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離別(肆)
她看著旌冶的身后,一眼便看到了那張清秀的臉,,他向一旁的一位年邁的大人獻(xiàn)媚,,讓她一陣反胃,她不知那時她究竟是喜歡了一個怎樣的人,。
“旌冶,,明日你陪我去一趟新科狀元的府邸好不好?”她仰面看他,,看見了他出色的眉眼,,也看到了他一霎的驚慌。
“溫兒,,你…你去那里做什么,?”他絕對很驚慌,可她知道,,這是為什么,。
他怕她難過,所以才扯了謊告訴她安賢死了,,她如今知道了些什么,,可她卻比任何時候都冷靜。
她與安賢相處了四年,,從豆蔻到如今的年華,,她十七歲了,也到了該嫁人的時候,,可她得有多大的勇氣才能接受其他人呢,?
她的肩膀依舊很疼,特別是陰天下雨時,她拉著旌冶回了府沒有多說,,天亮著時還好,,可夜幕降臨她總能想起他與她說過的柔情蜜意,他那時該是缺了盤纏才與她說了那番話吧,,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這些年,她憔悴的真的不是一點半點,,好在一雙眼還亮的明艷,,滿手的老繭,哪里是一個花季少女該有的呢,。
她拿起剪子看著紡車上的布,,淚如雨下,爹娘,,她是真的該去陪你了吧,,畢竟你們在世時,她為了一個男人那么不孝,。
旌冶見她拿起了剪子猛地沖了進(jìn)來,,他大概在門外站了許久吧。
“溫兒,,你放下剪子,。”他看著她,,眼里寫滿悲傷,。
她搖了搖頭,狠狠的戳破了她在祭奠安賢時織的布,。
“溫兒,,你放下剪子,好嗎,?”旌冶依舊哄著她,。
她終歸是放下了剪子,因為旌冶,,竟然為她跪下了,,她雙目無神,抓住他的手臂,,想扶他起來,。
“旌冶,帶我走吧,。好嗎,?”這些年,,她作也作夠了,她想放下了,。
旌冶陪她在房間里坐了一夜,,第二日她出門時,巧了天逢大雨,,像那時發(fā)生洪災(zāi)的天氣,,她換了一身翠綠的襦裙,上了馬車,,旌冶將她護(hù)的很好,,她的衣裳沒有濕半分,,倒是他,,半個身子都濕了。
安賢見她是那般驚訝的,,她只遞給他一張空頭的和離書,,讓他簽字,他只道對不起再無他話,。
其實哪里用得上和離書呢,,畢竟她們從來都沒有成過親,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罷了,。
出了新科狀元府,,雨勢漸弱,她拿出手帕擦干了淚,,轉(zhuǎn)身對上了旌冶滿是心疼的雙眼,。
天晴了,她得放手了,,不是嗎,?
從來都不是平等的感情,哪里維系得住呢,。這道理,,她懂,安賢懂,,旌冶也懂,,誰先愛上,誰便輸了,。
旌冶不顧爹娘的反對,,辭了官,隨她向南去了,,她看著他的眉眼,,看見了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