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一桶姜山
“甭管是誰,你只需記得,,今后若是誰找你醫(yī)治,,你只管拿出看家本領(lǐng)給他一副最苦的藥,不用手下留情,!”
“真的,?”一直懼于錦樂淫威不敢隨心而為的冰藍(lán)聽錦樂這般說興奮的問道,。
錦樂沒再搭理冰藍(lán),,抬手接過藥碗,,憋著氣,一飲而盡,!
無力的靠在堆于身后的嵌金絲撒花銀被上,,錦樂緩了片刻,覺得自己的嗓子有知覺了才開口:“鎮(zhèn)王的身體可有大礙,?”
“無礙,!”
“恩?”
冰藍(lán)眼珠子動了動,,臉色有些不好,,“主子將自己救命的東西都給鎮(zhèn)王吃了,他能有什么大礙,?內(nèi)傷都好的七七八八了,!”
聽冰藍(lán)這么說,錦樂再一次驚嘆于中醫(yī)的博大精深,。這樣一比,,后世的那些依靠儀器的西醫(yī)真的是弱爆了。
“啟稟公主,,順王殿下來了,!”紫墨輕聲回稟。
看著被人扶著一瘸一拐走來的順王,,錦樂語中略帶了些有氣無力,,“你不在寢殿養(yǎng)傷,跑我這兒干什么,?”
“聽說你醒了,,我哪還坐得住,?”順王拂開架著自己的貼身小太監(jiān)并向其擺了擺手示意小太監(jiān)下去,,自己拿著勁三步并兩步的跛著走到錦樂床邊坐下,見錦樂的臉色簡直差到?jīng)]有人色,,不由得高聲詢問冰藍(lán):“你家主子身子怎么樣了,?什么時候能下地?三日后父皇的壽宴可能參加,?”
冰藍(lán)斜瞥了順王一眼,,冷哼一聲,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鄙夷,。
幾乎每一次與冰藍(lán)說話都會被鄙視的順王,,抬手指向冰藍(lán)雙眼睜的似銅錢,,“你那是什么態(tài)度啊,?本王堂堂皇子難不成生來便是為了讓你看不起的,?”
冰藍(lán)鼓著腮幫,沒好氣的沖聲道:“你眼拙嗎,?主子現(xiàn)在臥床都無力談什么下床,?合著那些要命的傷不在你身上!”
說著冰藍(lán)便端起藥碗往殿外走去,,臨走前十分不屑的留了句,,“還真是‘單純’!”
雖然斥責(zé)的結(jié)果是再一次被冰藍(lán)懟的外焦里嫩,,但順王卻難得沒有發(fā)脾氣,,只伸手指著自己有些新奇的問錦樂,“她剛剛說我單純,?”
“嗯,!”錦樂隨意的應(yīng)了聲。
臉上笑開了花,,身為天之驕子,,從出生起順王便是在別人的各種花言巧語中長大的,但聽過這么多真真假假的贊美,,卻還是第一次聽別人夸自己單純,!
摸了摸下巴,雖然知道自己或是任何一個皇室子弟都不會與那兩個字沾上邊,,但是聽到別人這么說,,順王表示這種感覺還不錯!
一眼看穿順王所想的錦樂,,翻著手中的書,,漫不經(jīng)心的捅破了順王幻想的七彩泡泡:“在冰藍(lán)的意識中,單純的純字就等于愚蠢的蠢字,!”
見順王的笑容嘎的一下僵在嘴角,,錦樂心中甚為熨帖,嗯,,看到大家都不開心,,身上的傷痛果然好受多了!
已經(jīng)被錦樂打擊習(xí)慣了的順王雖然還是必不可免的惱了一下,,但卻很快便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沒事人似的湊到錦樂身邊,“哎,?父皇的萬壽節(jié)你真不去?。空f不定會有什么熱鬧呢,!”
“宮里最不缺的就是傳話的人,,不管宮宴上有什么熱鬧我不都會知曉么,唯一差的不過是時間問題,!而且你剛才沒聽冰藍(lán)說嗎,?我臥床都費(fèi)勁何況下床!”錦樂眼不離書,,絲毫不為所動,。
順王嘁了一聲,一甩衣袖,,豪情萬丈的道:“就算你如今身體欠佳,,但憑你的本事,別說是去父皇的壽宴了,,就算是想去玉皇大帝的凌霄寶殿眾仙也要給你幾分面子,!”
啪!錦樂手中的書毫無征兆的敲在順王頭上,,“子不語怪力亂神,,你的圣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雖然用的是冠冕有堂皇的理由,,但實(shí)則是因?yàn)轫樛醯脑挻恋搅隋\樂的痛處,,若換一具健康的身軀,錦樂有信心在遭遇同樣的劫難時自己絕不會淪落到與床為伍的境地,,可偏偏現(xiàn)實(shí)再一次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
“你你你你你……你居然敢對長輩動手啊,?我可是你舅舅,!”
若不是腿腳現(xiàn)在不方便此刻都已經(jīng)跳起來的順王直覺錦樂這種好似教育孩子的語氣實(shí)在是讓自己跌了面子,忍不住又開始拿身份說事,。
錦樂眼睛一瞇,,清清淡淡的威脅著,“怎么,,你還想再挨一下,?”
對于錦樂的武力值,順王以前只是有個初步的概念,,但這次南苑之行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體會到了,,想想那快如驚電的招式,游龍飛旋的匕首以及周身上下森冷中帶著壓迫的殺意,,順王忍不住抖了一下,,沖著錦樂嘿嘿一笑,,開始打聽道:“即便壽宴不去,但那壽禮總要準(zhǔn)備吧,!你給父皇準(zhǔn)備的壽禮是什么,,快拿出來我瞧瞧?!?p> “你準(zhǔn)備好自己的便是,,管我作甚?”錦樂反問,。
聽錦樂提到自己的壽禮,,順王咧嘴,笑的好似一只偷吃到魚的貓,,“今年的萬壽節(jié)有別國來使參加,,我自然不能丟了面子!所以我準(zhǔn)備的禮物一定會讓所有人皆贊一聲,,妙極,!”
錦樂心下好奇,卻故作平靜的沒有接話,,順王見此,,等一會兒后還不見錦樂有絲毫言語,有些著急的問:“你怎么不問我準(zhǔn)備了什么,?”
錦樂眼中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淡定抬頭,面色如常的看著順王,,顯然在等順王自己揭開答案,。
早就想找錦樂顯擺的順王此時也顧不得與錦樂‘一爭高下’了湊到錦樂耳邊神秘兮兮的低語了一句。
“怎么樣,,本王是不是很有想法,?”順王得意的問道。
錦樂意味悠長的看了順王一眼,,“確實(shí)很有想法,!”
“是吧是吧,我就說這個禮物定能給父皇一個驚喜,!”順王笑語嘻嘻,,略顯膨脹。
“前些日子的宮宴上,,外公才剛得了那千機(jī)箭的圖紙,,如今的壽宴上大周皇子便送了周皇‘一桶姜山’……”
說著錦樂面帶好奇的看著順王,嘴邊含著一朵壞笑:“順王殿下,,你猜介時那同坐大殿之上的三國使臣們會怎么想,?”
生于皇家,,敏感是他們與生俱來的特質(zhì),錦樂的話中之意順王如何能不明白,,眼中的笑意漸漸凝固,,臉色就如同一朵極盛的牡丹突然被肆虐的寒風(fēng)抽打,頃刻間滿地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