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離退下后,李長夜摸了摸她沾了晨露潮氣的發(fā)絲,,笑道:“昨晚又跑出去做賊了,?”
鐘遲遲嗔了他一眼,道:“良心呢,?我一夜沒睡,,還不是忙著幫你捉住刺殺愛妃的刺客?”
李長夜“呵呵”笑了兩聲,,道:“難道不也是小遲兒的仇人,?”
美人兒又是一眼嬌嗔,他立即改口:“是,,真是辛苦遲遲了,!”
她受之無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幽幽嘆道:“辛苦倒也還好,,就是你家崔將軍總欺負(fù)我,!”
李長夜低聲笑道:“朕怎么聽說是你一直欺負(fù)崔離呢?”
她眸光閃了閃,,道:“是辛侍衛(wèi)告狀了吧,?總是陛下的心腹女侍衛(wèi),陛下自然是信她不信我了,!”
她刻意將“女”字咬得極重,,還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
李長夜只覺得她這模樣可愛得不行,,含笑哄道:“朕自然是信你的,,遲遲這么溫柔可愛,怎么會欺負(fù)人呢,?”
她睨著他道:“那陛下會為遲遲做主,,好好懲戒一下崔將軍么,?”
李長夜被她這一眼看得心口發(fā)癢,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鐘遲遲隨手將他推開,,道:“看在崔將軍同我深夜會一場的情誼上,也不計較他白日調(diào)戲我了,,陛下這就給我一道圣旨,,讓我和崔將軍一道去同昌公主府拿人吧!”
“刺客是在同昌公主府發(fā)現(xiàn)的,?”李長夜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是在衛(wèi)國公府薛二娘子的閨房發(fā)現(xiàn)的——”鐘遲遲頓了頓,“薛二娘子的閨房和同昌長公主府一墻之隔,,就被他逃了過去,,中了我一掌后,便跌進(jìn)了公主府的內(nèi)湖中……”
“小遲兒怕水,?”他隨口問著,悄悄拔去她的發(fā)簪,。
青絲散落,,灑滿手心。
鐘遲遲卻被這個問題問得失了興致,,推開他道:“陛下趁早把圣旨給我吧,,萬一那刺客沒死,留公主府里也不合適,!”
李長夜笑了笑,,起身喚了崔離進(jìn)來,也沒有提什么圣旨,,只是隨手把掛在床頭的天子佩劍丟給了他,,道:“帶上幾個水性好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崔離肅容稱是。
鐘遲遲見崔離拿了佩劍就要走的樣子,,便立即起身下了床,,快步朝他走去。
路過李長夜身邊時,,被他一把抓住,。
“你去哪兒?”李長夜挑眉問道,。
“和你家崔將軍一起去公主府拿人?。 辩娺t遲理所當(dāng)然道。
李長夜手上一使力,,將她拉進(jìn)懷里,。
“崔離一個人去就行了,你留下陪朕,,嗯,?”他低聲笑道。
鐘遲遲有些怕癢地躲開他,,嘻嘻笑道:“可是我和崔將軍都約好了呀,!崔將軍說要日日陪著我呢!”
話音剛落,,便聽得崔離一個趔趄,,倉促地說了一聲:“微臣告退!”便逃也似的匆匆退下,。
鐘遲遲正笑得樂不可支,,冷不防被李長夜擰了一下鼻尖,聽得他笑道:“怎么這樣淘氣,?”
這怎么是淘氣呢,?鐘遲遲不以為然地皺了皺鼻子,也不想想崔離給她造成了多少麻煩,?
趕到同昌長公主府門口時,,崔離正被迎著要進(jìn)門去。
鐘遲遲飛撲到崔離身旁,,拉起他的袖角,,沖公主府長史嬌羞笑道:“我是和崔將軍一路的!”
崔離臉色瞬變,,猛地抽回袖角,,朝邊上挪了一步,僵硬地朝長史解釋道:“這是鐘娘子,,陛下特命鐘娘子協(xié)助調(diào)查承歡殿刺客案,!”
皇帝陛下的新寵,如今已是人盡皆知,。
長史頓時被澆了滿頭冷水,,狼狽地收起滿眼驚艷癡迷,低下頭側(cè)身引路,,不敢再看鐘遲遲一眼,。
往里走了沒幾步,便見同昌長公主步履匆匆迎出,。
開始還帶著一絲焦躁不安,,一看到鐘遲遲,,就變成了一臉冷怒。
“鐘娘子不好好在宮里伺候陛下,,跑本宮府上做什么,?”同昌長公主對鐘遲遲的厭惡毫不掩飾。
鐘遲遲笑嘻嘻地戳了一下崔離的手臂,。
崔離不動聲色地又挪開半步,,把剛剛的話重復(fù)了一遍:“陛下特命鐘娘子協(xié)助調(diào)查承歡殿刺客案!”
同昌長公主瞬間臉色更冷了:“崔大將軍的意思是,,本宮府上藏匿刺客了,?”
崔離神色不變:“前幾日承歡殿遇刺,羽林軍追蹤刺客至醴泉坊附近時被逃脫,;陛下聽聞昨夜公主府上有未知者闖入落水,,懷疑與承歡殿刺客有關(guān),特命微臣——”一頓,,看了鐘遲遲一眼,,“與鐘娘子,持天子佩劍入府調(diào)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