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欣坐在床頭,回想著剛才駱紅穎所說的話,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幫著駱紅穎欺騙警方,,這似乎有種犯罪感,但事實上,,這件事卻沒有任何人受害,,只是那筆贓款。難道警方真的會上當(dāng)嗎,?
洪欣內(nèi)心有些忐忑,,只好打開了電視,正在播放法制欄目,,這讓她心中更加郁悶,,急忙換了一個臺,是一個引進的香港電視劇,,大概講的是大家族的恩怨,,洪欣這才放心地看了起來,雖然并不曉得劇中人的關(guān)系,。
正在洪欣看得投入的時候,,突然間,洗浴室中傳來了一陣響動,,聽聲音,,洪欣可以判斷出,一定是駱紅穎摔倒了,。
洪欣立即喊了一聲:“駱姐,?”
沒有反應(yīng),洪欣心中一動,,她已經(jīng)預(yù)感到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急忙從床頭拿起藥來,,沖進了洗浴室,只見駱紅穎已經(jīng)赤身裸體地躺在地上,,人早已暈了過去,,嘴角還殘留著白沫。
給高隊打了電話,,又安排好了明天的事情,,駱紅穎有些興奮,她覺得事情的發(fā)展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于是興高彩烈地去洗澡了,。
走進浴室放上水,室內(nèi)立即充滿了蒸氣,,赤身的感覺讓駱紅穎又找回到自己作為一個女人的幸福感,,她可以在鏡子中欣賞著自己的胴體,雖然沒有了當(dāng)初跳舞時的那苗條,,但豐腴的肢體卻傳達出一種成熟美,,這是經(jīng)過了歲月,經(jīng)過了男人之后的女人特有的美,,駱紅穎想起一些西方的世界名畫,,并不是以瘦為美,女人一定要有點肉的,。
想到這里,,駱紅穎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胸,對著鏡子自言自語地說道:“可惜了,,難道就這樣死去嗎,?”
“是的!”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駱紅穎頓時整個人陷入了驚恐之中,,僵硬的身體絲毫不能轉(zhuǎn)動,因為她知道這是誰的聲音,。
杰哥,,那個被拋尸在魚塘里的男人。
現(xiàn)在高隊一定趕了回去,,正在打撈著杰哥的尸體,。
難道是杰哥的鬼魂離開了魚塘后來到了麗江嗎?
駱紅穎有些不敢想像,,她緊緊地盯著面前被水汽蒸得已經(jīng)模糊的鏡子,,里面漸漸地現(xiàn)出了杰哥的樣子,就站在她的身后,,臉上成熟又可愛的微笑,,正瞇著眼在看著她,駱紅穎感到背部刺痛著,,渾身的肌肉開始痙攣了起來,。
不會的,他不可能還活著,,這是夢,,是自己的幻覺。
駱紅穎這樣想著,,但身體的肌能卻開始喪失,,頭開始疼痛了起來,她突然意識到,,又要發(fā)病了,,她想叫洪欣,想奔出浴室拿藥,,但身體卻根本不聽使喚,,這病來得突然而猛烈,一下子讓駱紅穎失去了重心,,腳下打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我要死了,,我也許早就應(yīng)該死了,。
這樣想著,駱紅穎終于閉上了眼睛,。
當(dāng)駱紅穎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平靜地躺在了床上,身上蓋著被子,,嘴里泛著苦味,。
“謝謝你!”駱紅穎知道是洪欣救了自己,,于是對坐在窗邊的洪欣輕輕地說道,。
洪欣這才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看駱紅穎,點頭微笑著,,剛才,,她一直看著窗外,似乎在想著些什么,。
駱紅穎坐直了身子,,自嘲地笑了笑:“我可能快到日子了?!?p> “你別瞎說了,,不就是又犯了一次病嗎,?”洪欣急忙安慰道。
駱紅穎擺了擺手,,點起一根煙來:“別看你是護士,,但我有預(yù)感,真的,,我的日子快到了,。”
洪欣快步地走了過來,,一下子從駱紅穎手中把煙搶了過來,,扔在地上,狠狠地碾了幾下,,氣急敗壞地說道:“你越這么想對你的病越不好,,還有,這種病不能抽煙的,,難道醫(yī)生沒有跟你說過嗎,?”
駱紅穎有些納悶,一直以來,,洪欣都沒有阻止過她抽煙,,說到病情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著急的樣子,。
“你怎么了,?”駱紅穎問道。
洪欣搖了搖頭,,又坐回到窗口,,繼續(xù)看著窗外:“沒什么!”
“不對,,一定有什么事情,!”駱紅穎從床上下來,走到了洪欣的身邊,,洪欣急忙背過臉去,,但駱紅穎已經(jīng)看到洪欣的臉頰似乎有淚水,她急忙扳過洪欣的肩頭:“你到底怎么了,,哭什么,?”
洪欣似乎在躲避,但瘦弱的身體顯然沒有駱紅穎的力量強大,,只好看著駱紅穎,,她的眼中噙著淚,卻再也止不住了,,一下子撲在了駱紅穎的懷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駱姐,,我錯了!”
“什么,?”駱紅穎有些莫名其妙,,盯著洪欣,“你到底怎么了,,別哭,,告訴姐,!”
洪欣哽咽著,,語調(diào)有些斷斷續(xù)續(xù),說道:“杰哥,,杰哥他不是人,。”
“什么,?”駱紅穎更是驚訝,,實在不明白洪欣為什么會突然有這種反應(yīng)。
洪欣抬起頭來看著駱紅穎:“駱姐,,我實在沒有想到杰哥會這樣對你,,他真的不是人……”
駱紅穎頓時呆在了那里,她緩緩地坐在了床邊上,,勉強地沖著洪欣微微一笑:“你是想起了什么還是自己猜測的,?”
洪欣緩緩地說道:“我不會猜錯的,當(dāng)護士的時候,,我也見過一些人,,她們遭受到了和你一樣的事情,煙頭燙出來的疤痕,,除了他,,不可能是別人,這就是你要離開他的原因嗎,?”
駱紅穎仿佛松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開始和他交往的時候,,我不知道他有這種嗜好,,但慢慢的,越來越熟悉,,他也就越來越變態(tài),,我實在承受不了,才提出了離婚,?!?p> 洪欣慘然地說道:“誰能想到這么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卻是一個惡魔,,你把他殺了,我現(xiàn)在一點都不感到奇怪了,,我和他再呆下去,,這些可怕的行為恐怕也要施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能不能忍受,?!?p> “忍受?”駱紅穎突然笑了,,“忍受一個男人對你的摧殘,,而且以愛的名義,實際上是滿足他變態(tài)的心理,,你怎么會想到忍受這個詞呢,?”
洪欣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說出去,,那……”
“丟人是嗎,?”駱紅穎盯著洪欣,“最開始,,我也覺得丟人,,但后來,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我知道,,我必須離開他,否則我會有性命之憂的,,和丟人比起來,,生命才是最重要的?!?p> 是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愛,,它只是生命中的一個插曲,,這是最淺顯的道理,但許多人偏偏因為愛而情愿失去生命,。
如果和一個男人在一起要付出被虐待,,甚至是付出生命的代價,那么這份愛不但是畸型的,,而且還很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