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覺心和王百損二人早早的就爬了起來,,到村子里將鄉(xiāng)親們的尸體收攏到一處,,然后陸陸續(xù)續(xù)的送到桃林里的山包上,,按著各家寫好墓碑一一安葬下來,。王百損跪在他爹娘和王二全的墓前,又哭了一陣,,覺心亦是在趙海和李華的墓前跪著磕頭道:“爹,、娘,鄉(xiāng)親們又和您二老聚在一起了,,孩兒望你們早登極樂,,不再受世間之苦?!倍嗽趬炃按税肷?,回到村邊搭了個火架子,,將金兵的尸體拋到火架子上,盡數(shù)焚化成灰,。
做完這些,,覺心走到家中,環(huán)視一圈,,見院內(nèi)屋里盡是趙海李華常用的物什,他輕輕摩挲著父親的鋤頭,,又站到母親的紡車邊輕輕撫摸,,臉上盡是陷入回憶的愛憐神色。過了半晌,,拿起一塊抹布,,用水洗凈后將屋內(nèi)的家具擺設等物一一擦拭干凈,然后才退出房門,,將房門和院門牢牢關好,。轉(zhuǎn)過頭來,見王百損拄著一根桃木枝削成的木杖,,和許葵相互攙扶著站在不遠處等著自己,,于是走了過去,三人便離村而去,。
……
“葵子,,一全,你們說,,青青會跑到哪里了呢,?”
“心哥兒,我那天瞧見青青姑娘是往西南方而去,,馬蹄印也是這么個方向,。嗯,現(xiàn)在沒了,,瞧不見蹄印了,,確實難找的緊?!?p> “師父,,你莫心焦,我想師娘定會很快與你重逢的,?!?p> 夕陽西下,將三個并排而行的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正是離開桃花村,,循著完顏青蹤跡而去的覺心三人。三人沿著完顏青離開的方向走了五天,,都沒有發(fā)現(xiàn)完顏青的行蹤,。期間覺心不斷替許葵和王百損治療傷勢,在他的內(nèi)功調(diào)理下,,二人除肢體殘缺之傷無法恢復外,,其余傷勢均已恢復如初。
三人腳程不算快,,如今才進到濟南府境內(nèi),。覺心聽著許葵安慰的言語,心中一嘆,,暗自搖了搖頭,。他抬頭望向遠處,似乎有一座小鎮(zhèn),,于是便道:“咱們到前面打尖,,住上一宿,明日再趕路吧,?!?p> 三人進到鎮(zhèn)中,見到鎮(zhèn)邊不遠就是一座小客棧,,于是便朝那走去,。還沒到店門外,就聽店中傳來一聲男人的哭嚎:“賊老天,,你瞎了眼,!狗叛徒,不要讓咱們遇見你,,否則一定把你剁了喂狗,!”覺心聽嚎哭的聲音竟是十分熟悉,抬步進到店中,,瞧見店內(nèi)一處角落的桌子旁坐了兩個漢子,,一個矮小健壯,喝得臉上通紅,,正在指天罵地,;另一個面色蒼白,手腳細長,,正端著酒壺一口一口的喝著,,一言不發(fā),臉上卻帶著一股狠厲之色,,這兩人竟是花矮子和楊砍頭,。
他鄉(xiāng)遇故知,,讓覺心先是生出了一股欣喜之情,旋即又生出疑惑,,不知二人為何不在彭義斌軍中,,而是在這里買醉,再結(jié)合二人此時的狀態(tài),,一顆心不由得微微一沉,。他張口喚道:“楊大哥,花大哥,?!?p> 二人聞聲轉(zhuǎn)頭,見竟是覺心,,眼中都是一亮,花矮子當先踢開凳子快步走到覺心身邊,,抓住覺心的肩膀嚎道:“教頭,,教頭啊,你怎么才出現(xiàn)啊,,咱們忠義軍沒啦……”嗷嗷大哭,,已是說不出話來。
覺心愕然,,心道難道真的發(fā)生了自己擔心的事,?見楊砍頭眼眶泛紅站在自己身邊,不由顫聲問道:“楊大哥,,怎么回事,?”
