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的天空,,水洗過后的風采,,一眼望去無邊無際的草地上有一女孩倒躺其間,這草葉上明明掛著露珠,,女孩的身上卻干爽如斯,,不高的身量,一只腳踝跨在另一只大腿上,呈現(xiàn)出不規(guī)律的抖動,,很粗魯?shù)膭幼鲄s意外的灑脫,。
第一眼,云畫有點喜歡這個陌生的姑娘,,走進一看,,姑娘臉上帶著一黑白相融的面具,有點嚇人,。云畫皺著眉頭開口道:“這是哪,?你又是誰?”
在她的心里,,自己明明正在公園里,,可不知為何,再睜眼卻是一片陌生,。奇怪的草地,,奇怪的姑娘,可這是面前唯一的活人,,除了問她,,還真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隨著一陣輕笑過后,,是一支愉悅的小調(diào),,“既來之則安之,一起曬太陽唄,!”拍了拍旁邊的草地,,我對她進行了邀請,“對了,,你看電影嗎,?”
或許是風景太美,亦或者是我的慵懶感染到了云畫,,竟生出了一絲閑適,,鬼使神差的躺了下來,學著我的樣子抖腿,,抖著抖著連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她還從來沒做過如此不雅之舉,卻意外的很有趣,,“哪來的電影,?”
我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遞給她,“帶上它,,你便能看到活色生香的電影,?!?p> 云畫依言把面具套在自己臉上,眼里閃過不可思議,,“居然還有這么神奇的東西,!”
“哈哈,那當然,,你默念著心中掛念的那人,,奇跡便能從心底漫出來?!蔽覔沃掳涂粗媲暗娜?,“如何?”
如何,?
云畫此時已聽不到我的話,,透過面具,她震驚的看著面前的女人,,那人挺著碩大的肚子,,看起來十分不易,只見她緩慢的移動到男人身邊,,歪著頭倚在了男人肩膀上,,而男人溫柔的回抱住了她,兩人長相不同,,面相表情卻出奇的一致,,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夫妻相。
讓云畫震驚的是面前的兩人赫然是自己的爸爸媽媽,,可記憶里他們從來沒有這樣的溫情,,只有臉紅脖子粗的互罵。但此時,,爭吵怨念不復存在,,幸福的粉紅泡泡洋溢其中。
女人柔和的摸著自己的肚子,,“你說,,咱們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聽了這話,,男人一本正經(jīng)的拿起了身旁的本子,,“若是男孩就叫云楠,愿我們的孩子像楠木般挺拔堅強,,若是女孩就叫云南,,就是……”
還沒說完,,女人就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云南,,這不是個地名嗎?云南大理太出名,,哈哈哈哈,。”
男人惱羞成怒,,捏了捏女人的臉頰作為懲罰,,狀似兇悍實則輕柔,“那你說叫什么,?”
“如果是女孩子就叫云畫,,希望她的人生如畫,徇爛多姿,,美滿幸福,;如果是男孩子的話就叫云樺,男孩子得堅強一點,,希望他能像樺樹一樣堅韌,。”女人閉著眼睛,,沉浸在過去的記憶里不可自拔,,“你還記得我們是在哪里遇到的嗎?”
“畫廊,!一眨眼,,這么多年過去了啊,就叫云畫/樺吧,,這名字真好,。”男人不免也沉浸在過去之中,,不由自主地抱緊了懷里的女人,。
是啊,那么多年過去了啊,,我已經(jīng)記不清當時跟你聊的是哪幾幅畫,,我只記得你當時侃侃而談的樣子,那模樣頓時讓我心動不已,,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只有你。
“哈哈,,這個小生命是我們的結晶,,我想用曾經(jīng)獨屬于我們的最特別美好的字眼為她/他賦名?!?p> “那就依你,,我真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他/她的到來,。”
日升日落間,,眼中的畫面逐漸模糊,,模糊的畫面正在消散,不知名的水珠從眼中溢出,,模糊了一抹藍天,。
“里面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它像電影,,卻又不僅僅是電影,。”我復雜的看著身旁哭得不能自已的小姑娘,。
“騙子,!”明明當初那人說的不是這個,她說:“如果沒有你,,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不是期待,,而是怨念。那怨念是一道血淋淋的傷口,,沉默的留在了云畫身體里,,在看不到的地方發(fā)臭腐爛。
云畫瞪著淚眼對我怒目而視,,忽的一把扯下了歸來凝光面,,用力摔到了地上,“我不要這虛假的面具,!”說完,,便跑遠了。
我嘆了口氣,,撿起地上的面具,,對著遠方開始發(fā)呆,不知坐了多久,,那個尖銳的小姑娘驀然出現(xiàn)在身后,,一臉復雜的開口:“你……你能把它送給我嗎?”
我回過頭,,就看到這姑娘閉著眼睛握緊了拳頭,,一臉的視死如歸,不知情的人看到這人此時的樣子,,大概會以為她要來狠狠揍我一頓,,我突然笑了,慢慢走近她,舉起了手中的面具,,“送給你了,。”
腐爛的傷口渴望溫暖,,又厭惡溫暖,,卻不由自主的尋求那一片溫暖,。
眼前的一切逐漸朦朧,,云畫悠悠的睜開了眼,“原來是一場夢啊,?!彼猿暗娜嘀栄ū銣蕚潆x去,低頭間,,一張黑白交融的面具赫然出現(xiàn)在面前,,云畫驚呼道:“居然不是夢!”
再沒什么心思去公園游泳,,她一把拾起眼前的面具就往家趕,,此時的她需要一個絕對沒人打擾的地方,急切的想試試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公園里,,不同的兩條路,那個朝向水池的路上少了一個少女的身影,,那條回家的路上多了一行匆匆的腳印,。
一切從此改變,有梵音在西方虔誠禱告,,祈禱命運不再輪回,。
“老板,你看,!”我忽的從背后拿出一根狗尾巴花編織的手環(huán),,獻寶似的遞給了面前的男人,“我想謝謝你,,可我卻沒什么可以送你的,,你不要嫌棄?!?p> 這人一副偷懶的樣子,,可卻讓我做想做的事,幫想幫的人,,我沒什么能送給他的,,而這狗尾巴花,生前的我曾常常摘幾根放在手中編織把玩,,如今再見到,,一時興起就忍不住手癢,,雖是禮輕,卻好歹是一份心意,。
荊芥詫異的看著我,,微笑的接過了那條狗尾巴花手環(huán),默默地往手腕間帶去,,“很好看,。”
“你喜歡??!”我心花怒放,臉上掛滿了陽光,,“那我下次再給你編織別的好不好……”
我嘰嘰喳喳的細數(shù)著自己會的手工編織品,,跟著荊芥的步伐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