道本將軍率軍要前往何方嗎,?”
“這……小人不知,。”
“本將軍是要前去與蔡國軍隊作戰(zhàn),?!?p> “小人恭祝將軍馬到成功,得勝歸來,?!?p> 呂恒色恭敬的祝賀。
“這些話就免了,,本將軍直接和你說吧,,此次與蔡軍作戰(zhàn),想要得勝的話就需要西瓜,,很多很多的西瓜,,所以本將軍決定將你這的所有西瓜都征用了,你意下如何???”
白淺夜淡淡的微笑,顯得人畜無害,。
“將軍,!”
呂恒色突然跪了下來,。
“這片瓜地是小人的全部生活來源,還望將軍高抬貴手,,高抬貴手啊,。”
呂恒色的聲音十分的凄厲,,好像被搶了媳婦一樣,。
“你先起來,本將軍說不給你錢了嗎,?”
白淺夜淡淡的說道,。
“是,將軍,?!?p> 呂恒色緩緩站起來。
“你放心,,本將軍做事一向是公平公正的,,不會讓你吃虧的,征用了你的西瓜,,本將軍一定會付錢的,,這一點你要放心,?!?p> 聽到白淺夜的話,呂恒色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心說這位看樣子不過十五六歲年紀(jì)的白衣將軍心腸還是蠻好的,,不過白淺夜的下一句話讓呂恒色心中剛剛落下的石頭再度提了上來。
“只不過現(xiàn)在本將軍手頭沒有錢,,所以等本將軍得勝歸來再付給你錢,。”
“將軍,!”
呂恒色再度跪了下來,,“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請,,請將軍放過小的吧?!?p> “你先起來,,說什么放不放過的?本將軍是不會賴賬的,?!?p> 呂恒色身為風(fēng)茲村最大的財主,,對于錢財一直都是只進不出,所以他心下一橫,,就對白淺夜說道:“如果將軍高抬貴手的話,,小人就不起來?!?p> 白淺夜低頭看了一眼呂恒色,,臉上依舊噙著淡淡的笑容。
“好,?!?p> “程將軍?!?p> “末將在,。”
“命人把這片瓜田的西瓜都割下來,,帶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