楊砍頭嘆了一口氣,扶起花矮子,,將覺心三人引到桌邊坐下,,才緩緩道了出來。原來此前曲興與覺心二人奉彭義斌之命與武仙聯(lián)絡上,,武仙便叛出蒙古,,與彭義斌聯(lián)合一處,真定立時光復,,形勢一片大好,。之后彭義斌躊躇滿志,便想趁機全復中原故土,,怎料沒過多久,,武仙卻被史天澤擊敗,逃出真定,,并向彭義斌求救,。彭義斌取道西山,,支援武仙途中,遇見蒙古大將孛里海,。這彭義斌軍中有一個叫嚴實的人,,與孛里海關系密切,且素有反意,,于是當孛里海與彭義斌兩軍相遇之時,,便趁亂投向孛里海,聯(lián)合蒙古軍一起攻打彭義斌,。彭義斌腹背受敵,,當下一潰千里,過了幾天后又遇到史天澤,,被史天澤率軍從陣后襲擊,,兵敗被俘。史天澤勸他投降,,卻被他厲聲呵斥:“我大宋臣,,且河北、山東皆宋民,,義斌豈為它人屬耶,!”于是英勇就義。此役之后,,忠義軍死傷大半,,其余不是被俘,就是散落各處,,陳皮子等人更是不知所蹤,,也不知是死是活。
覺心哪里想到,,自己離開忠義軍才不過短短時日,,竟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不由得緩緩閉上雙目,,面色痛苦,,嘴里喃喃念道:“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前亡,。為何世上英雄,,總是難得善終……”
此時花矮子從痛哭中緩了過來,對覺心道:“教頭,,咱們要替彭將軍報仇啊,。嚴實那個狗賊,咱們一定要將他碎尸萬段,?!?p> 覺心搖了搖頭,,并不答話,只是呵呵苦笑,。楊砍頭瞅見他身旁兩人,,再一瞧他的狀態(tài),料想他身上定是有事發(fā)生,,于是便問道:“教頭,,你這是從哪來?這兩位是……,?”
王百損見覺心頹然不語,,在一旁接口道:“心哥兒是我們倆的師父,我和心哥兒都是一個村子里生的,。只不過,,村子現(xiàn)在沒了,村里的人也都被金賊給殺了,?!?p> 楊砍頭一怔,望向覺心,,正想問明端的,卻見他搖了搖頭嘆道:“楊大哥,,花大哥,,我爹娘和一全的爹娘都被金兵給害了,許葵是我之前收的弟子,,他家人也被明教賊人殺了,,如今我們?nèi)齻€都是沒爹沒娘的人了?!?p> 花矮子張了張口,,與楊砍頭對視一眼,先是勸慰了幾句,,之后花矮子道:“教頭,,不如咱們幾個便自己拉起一支人馬,專殺金人還有蒙古人,。教頭你就是大頭領,,做大將軍,咱們就跟著你干,,有你坐鎮(zhèn),,咱們定會把他們斬盡殺絕,讓你出了惡氣,?!?p> 覺心搖了搖頭,,嘆道:“兩位兄長,不瞞你們說,,之前在彭將軍麾下,,見到了破城屠殺的場面,讓我厭煩了軍旅廝殺之事,,如今更是心灰意冷,,只想找出一處清凈所在,好好活下去,?!?p> 花矮子大聲道:“教頭,你年紀那么小,,怎么這樣沒志氣,,彭將軍的仇難道不報了?”覺心只是頹然搖頭,,花矮子見他模樣,,又氣又急,又想開口說話,,卻被楊砍頭抬手止住,,只聽他道:“花矮子,彭將軍馬革裹尸,,想來也是死得其所,。更何況人各有志,就不要逼教頭了,?!被ò优溃骸笆裁雌ㄔ挕,!苯K究因覺心此前在忠義軍中建立了威望,,不再多說,只氣的砰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又重重的哼了一聲,,坐了下來。
幾人默默無言,,過了半晌,,楊砍頭道:“教頭,你教我的刀法,,我每天都在練,,現(xiàn)在忠義軍沒了,正好讓我靜下心來,鉆研刀術(shù),?!饎偡⒌丁呛?,這名字跟你提過,,待我回到家鄉(xiāng)隱居起來,就將這門刀法創(chuàng)出來,,到時候可得請你品鑒,。”
覺心心情尚自低落,,聞言正不知如何作答,,花矮子卻聽出別樣意味,愣道:“楊砍頭,,你,、你也不想給將軍報仇了?”
