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吐白沫的男子讓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甘甜的豆腐腦兒和飄香的美酒,,怎么會就有毒了。
不少人嚇得碗都掉在了地上,開始扣著喉嚨,,想要將好不容易吃進肚里的東西吐出來,。
與此同時,,井然有序的場面一下子炸開了鍋,,死人可不是小事,特別還是再吃了豆腐腦兒和酒之后,,才死的,。
易樂和蘇二娘兩人面色凝重的走到了男子的身邊,凝視著地上的男子,。
嘴唇已經發(fā)烏了,,臉色也鐵青了起來,看樣子這不是碰瓷,,而是真的中毒了,。
易樂皺著眉頭,回想起男子剛才的行為,,他覺得有些蹊蹺,。
來的時候沉默寡言,只有寥寥幾句話,,而在吃下豆腐腦兒和酒之后,,突然高呼有毒,看來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陷害,。
那他的目標究竟是易樂,,還是昨日結怨的蘇二娘,又或者是兩者都有,,這個問題就值得深究了,。
寧愿用自己的性命,換來這次詆毀,,想必他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可眼下,他真的是倒在了易樂飄雪行面前,,這讓易樂有一百張嘴都解釋不清楚了,。
蘇二娘在長安這么多年,,見過的人比吃過的飯還多,可這樣的突發(fā)情況,,還是第一次遇見,。
她抑制著內心的茫然和害怕,問著易樂,,“郎君,,現(xiàn)在如何是好,?”
易樂沒有回答蘇二娘的話,,他蹲在了男子的身邊,撞著膽子湊到了男子的臉上,,仔細的聞了起來,。
他想找到一點點能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可撲鼻而來的,,除了酒味,,就再也沒有其他味道了。
易樂托著下巴,,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豆腐腦兒和蘇二娘的酒并沒有毒,,而且兩者同時進食,也沒有相克的說法,,唯一的解釋就是,,男子在他們二人不注意的時候,將毒物吃了肚子里面,,從而造成毒發(fā)身亡,。
越來越多吃了豆腐腦兒的人開始陷入恐慌,他們如同一頭頭發(fā)狂的獅子,,朝著易樂和蘇二娘吼著,、叫著、謾罵著,。
易樂一直沒有說話,,他死死的看著已經氣絕身亡的男子,想要知道他生前究竟吃了什么毒藥,。
而就在這個時候,,小緣帶著巢元方來了,一看到蹲在地上的易樂和倒在地上的男子,,巢元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他走了過來,沉住氣問道:“易郎君,,發(fā)生何事了,?”
易樂仿佛看到了曙光,,他站了起來,拉著巢元方的手,,急切道:“元方,!你來了就好了!這人在吃下飄雪,、喝完酒之后,,就毒發(fā)了。你快幫我看看,,他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巢元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飄雪和酒,,他知道是無毒的,,正如易樂所說,他也想知道為何這人會有中毒的反應,。
他謹慎的蹲了下來,,看著男子嘴邊的白沫,端詳了一會兒之后,,無奈的又站了起來,,“郎君,天下毒物千千萬,,我也看不出此人究竟身中何毒,。”
易樂在聽到巢元方的話后,,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又破碎了,。
“讓開!讓開,!”人群后面?zhèn)鱽砹肆鑵柕暮艉奥?,眾人紛紛退卻,只見平準署的差役一個個虎視眈眈的走了過來,。
易樂心想,,這下可完了!
可他轉頭一想,,平準署不是管物件的嗎,?未必還管死人的事情?
差役走到了易樂的面前,,叉腰道:“你就是飄雪行的當家,?”
易樂誠實的點著頭,從容道:“正是?!?p> “有羹行反應,,你故意壓低價格,你跟我們回平準署一趟,!”說完,,幾名級別的差役便走到了易樂的身邊,鉗住了他的雙臂,。
“這應該歸司市署管?。楹文銈兤綔适饋砹?!”易樂注意到,,這些差役似乎對腳下的死人并不在意,反而只關心他賣豆腐腦兒的價格,,不免追問道:“定價不是行當自己定嗎,?”
“自己定?”平準署的差役哈哈大笑起來,,他反問著易樂,“若是這市場之內的價格都是自己定,,那要我們來干什么,?白吃糧食啊,!”
突然正直的差役讓易樂怎么也沒有想到,,不過他仔細回想起來,自己的飄雪行剛剛出事,,平準署的差役就來了,,看來一定是有人事先就去告了狀。
“你們放開少郎君,!”小緣焦急的說道:“你們不能抓他,!”
差役根本沒有將小緣的話聽進耳朵里,毫不在意的說道:“我不抓,,你來么,?帶走!”
押著易樂的差役推搡著,,易樂整個人都懵掉了,,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發(fā)展到如今的地步。
“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啊!”人群里突然爆發(fā)出了乞求的聲音,,“他賣的東西有毒,!”
平準署的差役看了看腳邊的男子,打著官腔說道:“這事不歸平準署管,!你們愛找誰,!找誰去!”
說完,,差役就押著易樂走出了人群,。
易樂見事情沒有回轉的余地,他扭頭對巢元方喊道:“元方,!你幫我看看幼瑩,!小緣,去找找我認識的人,!”
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易樂也別無選擇,既然平準署不管死人,,那他現(xiàn)在只要先應付價格的問題就好了,。
可易樂還沒有走出幾步,他就看見另外一隊身穿官服的人朝飄雪行走去,,他們與平準署擦肩而過,,卻沒有打招呼,看來不是一個部門的,。
“差役大哥,,我想問問,我這個行為有什么問題嗎,?”易樂保持著鎮(zhèn)定,,想要從差役的口中先探出點什么,等到了平準署也好有應對的說法,。
沒想到帶頭的差役恨了易樂一眼,,厲色道:“誰是你大哥!走好你的路,,等到了平準署,,自然有人問你話!”
易樂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些專門找自己麻煩的鷹爪孫,,但從級別和態(tài)度來看,,他們確實不是要審訊自己的人。
既來之,,則安之,。易樂深吸了一口氣,,等待著即將面臨的審問。
“誒,!易郎君,,這是怎么了?”楊廣此時出現(xiàn)在易樂的面前,,好奇的看著被押著的易樂,。
平準署的人停下了腳步,對于楊廣,,他們還是不敢怠慢,。
“楊郎君,此人故意擾亂西市價格,,下官正帶他回平準署,。”帶頭的差役說道,。
楊廣挑了挑眉,,他走到了易樂的身邊,詰問著差役,,“你是掌固吧,?你知道你抓的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