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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通緝令下達起,白鳳與慕容嫣便再沒離開過老周的商船,,除了將擅自出走的鄂霏英尋回的那次,。即使只是隨意出去走走,業(yè)已是冒著極大的風險,。
為了將這風險降至最低,,他們索性便決定在船上休整一日,直到貨物置備完全再整裝出發(fā),。因為通緝令的緣故,,官差巡邏的范圍次數(shù)也大大增加,僅是碼頭處便可頻頻看見巡邏者的蹤影,。這樣揮之不去的夢魘,,自是阻斷了白鳳等人住到鎮(zhèn)子里的念頭。
本以為安心逗留在船上便能躲過這一劫,,豈料船家老周忽然歸來帶回來一則消息,,改變了這一現(xiàn)狀。老周聲稱自己在戴家莊里有內(nèi)應(yīng),,是以得到確鑿情報,,說是今夜那些官兵要將駐留在碼頭上的大船通通搜羅一遍。
聽到這則消息的白鳳表示驚奇不已,。他萬萬沒能想到太平道和司馬荼竟是如此渴望俘獲自己與“鮮卑巫女”,。即使其中蘊藏著再怎樣非人的目的,現(xiàn)下也根本無暇去推敲了,。
“老船家,,能否想個辦法?畢竟……這鎮(zhèn)子上也沒有完美可以去的地方了……”白鳳向老周問道,。
老周頗有深意地瞧了瞧眼前的少年和他身旁的女子,,然后才回道:“你們的處境,,我也大致清楚……請放心,關(guān)于這里的事情,,我老周一個字都不會講出去,!只是這船是我們的生計,怕是不能……繼續(xù)留住二位貴客了,?!?p> “老周,能有別的法子吧,?”一旁的趙括應(yīng)和道:“我們只停留一夜,,明日等馬車備好便離開此地!再怎么說,,這筆生意可是張大夫牽線搭橋的,,你們也賺得不少了……”
老船家連連點頭表示認可。實際上趙括所言非常打動人心,,讓人覺得若是這點小事都不助人一臂之力,,確實太過刻薄。于是,,老周便想出了一個辦法:他決定向別人借來一只小漁船,,較之他自己那艘載人運貨的大船,該漁船大抵只能載上五人左右,。
“二位大可借這艘船出到河外,,在那西邊的岸邊有一個小山澗,在那處將就著避一個晚上,,之后待到天明再回來,,可好?”老周將自己謀得的計策一五一十的盡數(shù)道出,,很快便得到了大家的認同,。當然,,除了那位獨留在船艙休息的紅衣女俠之外,。
鄂霏英隨白鳳幾人回到船上后,便徑直往船艙里去,,倒頭便睡在那張簡陋得甚至有點骯臟的床上,,無論是何人前來搭訕安慰皆不聞不問。在如此窘迫的狀況下,,身邊還有一個性情極其不穩(wěn)定的“危險人物”,,自然是惹人擔憂的。
因此辭別老周的白鳳即刻欺身趕往鄂霏英身旁,,意欲盡快當面道清此事,。盡管對方仍是背過身子,,一副傲慢的姿態(tài),不理不睬,。
經(jīng)過一段沉默的對峙,,那位少年劍客終于是放棄了奢望,只好奉勸道:“鄂姑娘,,現(xiàn)在前有官兵圍困,,后有太平道緊追不舍,我們必須要隱藏好身份,。若是讓他人認出……恐怕你也不會想落到司馬荼的手里吧,?”
“那可不一定……”鄂霏英聽罷,倏地坐立而起,,理直氣壯地回道:“如果我佯裝被他們逮到,,不就可以更容易接近司馬荼這廝了?如此報仇雪恨,,豈不是指日可待之事,?”
“呵呵……鄂五小姐,任性也是要看清時勢的呀,?”白鳳毫不客氣地譏諷道:“在他們這些人面前耍小聰明,,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那你幫我報仇??!”鄂霏英倏然大吼著,隨即又一次淚如泉涌,,悲戚道:“白鳳,,你可真是個混蛋!若不是因為你,,本小姐豈會做那些愚蠢的事情,!”話畢,她就倒伏在秸稈床榻上,,隨后背過身去暗暗啜泣著,。
“我會的……”那少年劍客回道:“待日后機會成熟,在下一定會替你們鄂家報仇,。畢竟我與那司馬荼,,也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有些事情,我也想問個明白,!”
“什……什么關(guān)系,?”
白鳳將視線留在腰間的佩劍上須臾,答道:“這把劍,,他認得……”
“這……這到底是……”鄂霏英聽見對方的承諾后,,稍顯不知所措,因此只能斷斷續(xù)續(xù)地吐出幾個字來:“我不信……我要你發(fā)誓,,你要一輩子都記得你剛剛說過的事情……”
白鳳頷首應(yīng)承,隨后道出誓詞,,適才將鄂霏英請出門去,。
少頃,,等來老周借來的漁船,,此時已經(jīng)臨近黃昏,三人便各自穿上蓑衣,,喬裝打扮了一番,,暗地里外出“捕魚”去了,。
三人只帶了些干糧和應(yīng)急的藥物,此外身無旁物,。女人在蓑屋里整理著漁網(wǎng),,男人在邊上撐船前行,看上去真如同尋常漁人一般,??上О坐P不懂得一兩曲漁歌,,不然便能更討得姑娘們的歡心了。
漁船向著夕陽的方向沿岸遨游,,頂著烈焰般火紅的陽光前行,。看上去血紅的天空,,河水倒映著,,仿佛它也被染成了“血水”。
偶爾經(jīng)過的一兩艘滿載魚獲而歸的漁船,,睹見這幾個現(xiàn)在才來出船的漁人,,不免得互相問候幾句,。而白鳳更是對此應(yīng)對自如,,完全不像尋常仗劍走天涯的俠客那樣高傲不羈,在這一刻,,他僅是一個尋常村夫罷了,。
鄂霏英見那少年劍客如此淳樸,登時便心生疑惑,,于是向旁邊的慕容嫣問道:“慕容妹妹,,白公子到底是何人,平時說話一板一眼的,,現(xiàn)在怎的能對那些大俗人如此親近,?”
“鳳哥哥生在陽城旁的一個小村落,自幼便習(xí)慣同這些鄉(xiāng)里打交道了吧,?”慕容嫣如此答道,。
“可他的智略和一身武藝,還有待人接物的方式,,完全不像是尋常村夫的模樣?。 倍貊⒃捯魟偮?,就被蓑屋外的“船家”打斷了思路,。
“誒!你們兩個可都是大姑娘了,,居然這樣在背后說別人的不是,?”白鳳如此譏諷道:“前面應(yīng)該便是老周口中的小山澗了,我們準備下船吧……”
兩個姑娘聽后,,只能互相羞怯地笑了笑,,然后拿好糧食補給準備下船。
這小山澗原是個“水簾洞”,,兩山之間的瀑布雖不是傾泄而下的,,但也足以將洞口覆蓋。加之洞門前長滿了蘆葦,,因此更加使這個地方更加隱秘,。他們?nèi)巳舨皇墙?jīng)過老周的指點,應(yīng)該要費上好幾天才能找到這個地方,。
船靠岸后,,他們先是找到些柴火,然后白鳳便脫下外衣將柴火包住,,闖過蘆葦陣和水簾璧率先躍進“水簾洞”,,而后再在水簾璧之后幫助后面的姑娘進洞休息。
須臾,,洞內(nèi)便升起了一撮火光,。三人稍稍整理了一下滿地的碎石雜物,便靠著石壁各自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