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回 計劃北上
“鐘大哥,,你說裴元海現(xiàn)在可出了平陽府境,?”
沈淵心中難耐,,急忙站起身來問道:“你知道他去了哪個方向,我若現(xiàn)在去追,,可還能追的上,?”
鐘不負(fù)早就料到沈淵會是這般反應(yīng),耐下性子道:“賢弟,,稍安勿躁,。”
還欲說甚么,,沈淵見鐘不負(fù)擺手,,向下虛按了幾下,示意他坐下說話,,這才發(fā)覺自己失態(tài),,道:“是愚弟心急了?!?p> “人之常情,,”鐘不負(fù)對此倒是不以為意,只勸道,,“不過卻心急不得,,還需從長計議。你現(xiàn)在傷勢未愈,,便是追得上怕也不是對手,,更是問不出什么。不若待養(yǎng)好了身子,,為兄陪你一道往韃靼走一遭,,其一是尋裴元海問起消息;其二,,倘若此處尋不到何有道,,那么便一并打探何有道的行蹤,小魚不是曾言,,那百毒門其余弟子盡在漠北么,,何有道八成也會回去,。”
“嗯,,也只能如此了,。”
沈淵有自知之明,,知道若莽撞行事,,極可能徒勞無功不說,怕也會九死一生,,如若自己一意孤行,,一旦真的出了什么差池,才是不智,,也實(shí)在不值,。
“只是,我這經(jīng)脈受損,,武功怕是止步不前,,便是能恢復(fù)幾成亦是未知之?dāng)?shù),?!?p> 沈淵言語間有些懊惱。
鐘不負(fù)道:“正所謂天無絕人之路,,你只安心休養(yǎng),,慢慢恢復(fù),難免沒有奇跡發(fā)生,?!?p> 正說著,一道腳步聲在門外停下,,敲了敲門,,同時只聽趙汗青的聲音傳來道:“鐘賢弟,沈淵兄弟,,是我,。”
二人起身相迎,,鐘不負(fù)打開了門,,忙道:“趙兄,快請,!”
趙汗青拱一拱手,,進(jìn)了屋子。
“呵,,鐘賢弟這房內(nèi)當(dāng)真是溫?zé)崛缦?。?p> “那還不是多虧你趙堂主照顧周全,來,,請坐,。”
鐘不負(fù)伸手請了座,,沈淵亦拱手道:“趙堂主,,請?!?p> 面對沈淵,,趙汗青一副愧容,只道:“不敢,?!?p> 三人落了座,趙汗青問道:“不知沈淵兄弟喚趙某前來,,有何吩咐,?”
“趙堂主,你這便是折煞我了,,”沈淵忙道,,“趙堂主一片好心,不知者不怪,,我尚且不放在心上,,趙堂主又和比如此?”
趙汗青搖一搖手,,道:“此言差矣,,終是我好心辦了壞事......”
“誒!要我說,,”鐘不負(fù)打著哈哈道,,“趙堂主你若真是這心里頭過意不去,不如連飲三碗,,這事就算過去了,。賢弟,你說可好,?”
說罷,,與沈淵使了個眼色,沈淵當(dāng)即會意,。
“鐘大哥此言,,正合我意!”說著話,,趕忙將酒與趙汗青滿上,,“趙堂主,,你若當(dāng)真內(nèi)疚不已,就通飲三碗,,此事一筆勾銷,!”
“這......”
趙汗青明白二人好意,若再推辭,,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道:“好!”
連飲三碗之后,,這心結(jié)也算祛了大半,。
隨即趙汗青問道:“對了,不知沈淵兄弟你喚我來到底何事,?”
提及正事,,沈淵將自己與汪直那番對話說了,只道:“沈淵請趙堂主來,,是想勸趙堂主千萬不要去劫囚,,此舉實(shí)在不智,既然汪直親口答應(yīng)要保龐大人,,咱們還要去劫囚的話,,反而給了汪直殺人的理由,到時候,,他們一家老小怕也會受牽連,!”
趙汗青低頭不語,,片刻后道:“也罷,,趙某聽兄弟你的便是,只是這心中氣憤不過,,只覺天道不公,!”
抬頭看著沈淵、鐘不負(fù),,接著又道:“不知二位有何打算,?”
沈淵道:“在下準(zhǔn)備再次修養(yǎng)兩日,待恢復(fù)些氣力,,便同鐘大哥一同遠(yuǎn)上漠北,。”
“韃靼苦寒,,卻是為何要去,?”
聽得趙汗青相問,沈淵又道:“一為尋師,,二位尋仇,,另外我曾答應(yīng)過小魚姑娘,,會去救她弟弟,自當(dāng)言出必行,,一諾千金,。對了,敢問趙堂主,,那何有道可曾打探到消息,?”