楊砍頭搖了搖頭道:“花矮子,,彭將軍待我們不薄,,也不是只有你一人有義氣。只不過咱們現(xiàn)在找嚴實尋仇,,勢單力薄之下,,貿(mào)然行動實在是不自量力的很……”花矮子未等他說完,又是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說來說去,,你們兩個就是怕死,就是沒有義氣,,哼,我花矮子雖然懂得道理不多,,卻也不屑于跟你們這樣的人為伍,,你們兩個,就一輩子做烏龜,,躲在龜殼子里吧,!我自己去找還活著的老伙計們,加入別的義軍,,替將軍報仇,!”起身將凳子一腳踢倒,大步走出了店門外,。
覺心張了張口,,想喚住花矮子,卻終究沒有出聲,,他嘆了一口氣,,低著頭望著桌面,,心頭一陣煩亂。
過了一會兒,,楊砍頭道:“花矮子為人重情重義,,還請教頭不要怪他?!?p> 覺心嘆道:“我哪里會怪花大哥,,只怪我自己懦弱無能,讓你們失望了,?!?p> 楊砍頭道:“教頭,咱們雖然同在軍中的時間不長,,可我能瞧出你不是懦弱之人,,更非無情無義,只不過剛剛遭逢大難,,愁緒未得排遣罷了,。”見覺心只是低頭不語,,又道:“教頭,,咱們好不容易重逢了,先不要想這些煩心事,?!闭泻舻溃骸靶《靡粔吡痪苼??!毙《s忙搬來一壇酒,放在桌上,,擺出四只大碗,。楊砍頭拍開酒封,給四只碗倒?jié)M了,,道:“今日且不管憂愁苦惱,,只求與教頭同醉一場,我先干了,?!迸e碗一飲而盡,覺心見狀,,明白楊砍頭有意寬解自己心情,,情誼難卻之下也是端起酒碗,仰頭將酒喝了個干凈。
許葵與王百損對視一眼,,剛想端碗喝酒,,就聽覺心道:“你們剛受了重傷,還是不喝為妙,?!?p> 許葵點了點頭,放下酒碗,,王百損卻道:“心哥兒,,讓我也喝個痛快吧?!庇X心瞧了瞧他,,見他也是露出一副帶著愁苦的表情,于是點了點頭:“好吧,,那咱們一起喝,。葵子,,你也喝吧,,我不攔你們了?!?p> 四人一碗接著一碗,,將壇中酒盡數(shù)喝光,楊砍頭見幾人喝得極快,,于是又要了兩壇,。他們這一桌的場面極為壓抑,四人不發(fā)一言,,只是悶頭碰碗喝酒,。許葵酒量最淺,最先一個酒意上頭,,趴在桌上,。王百損第二個喝倒,躺在地上,,嘴里喃喃的不知說些什么,。一直到楊砍頭喝得身子歪斜,,覺心都沒有醉,,反而越來越清醒,越來越難過,,恨不得大吼一聲,,再大哭一場,只是越是這么想,越是無法宣泄情緒,。最后覺心會過了鈔,,起身將三人一一扶進客房的床上,他卻回到自己的房內(nèi),,呆呆獨坐,,心中雜念從生……
第二天早上,四人起床走出房門,,吃過早飯出了店門后,,楊砍頭對覺心道:“教頭,我要回老家去,,咱們就此別過吧,。”覺心點了點頭:“楊大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還望你我來日還有再見的時候,?!睏羁愁^一拱手,與覺心揮手作別,,向著東南方向大步而去,。
