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司徒昌的頭疼
夕陽斜照,,為雅蘭苑鍍上一層紅緋色的外衣,。
屋內(nèi),!
賀雅蘭一如往常那般翻看著醫(yī)書,,自從司徒睿雙腿受傷后,,賀雅蘭每日做得最多的事便是閱覽前賢所留下的醫(yī)書手札,,想從中找到可以醫(yī)治司徒睿的方法,。
“姨娘,!不好了,!三少爺又被老爺叫到正房去了,,聽那些下人所言,不知道三少爺又闖了什么禍令老爺大發(fā)雷霆,?!?p> 賀雅蘭正自安靜地看書,綠芙跌跌撞撞的闖了進(jìn)來,,臉上神色焦急,,進(jìn)屋便大喊不妙。
唉,!三少爺可真不讓人省心,,這才過去多久,又在外面闖禍了,,他就不能消停點(diǎn),,讓姨娘過些安穩(wěn)的日子,急死個人了,。
“怎么了?旭兒又怎么了,?”
賀雅蘭聽到后大驚,,急忙將手中的書放下,急切的問著綠芙,。
“不知道,,聽說是在炎府的時候與人起了沖突,將國公府的少爺又給打了,?!?p> 綠芙也是在去膳房拿飯食的時候陡然聽到的消息,具體是什么情況她也不大清楚,,不過有一點(diǎn)她可以肯定的是,,被老爺叫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會這樣,?旭兒不會平白惹禍的,,不行,我得去看看,?!?p> 賀雅蘭對司徒旭的脾性很了解,而且也知道司徒旭還是小時候那個聰慧知禮的兒子,,無緣無故的司徒旭肯定不會招惹是非的,。
“別!姨娘你可不能去,,你即便去了也勸不了老爺,,還憑白被老爺責(zé)罵,,您忘了上次老爺氣急下將您都打了嗎,三少爺自己惹的禍還是讓他自己承擔(dān)吧,,您別再管了,。”
看著賀雅蘭就要出門去正房時,,綠芙緊緊將她拉住,,口中勸阻著。
三少爺這些年經(jīng)常被老爺責(zé)罰挨打了,,早已習(xí)慣了老爺鞭打,,這么多年下來,也沒感覺三少爺?shù)纳眢w有什么不適,,想來這次無非也就是再挨一頓鞭子,,而且也是該讓三少爺長長記性了,省的整日里無所事事的到處惹禍,。
再說了,,三少爺幾乎是在鞭子下長大的,早就練出一副鋼筋鐵骨,,挨打習(xí)慣了,,多挨這么一次也不算什么,可姨娘便不同了,,上次只是被老爺踹了一腳便疼了好幾日,,這兩天才剛剛有些好轉(zhuǎn),可不能再讓姨娘再去正房了,,姨娘的身子骨太柔弱了,,若是老爺一個不留神下手重了,以姨娘這柔弱的身子可經(jīng)不起老爺一個大老爺們兒的鞭打,。
“這…”
賀雅蘭陡然想起前些日子司徒旭對她所說的話,,一時間也不知該不該去正房,可她也知曉自己去了真的是無濟(jì)于事,,興許還會更加激怒司徒昌,,一時間心里有些兩難。
不過,,只是停頓了一小會兒,,賀雅蘭的眼神逐漸有些堅定,似是下了什么決定,,銀牙暗咬,,對綠芙吩咐道:“去將夫人送與我的那件翡翠琉璃衫裙拿出來?!?p> “咦,!姨娘怎么想起這件衣衫了,,您以前不是覺得這衣服太艷被奴婢擱到箱子里了?!?p> 綠芙詫異的望著賀雅蘭,,那件翡翠琉璃衫裙是聞人雅還沒出府的時候就賜給了賀雅蘭的,樣式精致,,做工細(xì)膩,,而且又是用的上好的綢子,賀雅蘭的衣服中也就這么一件上檔次的衫裙,。
不過以前賀雅蘭卻是覺得衣服的顏色有些太艷給藏了起來,,還從未穿過一次的,今兒個怎么了,,好端端的為什么要穿這件衣服,。
“行了,你別多問了,,快去把衣服找出來,。”
司徒旭隨時都會面臨著挨打,,賀雅蘭哪有心思與綠芙說清楚自己的用意,,將醫(yī)書放在桌椅上,嘴中連連催促,。
“哦!”
雖覺得此時賀雅蘭的舉止有些奇怪,,可綠芙也沒再打破砂鍋問到底,,她只是個丫鬟,賀雅蘭待她親和,,可不就能以為她能過多插手賀雅蘭的事,。
………………
而此時正房中。
司徒昌怒氣沖沖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司徒旭,,心中一陣頭疼,,作孽啊,自己上輩子造了什么孽,,今生有這么一個惹人煩的兒子,。
他本來還準(zhǔn)備著處理完衙所的事物后與好友一塊兒喝酒聚一次,哪想到還未進(jìn)酒樓,,便聽到外面一群人對發(fā)生在炎府的事情探討個不休,,陡一聽到這消息,差點(diǎn)將司徒昌的魂兒都嚇出九天之外,。
以一敵二,?不僅連國公府的宇文軒給打了,,竟然還連帶著工部尚書的幼子宋昊澤也給順手捎上了,一聽到這事兒,,他哪還有什么心思喝酒,,連連向好友告罪一聲折回了府中,靜等著司徒旭那個惹禍精回來,。
靜看著司徒旭老老實實的跪在那,,司徒昌一陣頭痛,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此事,,打一頓,?顯然司徒旭渾然沒將自己手中的馬鞭放在眼里,打了這么多年,,都已經(jīng)讓司徒旭對馬鞭有了免疫了,。
罵一頓?先不說罵司徒旭便是罵他自己,,打都沒用指望著能將司徒旭罵的以后有所收斂,,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講講道理,?看這混賬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如果他能懂禮知事,那也不會經(jīng)常在外闖禍惹事了,。
“唉,!說說你今兒個在炎府又將宇文少爺如何了?”
