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田家是個家族,不如說更像新穎的江湖門派,,田有量為當(dāng)家,,手下頭馬為五邪,,五個人分庭,,當(dāng)中貝青石算是最為知書達(dá)理的,,當(dāng)家人若不在,,由頭馬掌管大小事務(wù),,田家之所以興盛也有個重要原因,五人分庭抗禮,,都有各自心思,,互相幫助也互相制衡,風(fēng)家則不然,,崔常勝一人獨(dú)大,,雖然本事高于五邪又忠心可鑒,但沒人制衡反倒容易引起偏差,。
頭馬下面就是二馬,,這二馬也可以叫管事,負(fù)責(zé)事情的具體打理,,比方說明面上萬利賭坊的負(fù)責(zé)人是貝青石,,但實際管理的是大金牙,大金牙就是二馬,。
這三馬有點意思,,又名“小哥”,投了之后有段日子,,但地位不高,,手底下也有跟隨的小弟,雖然現(xiàn)在這世道當(dāng)家人不自稱大哥,,但手底下的人也絕不敢用這稱呼,,是高抬一眼也是自嘲一席的個代號,大金牙對外不會說自己是田家二馬,,都稱自己是個管事,,三馬也不可以,都稱自己為小哥,,即顯得有點地位也相當(dāng)謙遜,。
四馬就無需多言了,,小馬仔,又是打手,,又是看門,,又是保鏢,,最苦最累的活都是他們干,。
雖然等級制度看起來很粗糙,但黑道有個好,,自由且公平,,與江湖門派里森嚴(yán)的輩份制度比起來,黑道暢快的多,,進(jìn)來都是小馬仔,,誰有本事立功誰就往上爬,沒什么所謂輩分,,只不過對于提攜自己的人,,始終要恭敬三分,這是黑道的規(guī)矩,,也是天下的規(guī)矩,。
有身份必須有章,當(dāng)家持金牌,,頭馬持銀牌,,二馬銅牌,三馬鐵牌,,小馬仔木牌,,這牌子巴掌大小田家特制,巴掌大小,,金牌花紋為虎,,銀牌花紋為豹,銅牌花紋為雕,,鐵牌花紋為熊,,木牌花紋為狼。
田家宅邸并不張揚(yáng),,位于城西的一處僻靜地,,風(fēng)格老舊,但一塵不染,,占地也不大,,門楣也不寬闊,一眼望去很難相信這是香露城最大勢力的府邸,,但比起平民百姓依然是望塵莫及的豪宅,。
歃血為盟的儀式是跑不了的,,只不過要看等級,小馬仔投門壓根就不需要這陣仗,,大金牙隨手遞給朱若庭,,李戈他們一人一塊木牌,材質(zhì)下呈但雕琢倒是精細(xì),,狼圖活靈活現(xiàn),,齜牙咧嘴氣勢兇猛。
“畫個押,,簽個名,,以后就是田家人!”大金牙說道,,盯著朱若庭,,眼睛里充滿了得意,“貝爺雖然賞識你,,但規(guī)矩不能壞,,任誰在這都得從小做起!”
朱若庭點點頭,,笑道:“以后還靠金爺多提攜,!”
大金牙聽了心里快活,那日朱若庭來搶銀子他就覺得這小子不是一般人,,膽色武藝過人,,只不過原以為他是風(fēng)家派來搗亂的,沒想到貝青石三言兩語一桌酒就讓他來投,,果然還是年輕,,貝青石確實有些料,還特意把他送到自己手上,,以后金牙在上,,朱若庭在下,這曾經(jīng)的過節(jié)也就作罷了,,面子也討了回來,,咧嘴笑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人,出門在外有啥困難,,就報我名字,,我金爺在這香露,雖是小角色,,但好使,!”
有點吹牛的嫌疑,但也不算虛言,大金牙確實在這香露城有點名氣,,雖貪財?shù)珔s仗義,,不過面對朱若庭他有幾分忌憚,思量了一會說道:“你們就跟著胡老八手底下干事,!”