覺心繼續(xù)帶著許、王二人向西南而行,,一路上風餐露宿,,毫不停留,同時教演二人武功,。走了將近一個月,,這一日卻是走到了成*都府。成*都地處四川,,自古以來就有“天府之國”的美譽,,此地河道縱橫,物產(chǎn)豐美,,歷朝歷代都有卓越人物生于此地,,真可謂物華天寶,人杰地靈,。
三人趕了一上午的路,,到了成*都府城內(nèi)正當午時,三人腹中饑餒,,便想尋一家飯館打尖,。三人在熙熙攘攘的正街隨著人流往城內(nèi)走去,,瞧見不遠處就有數(shù)個酒幡挑出,寫著“醉也不歸樓”“同春樓”等名字,,于是便朝著前方走去,,剛行數(shù)步,就聽一聲呼喚:“大哥!”覺心只道叫的別人,,卻聽有人從身后跑了過來,,到了近前又喚道:“覺心大哥,你怎么會在這里,?”
覺心扭頭望去,,面前出現(xiàn)了一張略顯肥胖的臉,這張熟悉的面孔讓覺心又驚又喜,,道:“辛夷兄弟,。”出現(xiàn)的人竟然是賀辛夷,。
賀辛夷高興的道:“大哥,,嘿,真沒想到會在這遇見你,,吃過飯沒有,?走,咱們找個地方,,一邊吃飯一邊談,。”
覺心被他拉著,,朝著一個立在河畔,,匾額上寫著“百味居”三個燙金大字的酒樓走去。邁入店中,,早有小二迎來,,賀辛夷仿佛輕車熟路般道:“要個臨著河邊的座,來一壺劍南燒春,,再來四葷四素八樣菜,,要快?!毙《B忙應聲而去,。
覺心還未等開口,就聽賀辛夷問道:“大哥,,這二位怎么不給兄弟引薦引薦,?”覺心笑道:“怪我了,遇見了你只顧著歡喜,,忘了說了,,這兩個是許葵和王一全,嗯,,許葵是我的徒弟,,一全是我好友,也在跟我學武功,?!?p> 賀辛夷瞪大了眼睛,瞅著二人道:“什么,?徒弟,?大哥,你年紀輕輕竟然收了徒弟了,?那他們是不是得拜見我,?”
王百損看了覺心一眼道:“心哥兒,我都說了,,現(xiàn)在我這個樣子,,還哪能叫一全,以后我就叫百損了,?!睂R辛夷笑道:“你是心哥兒的兄弟?我是他的好友,,咱們以后多親近,。”許葵卻道:“師叔,,弟子拜見,。”說完就要拜倒,,卻被賀辛夷拉?。骸鞍パ桨パ剑憷菜憷?,剛才說笑呢,,你可別拜我。我瞧著咱們差不多年歲,,你拜我,,讓我怪不得勁,更何況我可沒有見面禮給你啊,?!迸ゎ^對王百損道:“你說的對,咱們得多親近,,我住在百花谷,,以后你可以來找我玩,。”
覺心道:“辛夷,,你不在百花谷待著,,怎么會到了成*都?”
“嗨,,還不是我?guī)煾?,他讓我獨個兒出來歷練歷練,讓我采錄草藥,,編寫醫(yī)書,,研制新藥品。這不,,我早就聽說成*都府是個好地方,,好吃好玩的多,所以就過來啦,?!?p> 合著出來歷練就是吃喝玩樂了,覺心不由暗自腹誹,,道:“你出來多久啦,?還想往哪去?”
“我都出來半年啦,,光在成*都就待了三個月,,至于還去哪,這可說不準,,再說出來歷練不就是到處走的嘛,。”
“那你身上盤纏夠嗎,?”
