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筆非常不錯的交易,，清空了一直以來累贅在車上的瓷器,，也解放掉了死者之牢的大半庫存,。至于眼前,，穆滿臉笑容攤出來的一枚枚金幣,，只是額外收獲而已,。
“這是總計兩千枚金舍客勒,，我們已經(jīng)扣除了應(yīng)繳的世界稅,，請盡管檢查金幣的成色,?！?p> “我尊敬而相信貴商會的信譽?！?p> 路奕略掃了幾眼,，那些整齊的金幣都有同樣的色澤，質(zhì)地優(yōu)異,。
確實是大商會的手筆,，與和逐獵者身上搜刮來的還真有差別。兩千枚金幣，即是約二十來公斤的黃金,，卻是從罅隙中免費得來的……
他這才體會到,，殼之世界最重要的，必然是一個個蘊含無限可能性的罅隙,。
“這是一筆皆大歡喜的生意,。”穆松了一口氣,。
“我同意——對了,，貴商會是否有在經(jīng)營古老書籍的買賣？另外有幾個消息,，想和您打聽……”
路奕想打聽幾處合適的房產(chǎn),，以便在這里定居來悶聲練魔法。順便,，看看能不能淘到詩集,。他們剛做完了一筆大買賣，這時候提問,，對方十有八九會愿意提供有價值的情報,。
穆正打算開口，不過,，有新的訪客打攪了六月雪商會的清靜——
一聲聲有節(jié)奏的悶響,，吸引了他倆的注意力。
轉(zhuǎn)扭頭,，路奕見到一位拄著木拐的中年人,，正臉色差勁地走入商會。
中年人穿著華貴,，氣質(zhì)高傲,，身上還裝飾著不少金銀珠寶。
但他身上卻遍布著青紫和瘀傷,，活像是昨天在街上炫耀財富,，被一幫小混混拖到巷子里狠捶了一頓，今天跑來相熟的商會搬救兵……路奕很快打消了自己的念頭,，差點被自己的腦補逗到笑出聲,。
“費根先生？您這……”穆一臉訝異,，“誰對您下的手，而且,，您看起來蒼老了十歲,？”
“別問這么多……我要找你做中介，幫我弄幾個厲害的家伙，至少二階的魔法師,，或是其他雜七雜八,，總之能打的！”費根咳嗽了好幾聲,，看起來有些虛弱,。
“現(xiàn)在這時節(jié)，可不好找,?！蹦聺M臉為難。
“我知道,，領(lǐng)主不知道搞什么鬼……但我被揍得這么狠,，我卻不知道是誰揍我，難道你要拋棄我這個大客戶,？”
“……不敢,，您先坐下，我們這里有紅茶和——”
隨著一聲劇烈咳嗽,，費根吐了口吐沫在地磚上,，大手一揮打斷了穆的好言相勸。
“我現(xiàn)在很生氣,！今晚之前,，必須給我找到厲害的人物，我的金幣隨時能喂給那群狼狗,，只要他們能辦事,！”他猙獰地說，“否則,，我連自己的宅子都回不去……該死啊,，究竟是什么東西在揍我？”
路奕保持著低調(diào),，默默飲下紅茶,，畢竟事不關(guān)己。
但穆的氣場有些細微變化,，他先前一雙好客的眼神冷了許多,，望著地上的那口吐沫。
“您弄臟了我們商會的地板,?！?p> “我全身疼，忍不住,?！?p> “是嗎,？我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客人，請你先在外面等待吧,?！?p> 漠然的宣告完，穆迅速更換了熱情的面孔轉(zhuǎn)向路奕,。
“關(guān)于您剛剛的問題,，我們商會確實在經(jīng)營一些古老書籍的業(yè)務(wù)，我這就讓人把商品名錄拿來,?！彼蛄藗€響指吩咐其他人，便接著和路奕聊起別的,，全然無視了那個叫費根的人,。
路奕能感受得到，費根在用遷怒的目光窺探自己,。
什么都沒做,，莫名就拉到了別人的仇恨，這還真是倒霉……
但他沒有露怯,，隨和地談著：“我還想打聽房產(chǎn)的問題,，要在這里逗留一陣，不知道有沒有好房子愿意轉(zhuǎn)讓或是出租,？我需要的空間很大,，普通的沙土房不行?！?p> “我很樂意向您提供這些情報,，比如——”
“我有處好房子，從大海彼岸運來的熟木頭打造,，家具全是最高檔的,。可惜正在鬧鬼,，旅行商人,，您要不要考慮下啊,？很便宜,。”
路奕轉(zhuǎn)了轉(zhuǎn)身,，不再遮住還沒來得及收好盒子,，里頭的兩千枚金幣正在閃爍光輝。
雖然不知道這里的好房子要多少錢,，但這些總歸是夠吧,？所以路奕用這個當(dāng)做回答,，自己并不需要買什么鬧鬼的廉價兇宅,。
費根臉色很不好,，還聽到了穆的輕笑。
但尊嚴(yán)和全身疼痛的原因,，讓他沒辦法蹲下身去擦拭地面上的那口吐沫,。他在外面習(xí)慣了用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處世，今天實在是憋了一肚子火,，不小心就侮辱了這家大商會,，他也確實懊悔。
“最近在賣的屋子還真不少,，就連我沒有特意關(guān)注,，也知道至少三處……畢竟可能會有點小動蕩發(fā)生。太陽靴避難所不過是某些富人用來避寒的度假之地,，他們的房子處理起來,，不會很貴?！?p> “……動蕩,？”
“不值一提，領(lǐng)主會處理好的,，否則我們商會早就搬走了,。”
這時,，商會的下屬拿來了和古老書籍相關(guān)的產(chǎn)品名錄,。路奕仔細翻閱了起來，但隨后臉色變得有些微妙,，這些內(nèi)容,，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這些……呃……”
“罅隙對面漂泊過來的，我想,，在殼之世界提到古老,，想到的都是這個。無論那些碎殼發(fā)展得多么可怕,，但也不過是碎殼而已,，和這里相較，都是古老而腐朽的……”
然后,，穆用男人都懂的深邃目光掃了一眼名錄,，接著說，“半夜有這樣一本古老書籍陪在身邊,，隨手翻閱幾頁,，確實別有一番滋味啊,。”
路奕尷尬地合上了它,。
這些“古老書籍”的售價不菲,，內(nèi)容繁雜：從二十世紀(jì)的全彩美女寫真，售價十枚金舍客勒,；再到天才繪師純手繪的尖端人體藝術(shù),，售價一百枚金舍客勒……
越是暴露，越是精細,，售價就越高……
“我需要的……不是這種……”路奕咳嗽了一聲,，心想自己可真不稀罕這些內(nèi)容有限的東西。
“哎,？不是,？”
“我要那種內(nèi)容嚴(yán)肅的，比如古老的詩集,，古老的魔法書什么的,。”
“噢噢……那,、那我搞錯了,，哈哈哈……我再去調(diào)查一下有沒有這種庫存。不過這種古書您也看看唄,？大半夜總會需要的……”
這時,，吃了羞辱，本來踉踉蹌蹌要離開的費根,，聽見“古老詩集”而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