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已是深夜,,天空飄起了雪,北方的氣溫已經(jīng)驟降。
從局里提了一輛車后,,小張開著車載著高隊便向市郊叢林中的魚塘駛?cè)?,一路上,,高隊的腰一直不太舒服,,這樣的奔波讓他切實地感受到了歲數(shù)不饒人這句話的真意。
從魚塘里將杰哥的車拖出來,,打開后箱,,果然發(fā)現(xiàn)了杰哥的尸體,高隊還找到了一枚結(jié)婚戒指,,他可以想象得到,,駱紅穎摘下戒指那一刻的表情,一定是很輕松的,,甚至有些解氣,。
繼續(xù)翻找,終于,,在杰哥的衣兜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本子,雖然被水浸過字跡也變得模糊了,,但還是可以分辨出上面所寫的內(nèi)容,,正是老板每次交易的詳細紀錄。
有了證據(jù)在手,,高隊決定立即對老板實施逮捕,。
凌晨三點多鐘了,酒吧里老板還沒有睡,,他實在睡不著,,剛才一通電話讓他感到莫名的恐懼。
電話是飛機打來的,,只是輕描淡寫地講了講云南那邊的情況,,說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駱紅穎的行蹤,,正準備動手。
雖然話不太多,,但老板卻感覺到事情進展得并不順利,,一種預感讓他有些心慌,也許追蹤駱紅穎并不是明智之舉,,老板命令飛機放棄,,但遭到了飛機的拒絕。
老板很奇怪,,答應飛機的錢分文不會少,,為什么飛機還不愿放棄呢?飛機的語氣中透著寒意,,似乎不殺死駱紅穎絕不罷休,。
老板知道,這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出了自己能夠控制的范圍,,也只好作罷,。
掛掉電話,老板感到渾身寒冷,,不詳?shù)母杏X令他坐臥不寧,,只好跑到吧臺喝了幾杯酒,試圖借著酒勁去睡,,但就在這個時候,,大門被敲響了。
酒吧已經(jīng)關張,,這個時候大門被敲響,,老板似乎知道了命運的安排,他看了一眼酒保,,示意他去開門,,自己則正衣危坐下來,還特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
這一天,,他等了好久。
門開了,,一下子涌進來多名便衣,,為首的正是高隊。老板沒有動,,只是淡然地給自己再斟了一杯酒,。他并不準備逃亡,更不打算拒捕,末日到了,,做什么都是無用的,。
高隊走了過來,坐在老板的對面,,直直地盯著他,,老板抿了一口酒,笑了,。
高隊的眼睛中布滿了血絲,,從傍晚接到駱紅穎的電話到現(xiàn)在,他幾乎沒有時間喝口水,,現(xiàn)在面對老板,,他反而可以靜下來了。
“好了,,走吧,!”老板喝完最后一杯酒,站起身來,。
高隊看了眼桌子上老板的手機,,拿了起來,遞給老板:“給飛機馬達打電話,,讓他們自首吧,,別再追那兩個女人了?!?p> 老板嘆了口氣,,認真地說道:“晚了,這兩個人已經(jīng)瘋了,!”
高隊的臉色頓時變了,,他知道,飛機那種人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此時,,駱紅穎的心情很愉快,她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偉大的事情,。
回到客棧,,洪欣就有些累了,與卓娜轉(zhuǎn)了一天,,她感覺到了肚子的沉重,也許孩子真的開始長份量了,,她這樣想著就躺倒在床上了,。
駱紅穎則走出了驛站,獨自來到了一個公用電話廳,在這里,,她給高隊打了她認為是最重要的電話,。
雖然有飛機和馬達搗亂,但事情還是按照著駱紅穎的計劃一步一步發(fā)展著,。
給高隊打電話便是計劃中的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杰哥的尸體該讓警方找到了,,于是,,在電話里駱紅穎不但承認了自己的罪行,而且還把自首的日子向后退了兩天,。爭取下來的時間,,駱紅穎覺得離自己計劃的最終完成又進了一步。
回到房間,,洪欣小睡了一覺,,已經(jīng)醒來,老板娘叫著開飯了,,駱紅穎與洪欣本來不餓,,但看吳姐是那么熱情,于是便也同意了,。
小驛中每天的食客都不一樣,,今天最少,旅客中竟然只有駱紅穎和洪欣兩個人,,怪不得吳姐一定要她們出席呢,!
“今天玩得怎么樣?”吳姐的心情看上去不錯,。
駱紅穎忙說道:“今天去看望了一個朋友,,沒怎么玩?!?p> “沒想到你們這邊有朋友,,那不錯,到時候可以有人帶著,,不用向?qū)Я?。”吳姐說道,。
“還得用向?qū)??”洪欣驚訝地問道。
吳姐笑了:“有向?qū)ё詈?,不用走冤枉路,,而且花錢也少,向?qū)Ш途包c都有關系的?!?p> 駱紅穎突然說道:“吳姐,,明天我們打算去云杉坪,你帶我們?nèi)グ?!?p> 吳姐顯得很高興:“好啊,,我做你們向?qū)В赓M的,,反正現(xiàn)在是淡季,,沒有太多游客,我都要呆出病來了,?!?p> 洪欣看了一眼駱紅穎,不知道她為什么提出這個建議,。
這時,,一名伙計從屋外走了進來:“吳姐,老爺子醒了,?!?p> 吳姐忙說:“給他盛碗飯,多夾點菜,?!被镉嫶饝哌M了廚房,吳姐笑著問道,,“你們還沒有見過老爺子吧,?”
“老爺子?”
吳姐解釋道:“也是一名游客,,住這里很久了,,這老爺子很怪,哪也不去,,就呆在屋里,,有時候會出來轉(zhuǎn)一圈,逗逗貓啥的,?!?p> 洪欣很驚訝,她想不到還有把旅舍當成家的人:“真是怪人,?!?p> “可不是嗎,后來別人告訴我,,這叫深度游,,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走馬觀花似的,,深度游可講究了,需要在地方住上一陣子,,這樣才能真正能領略到當?shù)氐娘L土人情?!?p> “可他不是不出門嗎,,怎么領悟?”駱紅穎笑道,。
“所以說是怪人嗎,!”吳姐也爽朗地笑了。
回到房間,,洪欣立即問駱紅穎:“為什么叫吳姐,?”
駱紅穎坐下來,對洪欣說道:“因為明天我打算讓她陪你轉(zhuǎn)轉(zhuǎn),,開咱們的車,。”
“那你呢,?”洪欣不解地問道,。
駱紅穎坐在洪欣的身旁,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警方已經(jīng)盯住咱們了,,我明天想把這筆錢存上,但又不能讓警方查覺,,所以你和吳姐去玩,,吳姐身材和我差不多,警方以為你們在外面玩,,我自己去存錢,。”
洪欣沒有想到駱紅穎會想出這么一個辦法,,有些吃驚,,但還是點頭應允了:“那你明天怎么跟吳姐說?”
“還說什么,,我裝病就是了,,反正她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有病,然后你拽著吳姐出發(fā)就好了,?!闭f到這里,駱紅穎仿佛心中的一個石頭落了地,,“行了,,我準備去洗澡了,,明天就這么安排了,也許這是你最后能幫我的事情,!”
說著,,駱紅穎興沖沖地走進了洗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