“呵呵,,大哥,咱們可是憑醫(yī)術(shù)吃飯的,,我在這里給幾個有錢的富戶,、當官的府上的病人治上一治,便能掙到好多銀子,?!?p> “那葉前輩交給你的任務,你做的怎么樣了,?”
“呃,,這個,還是等過上一陣再說吧,?!?p> 哎,,辛夷兄弟這個懶惰的性子還是沒有改啊。覺心見賀辛夷臉上肥肉不減,,毫無半點風霜之色,,便知道他在成*都這個地界過得“巴適”得很,于是笑道:“你這回可算是俊鳥出樊籠了,。”
賀辛夷笑道:“那可不,?!贝藭r店小二將酒菜布上,賀辛夷便給幾人的酒杯都滿上了,,當先舉杯敬道:“在這能碰到大哥,,真是太高興了,咱們第一杯先干啦,?!睅兹伺e杯同飲,賀辛夷抹了抹嘴巴,,問道:“大哥,,你到這里來是做什么了?這么些日子沒見,,你都干嘛啦,?不是光在寺里待著吧?”
覺心略略沉吟一下道:“我是一路尋人尋過來的,?!睂⑺麖哪仙倭窒律街螅恢钡綒庾咄觐伹噙@一段時間發(fā)生的事統(tǒng)統(tǒng)說了出來,,說到最后,,他長出一口氣道:“我現(xiàn)在至親離世,心愛之人又不知所蹤,,這些日子以來,,心中都是憂愁苦悶,直到今日碰見了你,,心情才得以好轉(zhuǎn)許多,。”
賀辛夷聽完他的經(jīng)歷,,張大了嘴愣愣的說不出話,,半晌才道:“大哥,你為了那姑娘,,愿意舍棄修行,,還俗入世,,我想你倆肯定很快就會重逢,到時候我就有個嫂子了,。至于伯伯嬸嬸的事,,哎,還請大哥節(jié)哀順變,,他們在天有靈,,也不希望你整天過得都不快活?!苯o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顧自的喝了一口又道:“更何況,大哥,,你還有爹有娘,,至少知道自己的爹娘長得什么樣,我卻連我爹娘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
覺心張了張嘴,,才醒悟賀辛夷跟他前世一樣,,無父無母,是個孤兒,,于是道:“兄弟,,對不住,我說了這許多讓人不高興的事,,讓你也跟著難受了,。”
賀辛夷笑道:“大哥,,這話就見外了,。我只是替你難過,其他的倒沒什么,。更何況我?guī)煾赴盐茵B(yǎng)育成人,,授我醫(yī)道,與我父親又有何異,?只不過我性子懶散,,他又太嚴厲,我總跟他對著來罷了,?!?p> 覺心瞧著他掛著笑容的胖臉上絲毫不帶別樣情緒,明白他口中所說俱是他心中所想,,自己愁悶的心情被他的一番話說得也以排遣大半,,于是笑道:“我所見之人,若論樂天逍遙的性子,除了兩位江湖前輩,,剩下就是你了,。”覺心所說的自然是洪七公和老頑童,。
于是覺心再不談苦悶之事,,把近兩年來遇到的事,撿好玩的與賀辛夷說了,,賀辛夷也把自己有趣的經(jīng)歷說與覺心聽,,王百損和許葵也時不時的插上幾句,四人一邊談笑一邊飲酒,,氣氛立時熱烈起來,。
正在這時,門口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爾后響起一個聲音:“掌柜的,,知府大人有令,,立即清場,,閑雜人等即刻回避。知府大人要包下你的酒樓,,宴請蒙古國來使,。”

人不識
在成.都待了五年,,幾乎是我第二故鄉(xiāng)了,,本來想好好描寫一下成.都的景象,可是竟然發(fā)現(xiàn)無法簡單的用言語表達這座城市的迷人之處,。呃,,其實就是有點詞窮了,尷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