趙汗青搖頭道:“這廝狡詐,到現(xiàn)在也沒有任何蛛絲馬跡,,想是早已脫身而去,。”
“不出所料,?!?p> 鐘不負(fù)一點(diǎn)也不驚訝,淡淡說道:“這也無妨,,反正他百毒門的弟子都在韃靼,,我就不信尋不到他!”
沈淵點(diǎn)頭稱是,,又聽趙汗青道:“既如此,,如蒙不棄,趙某愿與二位同行,?!?p> 聞言,沈淵忙道:“趙堂主好意在下心領(lǐng),,只不過我等此去不知幾時能回,,我與鐘大哥又無牽無掛,不似趙堂主還有這一番家業(yè),,趙堂主若久去不回,,這標(biāo)行生意豈不是要亂了套?”
“嗯,,沒錯,,我這兄弟說的極是,趙兄還是三思,?!辩姴回?fù)接過話來也是勸道。
“哎,!好罷,!”
趙汗青思慮過后,又道:“那我便親自率人護(hù)送二位出大同,,這次可萬萬不能推脫,!”
這一番心意,,實(shí)在推不得,沈淵也不再客氣,,痛快答應(yīng),。
眼看著天色更深,時候不早,,三人酒闌興盡,,便各自回了。
難得這般放松,,沈淵回了房倒頭便睡,,酒意上頭,可卻是怎么也睡不著,。
--------------------------------------------------
蛇婆婆傷勢不重,,但因上了年紀(jì),還是有幾分兇險,,不過經(jīng)單子胥一番醫(yī)治,,已無大礙。
眼下也是才服了藥睡下,,見蛇婆婆睡得熟了,,禾南絮這才從房間內(nèi)慢慢退了出來,隨手合了房門,,抬頭瞧著天上月明星稀,,似有心事。
正要坐在石階上,,只聽有人道:“慢坐下,,地上涼?!?p> 禾南絮趁著月色順聲瞧去,,只見沈淵站在院門前,正笑意盈盈的望著自己,。
頓時心中暖意融融,如若不是夜里視物不清,,那臉上兩片紅霞定然叫人瞧了去,。
“你不好好休養(yǎng),這深更半夜的跑來做甚,?”
見禾南絮嗔怪,,沈淵撓一撓頭,訕訕笑道:“有些睡不著,,過來看看你......看看蛇婆婆傷勢如何,,那個,,我見這院門沒有拴上,一推就進(jìn)了來,?!?p> “噗嗤”一聲,禾南絮忍不住笑道:“真呆,!”
隨即迎了上去,,站在沈淵的面前,一雙杏眼靈動,,那天上的明月星辰仿佛全都映在了這一副眼中,。
沈淵一時癡了,禾南絮的更覺臉上發(fā)燙,,忙側(cè)過頭去,;沈淵也是急忙四顧,一時尷尬,。
還是禾南絮先張的口,,只聽她輕聲問道:“你是有話要與我說么?”
“哦,,對對,,是有話要說?!鄙驕Y忙道,。
“呆子,你倒是說??!”
禾南絮低著頭,也不敢正眼去瞧沈淵,,心中卻想著:“這家伙莫非要與我些羞人的話來,,他若真是說出口來,本姑娘就......就......對了,,賞他一記耳光,,叫他口沒遮攔!”
沈淵見禾南絮低著頭從那里扭扭捏捏的,,也不知是怎么了,,想也想不通,索性不去琢磨,,只道:“我與鐘大哥已經(jīng)商量好了,,待休息幾日,我們便北上,,往漠北而去,?!?p> “你!”
聞言,,禾南絮氣得直跺腳,,嗔罵道:“你還真是呆子!哼,,不理你了,。”
說罷轉(zhuǎn)身便要回房,!
沈淵不知哪里說錯了話,,正要追去,忽然體內(nèi)氣息不暢,,仿佛又吸了寒氣,,引得一陣咳嗽。
禾南絮聽見,,又是一臉關(guān)切的轉(zhuǎn)過身來,,扶著沈淵道:“你怎么樣?”
月光下,,沈淵臉色有些蒼白,,抬起頭來強(qiáng)顏笑道:“姐姐不生氣啦!”
“呸,,不要臉,!”
見他還嬉皮笑臉,禾南絮瞪了他一眼,,不過又問道:“是要去救小魚姑娘的弟弟么,?”
“有這原因?!?p> 沈淵點(diǎn)頭道:“不過除了此事,,還有要尋找臭老頭的下落,聽聞裴元海好似知道些消息,,再有,,若何有道回去了韃靼,我自然不肯放過他,,若他沒在,,我便將百毒門一并斷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