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太上皇
翌日一早,,御書房內(nèi)站著幾位朝中重臣,每個人的臉上都無比嚴(yán)肅,,朱啟文坐在龍椅上,,單手扶額,臉上陰云密布,,似乎遇上了非常麻煩的問題,!
這時,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說道:“皇上,,怡親王造反之心人人皆知,,此次苗古國動亂,必定與怡親王有關(guān),!還望皇上早日作出應(yīng)對之法,!”
朱啟文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我始終不相信皇兄會做出這樣的事的,!”
白發(fā)老者痛心疾首的說道:“皇上,您不可再如此優(yōu)柔寡斷了,,快快抉擇吧,!”
朱啟文深吸一口氣,擺擺手說道:“好了,,此事,,容我再想想,苗古國動亂現(xiàn)下如何了,?”
一位面色兇狠的將軍上前說道:“回皇上,,苗古國動亂基本已解決,現(xiàn)下苗古國國王正在排查其他內(nèi)賊亂黨,,相信不日便可恢復(fù)正常,!”
聽到這個消息,朱啟文面色有所改善,,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問剛才的白發(fā)老者:“王相,那個人查到了么,?”
老者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臣無能,未能查到這個神秘組織的來路,,還望陛下恕罪!”
朱啟文對老者道:“繼續(xù)查,!”
老者道:“是,,皇上,,暗夜這個人雖然神秘莫測,可卻似乎是站在我們這邊的,,這次苗古國動亂,,也是暗夜此人從中幫忙,找到了關(guān)鍵證據(jù),,才未使得戰(zhàn)火紛飛,!所以,臣覺得,,此人或許不是威脅,!”
這時,另一位頭發(fā)花白,,比白發(fā)老者稍年輕一些的官員不贊成的說道:“王相,,話不是這樣說的,這個暗夜雖說是幫了咱們一些,,可他如果真的一心為了朝廷,,為何要躲躲藏藏,而不直接來面圣,,或許還能討個一官半職的,,可他行蹤神秘,定是在為誰做事,,總不能是閑著沒事,,為朝廷獻(xiàn)愛心吧?,!”
官員的話,,說到了在場所有人的心坎上,白發(fā)老者一時語塞,,不與他爭論,。
白發(fā)老者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忍不住說道:“皇上,,宮中曾傳聞,,太上皇在位時,曾秘密開設(shè)了一支名為“暗閣”的部門,,或許,,暗夜便是“暗閣”的一員?”
朱啟文抬起頭,,看向白發(fā)老者,,說道:“可是,朕從未聽父皇提起過此事,,想必只是傳聞罷了,!”
白發(fā)老者說道:“若皇上想知道此事到底是不是傳聞,,倒不如親自去問太上皇!”
朱啟文有些猶豫,,大臣們則都拱手行禮整齊道:“臣等附議,!”
看著這些向來是水火不容的臣子們,此刻突然整齊的要求自己去向太上皇驗證像八卦一般的問題,,真不知是該欣慰他們終于懂得團結(jié)了,,還是該難過這些臣子的好奇心重了!
太上皇自從禪位之后,,便一直住在宮中最偏僻的一座宮殿里,,平日里除了必要的生活所需,其他一概不許人去打擾,,就連皇上自己,,都要提前詢問太上皇是否方便見面!
多年前太上皇朱溟親手打下了江山,,在朱溟即位這幾年,,百姓安居樂業(yè),鮮有戰(zhàn)事,,是人人都愛戴的一位明君,。
太上皇一生育有七子,如今只剩下六子與七子,,皇帝朱啟文便是最小的嫡子,,朱允文是庶出的六皇子,可惜,,前五位皇子皆因病去世,,太上皇戎馬一生,卻沒想到因經(jīng)受不住孩子接連不斷的去世,,便退了位,,讓朱啟文管理天下,從此便住在宮殿中,,不見外人,!
朱啟文此時站在太上皇所住的宮殿門外,等著太監(jiān)向太上皇稟報,。
跟著太上皇的太監(jiān)年事已高,,走路總是慢吞吞的,朱啟文本想為太上皇添一個機靈點的人來伺候,,可太上皇卻說:“我身邊就這么一個跟著我的老東西了,,你還要把他帶走嗎?”
從此,朱啟文便不在提起了,!
李公公拄著拐杖,,慢吞吞的走了出來,恭敬的對朱啟文說道:“皇上,,太上皇請您進(jìn)去!”
