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刮肉療傷
堅持將鏡禾郡主送到宮門口后安倩才匆匆回了宸華宮。石青色的衣袖顏色本就暗淡,,再加上安倩的刻意遮掩,,倒也沒有讓人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
一路回到自己的屋子,,安倩喚住了剛好經(jīng)過的紫竹,。
“姑姑您這是怎么了?”看著安倩緊咬下唇,,面白如紙的樣子,紫竹連忙問道,。
安倩放下一直搭在右臂上的左手,,只剩下半截衣袖的右臂上一條血肉翻飛的傷痕顯現(xiàn)在紫竹眼中。
紫竹大驚:“這…這是怎么回事,?姑姑不是去送境禾郡主了么,?這……”
“去悄悄將冰藍找來,不要驚動公主,!”安倩看向大驚失色的紫竹,,喘息著無力的說道。
“是,!是,!奴婢這就去……”話未說完,紫竹便跑了出去,。
冰藍看著安倩手上的傷痕微微皺眉,,好似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
聞訊而來的紫墨見冰藍看了半天卻不動手為安倩包扎心中有些發(fā)急:“冰藍你別光看不動??!”
仍然好似老僧入定的冰藍依舊定定的看著傷口,顯然紫墨的話并沒有對冰藍起到什么影響,。
“冰藍,,可是有什么問題?”安倩忍不住開口問,。
“這是鞭傷,!”冰藍雖是疑問的口氣,,但卻是確定的神色。
安倩點點頭:“是,!”
“鞭傷處理起來簡單,,但是倩姨手上的這條鞭傷又有所不同,結合傷口上很多參差不齊的碎肉和這衣服裂開的縫隙可知,,那條鞭子上應該是有倒刺的,。為了保證傷口不會感染潰膿,在包扎時必須將傷口上被倒刺撕扯起來的碎肉全部用刀刮干凈,!”
聽冰藍這么說,,安倩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慶幸自己擋在了境禾郡主面前的同時又覺得傷口好像更疼了,。
“那,,那……”紫墨雙眼通紅,心疼的說不出話來,。
紫竹也是淚眼汪汪的看著安倩,。
“動手吧!”說著,,安倩拿出自己的帕子咬在口中,,微微別過了頭。
冰藍拿出薄如蟬翼的刀片在點起的燭火上燒紅,,便開始為安倩處理傷口,。
“嗯!……唔,!……”
壓抑的痛呼聲不斷傳出,,倒是讓隔壁的冰月聽的一清二楚。心下疑惑,,便尋聲而去,。
站在安倩的屋門口,痛呼聲愈加清晰,,看著里面圍成一團的四人冰月抬腳走了進去,。待看到冰藍在為安倩處理傷口時,臉色微沉,,冷聲問道:“是誰將倩姨傷成這樣的,?”
專注于按住安倩的紫墨與紫竹突聞人聲,心中一跳,,見是冰月,,長呼了一口氣,但關于是誰傷了安倩,,二人還真沒來得及問,,故而都搖了搖頭,。
冰月詢問無果,低頭看向靠在紫墨懷中的安倩,,見其冷汗如雨滿臉痛苦的樣子,,只得靜靜等在了一旁。
等到冰藍將安倩包扎完已經(jīng)是一刻鐘后了,,在平常人眼中一刻鐘轉瞬即逝,,但對于安倩而言,卻度秒如年,。以至于后來痛到整個人都開始發(fā)麻,,渾身上下就如同剛從水里撈起來的一般。
“此事…不要驚動…公主…”說完,,安倩便暈了過去,。
驛站,鏡禾郡主將與錦樂的談話以及在宮中所發(fā)生的一切向耶律南平訴說了一遍,。
“呵呵呵……有意思,!”耶律南平溢出一陣低沉的笑聲,伸手拿起鏡禾郡主放在自己手邊茶幾上的青銅匣子打開,,剎那間,,一片流光溢彩。
端詳著匣內之物,,耶律南平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果然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喜歡的東西都是那么清新脫俗,!”
鏡禾郡主抽了抽嘴角,自己記得剛才說熙和公主喜歡的是金銀吧,!清新脫俗嗎,?
看著耶律南平瞇眼癡笑的樣子,鏡禾郡主低聲問道:“王兄……可是對熙和公主有意,?”
耶律南平笑意微減,,轉眼端睨鏡禾郡主。
鏡禾郡主心中一驚,,暗自懊惱自己明知王兄最忌別人隨意猜測其心中所想為何怎么還這般口無遮攔,。
“她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子,她身上的野性,,配得上本宮,!”
耶律南平的話讓鏡禾郡主有些許疑惑,集合之前和今日所見到的熙和公主,,那分明就是個經(jīng)不起一點磕碰的白瓷娃娃,,哪有一絲所謂的野性,?難道自己遺漏了什么?
不過相比于耶律南平對錦樂的評價,,鏡禾郡主還是對于另一件事更感興趣,。
“既然王兄對熙和公主有意,那為何當初在周皇的壽宴上,,王兄不乘機向周皇表明聯(lián)姻之意,?”
耶律南平啪嗒一聲合上青銅匣子,而后藏于胸前,,低沉之中帶著絲絲縷縷的冷肅之意,,“她那般的女子不該淪為兩國交易的物品,那是對她的褻瀆,!”
鏡禾郡主神經(jīng)一緊,,沒有想到自家王兄居然會這么看重熙和公主,看向耶律南平的眼中閃過疑慮,,身為北遼太子,,對大周公主如此上心看重,真不知是好是壞,!
“王兄不愿熙和公主淪為兩國政治上的犧牲品,,可又要如何才能娶到熙和公主呢?如今這大周皇城可都在傳鎮(zhèn)王與熙和公主……”
耶律南平銳利的鷹眼一瞇,,劃過一道厲光,,“她一定會合情合理的成為本宮的太子妃!至于蕭徹,,本宮會讓他輸?shù)眯姆诜?!?p> 耶律南平下定決心要一較高下的人這會卻在滄瀾院中想著要不要給錦樂寫封信表達一下思念,卻被匆匆而來的齊遠擾亂了思緒,。
只見齊遠砰地一聲踢開門,,風一般的移至書桌旁,雙手撐著書案整個人欺身逼近蕭徹:“熙和公主身邊那個叫冰藍的丫頭是出自百草谷吧,!她的醫(yī)術如何,?你知不知道百里寒在哪里?”
蕭徹在齊遠靠近書案時整個人便往后傾斜了幾度,,習以為常的聽齊遠說完話,,問題一個沒答,目光卻放在了被齊遠一腳踢壞此刻正半掛在門框上來回搖動的松香雕花木扇門上,。
“晉國公府庫房中有兩根紫檀木,,回頭讓人給我送來!”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閑心提什么木頭?,!”
“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蕭徹淡淡的一句問話讓齊遠頓時偃旗息鼓,摸了摸鼻子老實的坐在椅中,,嘆息中仍帶著一絲焦急:“冬青的母親病重,,現(xiàn)在陳院正與冬青全都束手無策了。我想著或許出自百草谷的冰藍與百里寒會有什么辦法,。不是說,,百草谷最不缺的就是靈丹妙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