司徒昌嘆了口氣,,顯然已經(jīng)對司徒旭有些莫可奈何,,隨即無奈的問道。
聽別人所傳的那一星半點(diǎn)兒的消息,,自然不會有司徒旭這個當(dāng)事人更加清楚當(dāng)時事情的詳盡,。
“哈哈…父親,您不知道,,我一人獨(dú)斗宇文軒與宋昊澤二人都不落下風(fēng),,可真是威風(fēng)了一把,別人都夸我武藝非凡,,是父親您教導(dǎo)有方所致,,您看我是不是為您爭了臉面了?!?p> 一談起自己在炎府大顯神威的事兒,,司徒旭簡直兩眼放光,一臉的意猶未盡,邀功似的對司徒昌說道,,瞧他那副樣子,,似乎還真為司徒昌掙來了多大臉面似的。
“呵呵…為我爭了臉面,?呵呵…是啊,,你是掙了臉面了,可你知不知道你又將國公府于工部尚書府給得罪了,,為我爭臉面,?我還用你這個無知的蠢貨為我爭臉面?你是不是隔三差五的若是不惹出點(diǎn)兒事兒,,心里是不是不痛快,。”
司徒昌好笑的看著還想邀功的司徒旭,,他已經(jīng)不生氣了,,因為幾年來他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司徒旭到處闖禍的事實,他覺得有這么一個兒子,,簡直是老天對他心臟承受能力的考驗,。
“父親,真的,,若不是給太子殿下面子,,我能將他們二人打得找不著北?!?p> 司徒旭還猶自在那自夸著,,語氣之中似乎充滿了遺憾,似乎若不是李承鈺出言阻止,,他便能將宇文軒二人狠狠收拾一番,。
“愚蠢!一個即將被廢的太子有什么顏面可留的,,你以后多學(xué)學(xué)你二哥,做事多長點(diǎn)腦子,,不要再為府中招災(zāi)了行不行,。”
司徒旭不提太子還好,,這一提太子李承鈺也曾干涉過,,司徒昌心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恨聲斥責(zé)著司徒旭,,還讓他多學(xué)著司徒浩的為人處世,。
一個即將被廢的太子,便是司徒昌也從心里鄙夷,廢物就是廢物,,整天無所事事,,交的一群什么狐朋狗友,堂堂太子之尊,,竟然與一個下九流的幫派少主有些聯(lián)系,,怪不得最近朝中經(jīng)常傳著要重新廢立太子之事,以這位太子的行事處事,,若真讓他做了大齊皇上,,那對整個大齊可真是情勢不妙。
司徒昌心中對李承鈺多有不屑,,卻忘了當(dāng)初若不是李承鈺外祖上官仲英對司徒南的提攜,,威遠(yuǎn)侯府根本不會有今日這般的權(quán)勢聲眾。
“父親慎言,!太子再怎么樣也輪不到咱們評說,,只要太子一日未廢,那他便依舊是大齊的太子,,將來的儲君,,這話在咱們府中說說也便罷了,若是傳了出去,,可比招惹國公府還要后果難料,。”
聽得司徒昌公然對李承鈺語出不遜,,坐在木椅上的司徒睿眉頭緊蹙,,司徒昌在官場多年,怎么連這么淺顯的道理都不懂,,為人臣者,,最忌諱的便是摻和皇室的家事,李承鈺再不濟(jì),,此時也是大齊太子,,哪里容得別人對他說三道四的。
宇文軒對李承鈺出言不遜,,那在別人眼中只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宇文軒一無官職在身,又沒什么權(quán)利,,而且他在京城眾人眼中,,就是個無法無天的紈绔公子哥兒,他說的話自然當(dāng)不得真,。
要知道,,便是宇文軒對李承鈺再是出言譏諷,可國公府的世子爺宇文嶼見了太子李承鈺也是恭謹(jǐn)有加,恪守為人臣子的本職,。
司徒昌可是一家之主,,又是朝廷的三品大員,他怎么能隨意說出對李承鈺的不屑,,這若是被人看到了,,指不定會給侯府招來李承鈺的記恨,君心難測,,都傳著什么將要廢立太子之事,,可皇上心中到底怎么想的誰也揣測不透,不過有一點(diǎn)的是,,若是皇上真有心重立太子,,那其實早已經(jīng)付諸于行動了,既然還未有所行動,,將來的事兒誰也說不準(zhǔn),。
“唉!為父被這混賬氣昏了頭了,?!?p> 司徒昌顯然也知道自己所說的話有些過了,皇家的事兒怎么是他這個空有官職卻毫無實權(quán)的吏部侍郎能摻和的,,不過他也只是對自己口出無狀而有些悔意,,心中對李承鈺的不屑依舊甚濃。

凡人慎言
最近事兒多,,過了這幾日,,欠的章節(jié)都會補(bǔ)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