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計劃得這么周密,,金小酒和龍緣瑯還有什么理由懷疑呢?金小酒將龍緣瑯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說:“我確實(shí)沒有更好的法子讓姐姐平安出去,,姐姐跟著他們走吧?!?p> “這一路上,,多虧了你了。等我脫險,,給你消息,。”
“不用刻意送消息,,”金小酒說,,“等你平安脫險,就派人往我家送一盆曇花,。上次想去姐姐家看曇花沒能如愿,,這次正好補(bǔ)上?!?p> “好,,”龍緣瑯說,“你也趕快回去,,莫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金小酒心里也確實(shí)擔(dān)心金醨那邊的情況,,她向龍緣瑯告了別,,匆匆忙忙往回跑。
金醨那里快頂不住了,。
君旸醒了,,他清醒之后,,先聽到的消息,就是龍緣瑯找不到了,。羞惱之下,,君旸連續(xù)傳下了好幾條口諭,他要求御前侍衛(wèi)們馬上把龍緣瑯找出來帶到他的面前,,然后召集所有大臣,,舉行朝會。
很快,,朝臣們接到御令,,陸陸續(xù)續(xù)趕到了太極殿門口,只是相比于往日的朝會,,人們表情各異,,很多人還聚在一起,或高聲,、或低聲,、或焦急、或悲痛地談?wù)撝雵\反的事情,,在聽說龍緣瑯至今還沒找到的消息后,,人們更是唏噓。
金豪臉色陰沉,,因為金小酒還沒到,。
大太監(jiān)圖海走了過來,陪著笑對金豪說:“王爺,,雜家剛剛還看見泰康郡主了,,怎么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她就不見了,?難道是回府了,?”
金豪在圖海面前從來不敢托大,總是小心謹(jǐn)慎,。他笑著說:“我家那瘋丫頭,,圖公公您也知道,是個最不著調(diào)的,,比小子們還野三分,。剛剛吃醉了酒,叫著小廝,,去外面吐了,,一會兒應(yīng)該就回來了?!?p> 圖海搭著浮塵,眼都笑成了一條縫,說:“陛下醒了,,要上朝,。老奴多事兒,要不派個奴才去請一請,?”
金豪可不敢表露自己的緊張,,更不敢隨便拒絕,只好說:“如此,,就勞煩圖公公辛苦了,。”
圖海作了個揖,,轉(zhuǎn)身點(diǎn)了兩個小太監(jiān),,叫他們?nèi)フ医鹦【啤?p> 兩個負(fù)責(zé)尋金小酒的小太監(jiān)聽說金小酒在廁溷,不敢耽誤,,趕緊去請,。廁溷門口,果然看見金醨來來回回地走動,,明顯是等的不耐煩了,。
兩個小太監(jiān)走過去,作了個揖,,說:“小公子可是靖邊王府的,?”
金醨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裝出鎮(zhèn)定的樣子:“對啊,。兩位公公有事嗎,?”
其中一個太監(jiān)說:“陛下傳旨,請各位大臣去太極殿參加朝會,。泰康郡主還在里面嗎,?”
金醨頓時覺得頭大,他說:“我……我老大她……她當(dāng)然在里面,,但是吧,,她……她還在吐呢,出不來,?!?p> 太監(jiān)為難地說:“可是陛下催的急,總不好抗旨不是,?”
另一個太監(jiān)站在廁溷門口往里面喊:“泰康郡主,,奴才奉陛下口諭,請郡主去太極殿參加朝會,!”
廁溷沒有回應(yīng),。
兩個太監(jiān)對視一眼,,似乎覺察到了什么。
金醨有些害怕,,趕緊擋在廁溷門口,,說:“我老大喝醉了,脾氣大,,若是殿前失禮就不好了,。不如請兩位公公回稟陛下,容我老大清醒了再過去,?!?p> 兩個太監(jiān)有點(diǎn)不耐煩了,想著金醨又不是真正的金家公子,,也懶得跟他糾纏,。他們徑直往里面闖。
金醨雙臂張開,,擋住兩個人的去路,,呵斥道:“我可說了,泰康郡主現(xiàn)在不舒服,,不能見駕,。她現(xiàn)在脾氣壞得很,可別傷著二位,!”
兩個小太監(jiān)見金醨如此緊張,,越發(fā)懷疑他只是在唱空城計。其中一個太監(jiān)拉住金醨,,另一個太監(jiān)趁機(jī)往廁溷里鉆,。
金醨被突如其來的手控制住了,一時掙脫不開,,急得臉色都紅了,。
一個漂亮的弧線從廁溷的門口拋了出來,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被踹出來的太監(jiān)抱著肚子,,疼得直打滾。
金醨嚇了一跳,,暗自感嘆:游騁懷平時看著斯文敦厚,,沒想到還有逼急了眼的時候。這可是在皇宮里,,他竟敢一腳把太監(jiān)踹飛,,呵,不愧是跟著老大混的人,!
拉著金醨的小太監(jiān)也被嚇的不輕,,他不自覺地撒開了拉著金醨的手,。
從廁溷出來的,并不是游騁懷,,而是貨真價實(shí)的金小酒,。
只見金小酒滿臉通紅,走路搖搖晃晃,,四下看了看,她走到了金醨跟前,,一把抓住金醨身邊的小太監(jiān)的領(lǐng)口,,就那么死死地拽著,越拽越緊,。
那個小太監(jiān)嚇壞了,,趕緊說:“郡主……泰康郡主……奴才是奉了陛下的口諭,來請郡主上朝的……郡主,,您……您手下留情啊……”
“你……你怎么那么聒噪,!”金小酒大著舌頭說,她的臉緊貼著小太監(jiān)滿是冷汗的臉,,渾身的酒氣和臭氣熏得人頭暈,,“不就是上朝嗎,你們……你們怎么沒完沒了地叫我,?瞎鬧,!”
“郡主,呵呵,,郡主您息怒,,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啊……”
“奉命?”金小酒用迷離的眼神望著那個小太監(jiān),,半晌,,打出一個響亮飽滿的酒嗝。
這個酒嗝威力無比,,險些把小太監(jiān)熏吐了,。
金醨一陣竊喜,湊過來,,拉著金小酒的胳膊,,提醒她說:“老大,你趕緊去太極殿吧,,別讓陛下等急了,。”
金小酒松開拽著小太監(jiān)領(lǐng)口的手,,卻沒有收回來,,她一掌糊在小太監(jiān)的腦袋上,,將他拍在地上,和另一個太監(jiān)扔在了一起,,然后撐著金醨的肩膀,,東倒西歪地往太極殿的方向走去。
走到太極殿門前,,金小酒整了整自己的官服,,搖搖晃晃地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巨大的酒氣讓站在她身后的兩位老大人連續(xù)打了好幾個噴嚏,。
金豪看著若無其事的金小酒,,目光犀利。金小酒原本想叫一聲“父王”,,沒想到被自己響亮的酒嗝打斷,。金小酒身后的兩位老大人,又多打了兩個噴嚏,。
金豪到底什么話也沒說出來,。
趁著這個間隙,金小酒偷偷看了一眼隱在人群中的辰醉,,她不知道辰醉為什么要幫她,,也不知道柴烈為什么會接受辰醉的委托幫她,更重要的是,,金小酒想知道,,辰醉想幫的人,到底是她還是龍緣瑯,?
被金小酒目光鎖定的那個人,,與往日沒有任何不同,還是淡淡的笑容,,舉止雅正端方,,就好像周圍任何人、任何事都與他無關(guān),。
辰醉曾說,,他效忠的不是太子也不是魏王。那他效忠于誰,?會不會是珉國公龍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