這胡老八是個三馬,,在田家十幾年也沒個名堂,天天就是四處轉(zhuǎn)悠,,各個賭坊碰碰運(yùn)氣,,沒事喝點酒,沒什么上進(jìn)心,,同批前后腳投門的兄弟風(fēng)生水起吃香喝辣,,他還是貧困潦倒,。
朱若庭也不多言,,帶著李戈三人就去找胡老八,向其他人打聽了,,終于找到了他在城墻腳下破爛不堪的住處,,屋漏墻薄寒酸至極。
“就是這,?”李戈叫道,,“比我們?nèi)斓倪€差,跟他不就廢了嗎,!”
阿仁阿久點頭道:“是?。 ?p> 朱若庭多少窺探到大金牙的心思,,只是笑笑說道:“既然安排了跟他,,我們就跟他,沒啥好說的,!”
敲門無人應(yīng)答,,門也似乎沒鎖,半搭著,,輕輕一推便開了,,昏暗的屋里連張桌子都沒,家具破爛落滿了灰塵,,一張木板床上,,中年男子酣睡正興。
看著眼前景象,,朱若庭都有點不敢相信,,李戈嘴快:“這都快中午了,這人還在睡覺,這房子破成這樣他也住的下去,!”
“寒酸,!”阿仁說道,阿久跟著說:“混的還不如咱們,!”
朱若庭擺擺手,,示意住口。
怎么說也是馬上要跟著的哥,,這般模樣讓人難以接受,,但事已至此也無他法,當(dāng)下問題喊他還是不喊,。
四人互相張望一眼,,朱若庭使了個眼色,李戈拍拍阿仁,,阿仁會意,,走到床前,清清嗓子,,大吼一聲:“八哥,!”
男子一驚,直接從床上滾在地上,,嚇的半死,,驚恐的看著四人,半天回過神,,問道:“你們四個哪來的,,到我這干嘛?”
李戈酸酸的說道:“金爺讓咱們來跟你,!以后我們四個就歸你了,!”
男子露出驚訝,“跟我,,我自己都開不了鍋,,跟我做什么!”
朱若庭走上前,,將他扶起來,,說道:“八哥!今后我們就是你的人了,!”
湊近看這胡老八四十多歲,,倒是長的五大三粗,濃眉圓眼,,被扶起來也是愣在那,,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自己在田家混日子這么多年,從未主動招攬事情,,也沒收過小弟,,門里上下沒人看得起他,大事小事也都不會找他,,總之就是混子一個,。
“還真是怪事連連,前有風(fēng)家頭馬崔常勝被人重傷,,后有田家萬利賭坊被個毛頭小子搶了,!”胡老八驚嘆說道:“現(xiàn)在老金竟然給我派人!天了怪,!”
李戈三人想笑,,卻又不敢出聲,朱若庭尷尬的說道:“八哥,!搶萬利賭坊的那個毛頭小子就是我,,以后還請多擔(dān)待!”
胡老八一聽大驚,,盯著眼前這個毛頭小子看了個仔細(xì),,十五六卻已是七尺身,體格壯碩,,長相英俊,面有書生氣體有武將風(fēng),。問道:“你小子哪來的膽子搶萬利賭坊,?”剛說完又打嘴說道:“不該問這個!大金牙讓你們跟我,,這不是往我把火坑里推嗎,!”
李戈不樂意,說道:“什么叫火坑里推,!咱們兄弟四個跟你也是你的福氣,!”
“搶賭坊的事情雖然沒有聲張,但大部分田家人都知道了,,你這下進(jìn)來都被視作眼中釘,,肯定處處被人叼難!”胡老八嘆息道:“本就開張困難,,這下怕是難上加難,!”
李戈小聲嘀咕道:“慫貨!”
胡老八一拍大腿,,“這事難辦,,咱們喝酒去,然后從長計議!”說罷,,連洗漱都不做,,便抬腿出門。
朱若庭本想把木牌亮出證明一下身份,,但看這胡老八壓根沒有探查的意思也就作罷,,無奈笑笑跟在后面。
李戈在朱若庭耳邊說道:“還火坑,!我看這慫貨就是找個理由去喝酒,!”
朱若庭笑笑,小聲說道:“別亂叫,,他是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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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墨子
林子大,啥樣的鳥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