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角門有很多守衛(wèi),,不算輪班看守的,,只看直挺挺站在門口的,,就至少有五十人,,單打獨(dú)斗,金小酒是吃虧的,,更何況她絕對不能露臉。
按照金小酒的想法,,就是在角門附近放一把火,,越大越好,,最好能從馬廄一直蔓延到后面的侍衛(wèi)營駐地和瞭望臺。到時候人們都忙著救火,,龍緣瑯就可以趁亂跑出去,。
雖然鬧得動靜有點(diǎn)大,但權(quán)衡半天,,龍緣瑯覺得可行,。這或許是唯一能出去的辦法了。
大略“考察”了一番,,金小酒估量著馬廄比較容易下手,若是在這兒點(diǎn)上一把火,,最多一炷香的時間,,這百十來匹御馬,只怕都能變成外焦里嫩的馬肉了,,到時候只怕整個皇宮的侍衛(wèi)們,,都會忙起來,。
金小酒貓著腰,,慢慢靠近馬廄,龍緣瑯緊跟著金小酒,,小心翼翼。
金小酒看龍緣瑯緊張的厲害,,開玩笑說:“緣瑯姐姐,,要不你等火燒得差不多了再出宮,。到時候就有烤好的馬肉了,。這么好的馬肉,不嘗一嘗,,豈不可惜?”
龍緣瑯朝金小酒的后背拍了一下,,嗔怪道:“什么時候了,還開玩笑,?!?p> 金小酒傻笑了一聲,從懷里掏出了火折子,。
龍緣瑯驚奇地說:“我還想著哪里去弄火折子,,沒想到你竟然帶著——你隨身帶火折子做什么?”
“以前總是打獵,,習(xí)慣了,”金小酒說,,“其實我早就想找個機(jī)會偷一匹御馬烤著吃,,看看御馬和家里的戰(zhàn)馬味道有什么不同。沒想到,,還真有這么個機(jī)會?!?p> 龍緣瑯:“……”
馬廄里的人比金小酒想象的要少,,甚至可以說,,并沒有看到幾個人,。除了偶爾經(jīng)過的馬夫,,這里看不到其他人,,對于金小酒來說,,放火這種小事,,真是一點(diǎn)技術(shù)含量都沒有。
金小酒說:“姐姐,,你去挑一匹快馬,等我點(diǎn)上火,,人們亂起來,,你就騎上馬快跑?!?p> 龍緣瑯點(diǎn)了點(diǎn)頭,朝著一匹純白色的御馬走去,。
一個銀色的身影閃了出來,。銀色的鎧甲,紅色的披風(fēng),,身形魁梧,,身手卻非常輕盈矯健,。他朝著龍緣瑯撲過去,。
金小酒自詡反應(yīng)敏捷,,雖事發(fā)突然,,出手已經(jīng)晚了,,但拳風(fēng)毫不留情,,快如閃電,。她先截住了對手伸出的手掌,然后像蟒蛇一樣,,在短短幾招之內(nèi),,就纏住了對手的胳膊,。
一切發(fā)生的十分突然,,兩個女孩先前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人,,冷不丁被抓個正著,,自然非常緊張,。金小酒怕對方張揚(yáng)出聲,,下手更是狠辣。她心里最希望的,,就是能馬上讓對方去見閻王,。
奈何對方的拳腳功夫一點(diǎn)也不差,,讓金小酒完全騰不出手來殺他,。
龍緣瑯也嚇了一跳,幸好她極其有眼力,,拿著匕首就要往那個人脖子上扎,。
金小酒的腦袋里回顧了一下剛剛被龍緣瑯殺死的幾個人,,無論是太子妃的侍女,還是幽庭的老太監(jiān),,抑或是東宮門口的侍衛(wèi),,都是被龍緣瑯扎透了脖子死的,。金小酒不禁想,,雖然招式單一,貴在實用,,難得,,難得,。
平時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文雅端莊,,偶爾還能梨花帶雨,殺人拼命的時候卻一點(diǎn)也不含糊,。金小酒越發(fā)的喜歡這個深藏不露的緣瑯姐姐了,。
就在龍緣瑯落下匕首的一剎那,,那個人開口說:“兩位郡主饒命,在下是來救人的,!”
龍緣瑯的匕首,,停在了距離那人脖子一寸的地方。
金小酒已經(jīng)認(rèn)出了對方,是幫過她們的巡防軍將軍柴烈,。這里不是巡防營的地盤,,他怎么在這兒,?
龍緣瑯也認(rèn)出了柴烈,,只是因為精神緊張心中戒備,,所以沒有抽回手上的匕首。她問:“你是在等我們,?”
“是。在下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
“你怎么會知道我要經(jīng)過這里,?”
“是辰公子拜托我過來的,。”
金小酒有些驚訝,,鉗制柴烈的手緩緩放開:“辰醉,?辰醉讓你來的?”
“是,?!辈窳艺f,“辰公子說,,緣瑯郡主可能會從東角門出宮,,泰康郡主可能會陪同、護(hù)送,,他讓我過來接應(yīng)緣瑯郡主,。”
金小酒納罕:“這家伙怎么能算得這么明白,?他是妖怪嗎,?”
龍緣瑯收起匕首,問:“辰醉怎么會幫我?你又為什么聽他的話,?你知道我為什么出宮嗎,?你知道幫我逃命的后果嗎?”
柴烈說:“辰公子為什么幫你,,在下并不清楚,。至于我,只是受人所托,,其他的,,與我無關(guān)?!?p> 金小酒抱著雙臂,,一臉的不相信:“他拜托你幫忙你就幫忙?他讓你砍了皇帝你也干嗎,?”
“郡主慎言?!辈窳艺f,。
金小酒聳聳肩:“實話實說啊。能和辰醉勾搭上,,我并不覺得你能好到哪里去,。”
柴烈咧了一下嘴,,似乎想笑,,到底沒笑出來:“在郡主的眼里,飲之是這樣的人嗎,?可在下怎么覺得,,飲之對您很是上心呢?”
飲之是辰醉的字,,金小酒老半天才想起來,。聽柴烈的口氣,似乎和辰醉真的很要好,。
金小酒說:“你不用替他在我這里做人情,,我可不敢跟他走太近。你先說說,,打算怎么帶我姐姐出去,。”
柴烈從懷里拿出一封詔書來,,交給龍緣瑯,,說:“其實挺簡單的,。緣瑯郡主只需要拿著這封偽造的詔書,騎著馬大搖大擺地出去就可以了,??ぶ鞔┲鴥?nèi)監(jiān)的衣裳,正適合扮成傳旨太監(jiān),,門口的侍衛(wèi)是不敢盤查的,。”
“可是,,通常太監(jiān)去宮外傳旨,,并不走這個門,而是從正門出去,?!饼埦壃樥f。她到現(xiàn)在還是不能完全相信柴烈,。
柴烈說:“通常太監(jiān)傳旨,,確實是從正門出去,但也有例外,。若是遇見戰(zhàn)事或緊急情況,,朝廷向地方發(fā)布命令,就會派一位內(nèi)監(jiān)和兩名御前侍衛(wèi)騎御馬從東角門出,,外人無權(quán)阻攔,。剛剛霍邑守將派遣驛兵進(jìn)宮傳信,陛下派人回復(fù)也是正常,?!?p> “那御前侍衛(wèi)……”
“在這兒?!辈窳覀?cè)了側(cè)身,露出藏在馬廄后面的兩個裝扮成御前侍衛(wèi)的兄弟,。
金小酒不禁感嘆:“柴將軍,,你想的可真周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