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你很好奇,,一個像我這樣的人是怎么賺到錢的,,那么接下來我就向你顯示。
我沒有身份,,沒有戶籍,,沒有檔案,,當然不可能做正常工作。
但每個城市都有些賭徒,,各式各樣的賭徒,,可我說的賭徒既不是賭馬的也不是賭球的,更不是打麻將的,,那些在我看來只是投機分子小兒科而已,,我說的這種賭徒,賭命,!
跟這樣的人賭不僅錢多,,而且不管輸贏賭完后一拍兩散絕不糾纏。
臉上有幾條橫肉的王老六就是一個這樣的賭徒,,根據(jù)小本子上的記載,,我半年前去找過他一次,贏回了二十五萬,。
我不是大手大腳的人,,可我已經(jīng)完全想不起來那二十五萬是怎么花的了,。
王老六還是坐在那張兩邊有柄的破椅子上曬太陽,周圍的小弟們都畢恭畢敬地站著,。他在等我,,因為我提前給他打過電話。
還有個個子高高戴墨鏡面無表情的人站在一旁,,魁梧的身材就像一座鐵塔,。
看到我慢慢走過來,王老六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你是逃犯么,?都什么年代了還打公用電話,手機號加個微信不就行了,?”
“我沒有手機”
王老六瞪著我:“上次贏了老子二十幾萬,,居然連個手機都不買?你是原始林子里出來的嗎,?”
我笑了笑:“你那么有錢,,不還是整天坐那張破椅子?”
他一下怒起來:“你懂個屁,!老子很早就有這張椅子,,和它感情深厚,是我的財神護身符懂不懂,!”
“那上次怎么輸給我二十多萬呢,?”
他腦門上青筋暴起:“媽的,那是你運氣好,,今天不會了,,走!”
幾輛車開了過來,,其中有一輛是高級豪華車,,又是輛凱迪拉克,我微微搖了搖頭,,跟他一起坐了上去,。
我透過后視鏡看到那高個子也進了后邊的車,問道:“那個戴墨鏡的,,就是這次的見證人,?”
“沒錯”王老六給出了肯定的答復,按照這個圈子的規(guī)矩,,不管怎么賭在哪里賭,,都必須有個中立的見證人。至于是不是真的中立,,只有鬼知道了,。
我腦子里突然蹦出上次的見證人,,一個圓臉的矮胖子,每次的見證人并不一定是同一個,。
車子沒開一會兒,,來到郊外的一處樓房,嚴格來說是一棟造了一半的爛尾樓,。
我下車抬頭看著這棟樓,,慢慢說道:“我記得上次是三樓對不對?”
王老六也盯著樓層:“你說,,這次幾樓,?”
“還是三樓啊”
他卻指了指上邊:“三樓沒難度,這次我們翻倍,,六樓,,怎么樣,?”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樣說,,從三樓跳下來和從六樓跳下來根本是兩回事。
我沉默著,,六層其實并不是我的記錄,。他還是只看著樓:“怎么,慫了,?賭注也翻倍,,五十萬怎么樣?”
“你這塊玉我上次專門找人鑒定過,,至少值五十萬對不對,?”
他看我輕撫著脖子上掛著的寶玉,又說道:“怎么,,舍不得啊,,要賭就賭大!”
“賭”我終于吐出了這個字,。
四周一片嘩然,,“老大,別啊,,太危險了,!”一個小弟說道。
王老六瞅著他:“要不你替我去跳,?”
這人嚇得臉色大變,,馬上縮到一旁去了。
我嘆了口氣,,盯著王老六:“你不后悔,?”
他冷笑一聲:“生死有命,,老子當年在部隊也不是白待的!”
“那么還是老規(guī)矩,,下面不準放墊子,,兩個人一起跳,如果沒摔死,,誰先爬起來誰贏,,如果都摔死了,賭注讓下面的人瓜分,?!?p> “好!”他已經(jīng)邁步進樓,,我摘下玉交給一個小弟,。
“馬三,看清楚是不是同一塊玉,?”王老六并沒回頭,,這個叫馬三的點點頭:“老板,是同一塊,?!?p> 我跟著王老六進去,我們很快出現(xiàn)在六樓平臺上,,這里還沒造欄桿,,我看到他的身體明明在顫。
我心里嘆息,,他何必這樣做,,也許他覺得這樣可以把上次丟掉的面子找回來,可我又怎么會在乎,?
站到樓邊緣,,我慢慢說道:“有個問題要問,上次你叫我什么,?”
王老六咬咬牙,,突然也抖直身子“切”了一聲:“唐凱,你是怕見了閻王連自己名字都不記得,?”
我點點頭:“明白了,。我再問一次,你真不后悔,?”
王老六拍拍胸:“少廢話,,也就二十米,老子以前還跳過懸崖呢,,誰死還不一定呢,!”
“那么生死無悔,,跳吧?!?p> “吧”字出口,,我就跳了下去,王老六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絕對守信,,在賭命這個圈子里,如果不守信用,,那么就沒有下次了,。
何況即使他不跳,我也不怕,。
他真的跟著就跳了下來,。我在空中自由落體,做了幾個保護動作,,確保自己不會四分五裂,,然后就這么摔在地上,跟上次一樣眼前一黑“啪”的一聲,。
也就幾秒鐘,,我神智又清醒了,,明明渾身上下像散架一樣撕裂的痛,,我還是晃晃悠悠站了起來。
再看旁邊的王老六,,在特種部隊待過的他顯然也做了保護動作,,看得出還在地上翻滾過,然而并沒卵用,,他只是沒有頭部著地,,但顯然傷得極重。
他口鼻噴血,,卻還掙扎著含含糊糊說道:“你…你是不是人,?明明…渾身是血,怎么還能站…”
話還沒說完,,他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幾個馬仔小弟早已沖上來圍住施救,還有兩個已經(jīng)吐了一地,。
我踉蹌著走到馬三面前,,裝作極為吃力地手一伸:“玉拿來,還有五十萬,?!?p> 馬三臉色慘白,,顫抖著把玉和裝著現(xiàn)金的鐵箱子遞給我,嘴里喃喃著:“你不是人,,上次我就知道你不是人…”
五十萬是早就裝好的,,看樣子王老六早就打好了算盤,只是他太高估了自己,。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我邊說邊慢慢把玉戴在滿是血跡的脖子上,,拎著沉沉的箱子開始邁步往前走,不能讓他們見到我傷口自愈的樣子,。
我沒有回頭,,不想去看那些人的表情。我只是從箱子里取出一疊鈔票往后扔了過去,,“你們老板是好樣的,,如果能救回來,這些錢請他喝酒,。另外讓他別改手機號,,也許下次我還會找他?!?p> 但有一個人的表情我看不到都不行,,因為他就站在前面,就是那個戴墨鏡的見證人,,好像從事情開始他就一直站在那里,。雖然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但他臉上其它的器官顯示,,和上次那個嚇呆了的矮胖子不同,,他對這次的事一點都不感到驚訝。
不知為什么直覺告訴我,,這個人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會出事,,但既然錢到手,我再也不管這些,,從他身邊慢慢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