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陸言和趙裕峰剛剛坐下,,沒聊幾句就被打斷,。
陸言有些疑惑,大晚上的,,是誰會來找自己,?在杭城,陸言除了趙裕峰和樓上的小楊之外,,并沒有多少人際交往,。
陸言起身過去開門,卻發(fā)現(xiàn)站在門外的,,
竟然是曹紅,。
曹紅仍然穿著一襲血紅色的長裙,。
臉色煞白,額頭上明顯地掛著幾縷細(xì)細(xì)的汗絲,,胸脯急速地起伏著,,竟好似剛剛進(jìn)行過一番激烈的運(yùn)動。
“曹女生,?”陸言詫異道。
曹紅此時完全沒有心思再顧忌到什么形象,,直接拿手抹了抹臉上的汗珠,,急切道:
“陸醫(yī)生、陸醫(yī)生,,我現(xiàn)在很混亂,,搞不清到底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
“你別緊張,,進(jìn)來慢慢說,。”陸言將曹紅讓進(jìn)門內(nèi),,然后泡了一杯濃茶,,遞了過去。
今夜,,注定無眠,。
曹紅輕聲地道了一聲謝,坐下之后才發(fā)現(xiàn),,房間內(nèi)除了陸言之外,,還有一個粗獷的男人。
“陸醫(yī)生……請問這位是,?”
趙裕峰自來熟地伸出手掌,,問候道:“你好,我叫趙裕峰,,是陸醫(yī)生的朋友,。”
“你好……”曹紅有些顧忌,。
“曹女士,,不用擔(dān)心,我這位朋友可能還能幫到你,。不過你遇到了什么事情,,才會這么驚慌?”
曹紅點點頭,,輕輕地呷了一口茶,,道:“陸醫(yī)生,,今天我來過你診所之后,不知道為什么,,那種失眠的感覺減輕了點,。我在處理完公司事情之后,就在辦公室,,打了一個盹,。
很舒服,你知道,,我很久沒有好好睡過了,。我睡得很沉,也有香,,但是我做了一個,、一個非常恐怖的夢,!”
說到這里,,曹紅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顯然夢中的情景對她產(chǎn)生了極大的刺激,。
“曹女士,。”陸言抓住曹紅的手掌,,“不要擔(dān)心,,在我這里,你很安全……”
陸言溫暖的掌心似乎給曹紅帶來寬慰,,她漸漸平靜下來,。曹紅喝了一口茶,說道:“我睡著后,,就做了個夢,,夢到有一個穿著土里土氣的女人,來找我?guī)退ス?,她說她的兒子不見了,,找不到讓我抓鬼……
我說你是不是神經(jīng)病,兒子丟了怎么來找我,。
這個女人卻說兒子是在我這里丟的,,一定要我還給他,活人也好,,死人也好,,鬼也好的……
我就很生氣地把她甩開了,但是她還是不依不撓地糾纏我,,扯著我的衣服,,聲音越來越大,,我忍不住給了她一耳光!
我發(fā)誓我打得很輕,!但是……但是那個女人的腦袋,,就跟沒有跟身體連在一起似的,帶著一節(jié)脊柱飛了出去,,直接摔在了我的辦公桌上,!
那個沒有腦袋的身體,卻沒有倒下,,汩汩地一直向外冒著血……
然后,、然后,就跟身體里裝了炸藥一樣,,沒有頭的尸體……一下子就炸開了!”
跟著曹紅的敘述,,陸言和趙裕峰兩個人的臉色,,一點一點陰冷起來。
這個夢,,實在是像極了楊旭的分尸現(xiàn)場,。
而陸言,則比趙裕峰更加疑惑,,因為曹紅說的,,夢里來找人抓鬼的女人,他見過,。
“曹女士,,你這個夢是在什么時候開始做的?”陸言問道,。
曹紅一臉駭然,,聲音顫顫巍巍,道:“我,、我記不清了,,大概、大概下午的時候吧……”
陸言腦海中整理著線索,,今天從金??萍脊倦x開的時候,他見過曹紅,,那個時候曹紅的神色樣貌,,還是正常的。
那做夢,,應(yīng)該在見過曹紅之后,。
“曹女士,。”這是坐在一邊的趙裕峰問,,“冒昧地問一下,,你夢里的這個女人,你之前見過嗎,?”
曹紅楞了楞,,看向陸言。
“沒事,,他和我是同行,,有些事你也可以向他說,可能能幫到你,?!标懷哉f道。
曹紅點點頭,,道:“我沒見過,,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趙裕峰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忽然,,陸言意識到一個問題,,便向曹紅問道:
“曹女士,請問你是怎么知道我住這里的,,我好想沒有跟你提過,?”
“是的,我一開始直接跑向你的診所,,但是,,你的診所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我很著急,,這時,,在門口下棋的一個年輕人問我是不是在找你,我說是的,,他就告訴了我你的地址……”
是王陸,?
陸言暗自揣測。
“那曹女士,,接下去你打算怎么辦,?”
“我能不能,能不能今晚留在你這里,,我自己實在是有點怕,,在杭城我也沒什么朋友……”曹紅看著陸言,心有余悸,。
“…………”
“…………”
“行,,樓下還有個臥室,,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今晚就睡在那里吧,?”陸言也有些無奈,,今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一個一個向他這里跑,,簡直快成為受害者收容所了,。
趙裕峰朝著陸言“嘿嘿”地笑了一聲。
曹紅猛地喝了一口茶,,道:“那,、那我現(xiàn)在就去睡了,我有些累……”
“好,,你去吧……”陸言答道,。
曹紅點點頭,道了一聲謝,,就進(jìn)到里間臥室,,關(guān)上了門。
趙裕峰從對面沙發(fā)上躥過來,,坐在陸言身邊。
“陸言,,我這幾天是面堂發(fā)黑,,你倒是連走桃花運(yùn)啊……”趙裕峰戲謔道。
“去~”陸言擺了擺手,,然后以一個極輕的聲音對著趙裕峰說了些什么,。
趙裕峰聽完心中一凜,含笑的臉,,也不由自主地僵了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趙裕峰一臉狐疑,。
陸言輕嘆一口氣,,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一種初步的判斷……”
窗外的雨漸漸變大了,,水滴重重落到地上,,砸開灰塵,留下一個個淺淺的坑,。
小楊睡在二樓,,輾轉(zhuǎn)反側(cè),換了個地方果然是很難適應(yīng),。
尤其,,這還是陸言的床,。
躺在陸言的床上,小楊覺得莫名地安心,,雖然對她來說發(fā)生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但是她覺得,最終總能夠解決得了的吧,,生活總會恢復(fù)到那本來的狀態(tài),。
不過,陸言的家里,,似乎是有些冷,,小楊緊緊縮在被子之中,人蜷作一團(tuán),。
3月份的天氣,,忽冷忽熱,還真是說不準(zhǔ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