朱啟文對著李公公點頭示意,,便徑直走了進(jìn)去,,李公公則慢悠悠的跟著走了進(jìn)去,再轉(zhuǎn)過身子,,慢悠悠的關(guān)上了殿門,。
太上皇朱溟著一身明黃色里衣,閉著眼睛,,悠閑的斜靠在塌上,,花白的頭發(fā)顯示著歲月的痕跡。
從朱啟文進(jìn)來到現(xiàn)在,,太上皇一直都沒有睜開眼睛,,直到朱啟文問道“暗閣”之事,太上皇這才慢慢睜開眼睛,,盯著朱啟文說道:“你怎么知道“暗閣”的事,?”
朱啟文沒有回答,反而追問:“果真有“暗閣”的存在,?”
朱溟笑了一聲道:“果然,,世上哪有什么絕對的秘密,紙包不住火的這個道理不是沒理由的,!沒錯,,確實有這么個存在!”
朱啟文有些激動又有些埋怨的問道:“那他們現(xiàn)在在哪兒,?為什么您之前不告訴我呢,?”
太上皇道:“他們無處不在,沒有固定居所,,你路上隨便偶遇的一個人,,或許就是暗閣的一份子!至于為什么不告訴你,,只是時機未到而已,,這只部隊,早晚都是你的,!”
“那時機什么時候才到,?父皇,朕現(xiàn)在才是一國之君,何以還有朕不知道的事情,,傳出去,,朕的面子往哪里擱?”朱啟文生氣的質(zhì)問太上皇道,。
太上皇道:“皇兒莫惱,,朕不告訴你,是有父皇的苦衷的,!”
朱啟文不解:“您有什么苦衷不可以告訴兒臣呢,?還是您覺得,兒臣還不配當(dāng)這個皇帝,!倘若如此,,那您便將這個皇位拿去好了!”
“混賬,!”
太上皇從塌上坐了起來,,罵道:“你把皇位當(dāng)做什么?朕辛苦打下的江山,,怎么到你手中就像個隨便的玩物一般,,說不要就不要了?”
朱啟文知道自己一時失言,,便緩和了語氣,,“對不起,父皇,,是兒臣太沖動了,!”
太上皇嘆了口氣,說道:“父王一生只有七個孩子,,你的前五個哥哥都走在了朕這把老骨頭前,,朕現(xiàn)在活著的唯一心愿,便是要為皇兒你,,穩(wěn)固這江山,,鏟除對你不利,存有異心之人,!”
朱啟文內(nèi)心感動不已,,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一個幸福的人,!
太上皇繼續(xù)說道:“既然你想知道,,今日朕便告訴于你好了……”
太上皇將自己如何建立“暗閣”,又如何通過“暗閣”來接收各地情報的事情通通告訴了朱啟文,。
聽罷,,朱啟文再次對太上皇刮目相看,忍不住贊嘆道:“父皇,您真是太厲害了,,兒臣遠(yuǎn)不及父皇,!”
“父皇,兒臣此次前來,,一是想要確定是否有“暗閣”的存在,,二便是想知道,暗夜是否暗閣的一員,?”
聽到暗夜的名字,,太上皇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沒錯,,暗夜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皇兒若有幸與此人結(jié)交,,必定會保我朱家一世長安,!”
朱啟文有些不解,如若父王有心讓自己同暗夜結(jié)交,,直接將他召來即可,,但是,聽父王的意思,,似乎這人已不在父王的掌控之下了,?
似乎是看出來朱啟文的疑問,太上皇冷笑一聲,,說道:“俗話說,,長江后浪推前浪,暗夜在不知不覺中早已成為獨立的一支了,,已經(jīng)不是“暗閣”所能控制的了,!”
朱啟文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那他會不會背叛我們?”
太上皇道:“至少目前不會,,往后么,,就要看皇兒你了?!?p> 朱啟文似明非明的看向太上皇,,“父皇的意思是?”
太上皇哈哈大笑起來,,道:“沒什么意思,,想必皇兒已經(jīng)知道你的六皇兄有造反之心了吧?”
朱啟文點了點頭,,眼神里閃過一絲傷感,,“皇兄為何要這樣做?”
“為何?大概是貪婪吧,!“暗閣”追了他三年,,只抓住了一點蛛絲馬跡,卻沒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來定他的罪,,可是,,朕已經(jīng)不想等了,朕要逼他自己露出馬腳和破綻,!這次苗古國將軍造反失敗,,對他來說是重大的打擊,想必他已經(jīng)坐不住了,,皇兒這幾日要做好準(zhǔn)備,,想必不日,你六皇兄便要起兵造反了,!”太上皇說的極其平淡,,就好像在說說別人家的事一般。
朱啟文的腦海里,,突然一下灌輸了太多太多的信息,,走出太上皇寢宮的每一步,都極為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