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朝廷的三方官印,已然送到了易塵的手上,。
第一方是云巖縣令的官印,,四四方方的銅印,上面以正楷刻了“云巖令印”四個方字,。
而第二方則是云巖縣城守軍的將印,,同樣是黃銅印章,上面以龜形為紐,,印面刻著“云巖參將印”五個方字,。
最后的第三方印章,就是云巖男爵的爵印,,比縣令官印和參將將印,,略小了一圈,刻字也成了“云巖男印”四個方字,。
三方印章,,分別代表官、將,、爵,,全部都同屬于云巖縣一個地方,這幾乎等于把整個縣城都送給了易塵,。
只不過,,這個縣城殺機四伏,危險重重,,不是什么好地方罷了,。
瑯琊別院門口,易塵牽著匹馬,,備好了衣物錢糧,,準備孤身一人前往云巖縣。
“北方五省與漠北交界,形勢復雜,,戰(zhàn)爭頻繁,,云巖縣又處在邊陲的邊陲,更是危險,。你真的確定,,要自己一個人去云巖縣嗎?”
上官婉兒擔憂的問道,。
“帶幾個普通的隨從,,反倒是一種累贅。難不成你還能給我,,找?guī)讉€武道宗師帶上,?”易塵笑著問道。
“那……那你,,至少帶幾個丫鬟,、下人之類的,到了那邊,,多少有個照應,。或,、或者,,我,我隨你過去,,也行,。”
上官婉兒低著頭,,小聲說道。
“你也知道云巖地處邊陲,,我到那邊等于是入了軍營,,枕戈待旦,時刻都要準備和漠北大軍打仗,。軍營里帶個女子,,不方便吧!”易塵說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那些王公貴族的子弟,去從軍撈軍功,,哪一個不是帶著四五個丫鬟,,連家里那些武道高手也隨身帶著。”
“平日里有年輕漂亮的丫鬟整天伺候著,,一打仗,,身邊還有七八個武道高手貼身保護,混個一年半載,,撈足了軍功,,回來就能升官發(fā)財?!?p> 上官婉兒不服氣的說道,。
“是啊,老爺,,要不你就把小蝶也帶上吧,,我什么活都會干的!”小蝶附和道,。
“我又不是什么王公貴族的子弟,,學他們干嘛?好了,,好了,,你們也不用擔心,頂多一兩年的時間,,我就會回來,。到時候加官進爵,少說也要連升三級吧,!”
說著,,易塵翻身上馬,沖她們揮了揮手,,“記得等我回來,,駕!”
……
“你是說,,易塵那個小畜生,,剛剛出了京城,直接奔赴云巖縣去上任了,?”
唐鴻泰坐在池塘邊上,,面前放了一根魚竿,雙眼微閉,,慢悠悠的在釣魚,。
“是的,父親,。那小畜生已經出了城,,走的是官道,,而且是一人一馬,沒帶隨從,,也沒帶丫鬟,,就只有他自己一個人?!?p> 唐英德眼眸之中,,寒芒閃爍,陰森森的嚇人,。
就因為區(qū)區(qū)一個易塵,,一個小小的舉人,害得他死了一個親生兒子,,更是被停官罰俸,,在朝廷里丟盡了臉面。
此仇此恨,,簡直不共戴天,!
“呵呵,小畜生,,膽子倒是夠大的,。莫非他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誰人都奈何不了他了,?”
唐鴻泰冷冷一笑,語氣中滿是嘲諷,。
“父親,,我們要不要,現在就派人去把他給……”
唐英德說著,,抬手做了一個下劈的動作,。
陰沉沉的,殺意凜然,!
“不急,,不急!從玉京到云巖,,這一路過去,可是足足有八千六百多里路,,可謂是千山萬水,,迢迢長路?!?p> “這其中,,多少險惡要地,,多少山匪野寇?光是那條官道,,中間就有十幾處被山洪,、泥流截斷,必須要穿山林,,走小路,。”
唐鴻泰幽幽嘆了一口氣,,似笑非笑的說道,,“咱們大秦王朝,縱橫三萬里,,百姓過十億,,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歹徒謀害,,死在官道,,死在小路,死在山林,,甚至死在客棧驛站,!”
“你說,多出易塵那個小畜生,,奇怪嗎,?”
唐英德冷笑道,“不奇怪,,一點都不奇怪,!”
“哈哈哈……”唐鴻泰放聲大笑起來,隨即就在驟然間止住,,語氣陰冷的說道,,“打了我唐家的臉面,殺了我唐家的子嗣,,這普天之下,,可沒有就此揭過的好事?!?p> “血債必須以血償還,,我已經讓趙大管家動手了!這八千三百里路,,老夫可是要送他九九八十一難,,看他這個小畜生,拿什么活著走到云巖縣,!”
唐鴻泰的眼神,,越發(fā)陰冷,,陣陣殺意,簡直令人不寒而栗,。
“趙大管家,?若是有他出手,那我就放心了,?!?p> 聽到趙大管家這四個字,就連唐英德都微微一怔,,似乎頗為忌憚,。
“不過父親,還有那個枯木禪師,,那個老畜生,!我兒的血債,他也有一份,。我剛才已經逼迫他喬裝打扮,,先去沿途埋伏了?!?p> “收了我們唐家這么多銀子,,連他那幾個私生子,都是我們唐家替他在養(yǎng)著,。那個光吃干飯不做事的老廢物,,哪有這么便宜就算過去了?!?p> 唐英德冷笑道,。
“嗯,也好,,枯木老和尚,,留著也沒用了。寒山寺那邊,,你再安排一個新住持吧,!”唐鴻泰點了點頭。
寒山寺的住持,,大名鼎鼎的高僧枯木禪師,,居然只是唐家養(yǎng)的一條狗,而且還暗藏了好幾個私生子,。
這等消息,,若是傳出去了,恐怕會引起大片的轟動吧,!
誰都不曾想到,,唐家的勢力,竟然會如此的盤根錯節(jié),,樹大根深,。
就連香火鼎盛的寒山寺,也在唐家的掌控之下,。
噗,!噗!噗,!
這時候,,池塘上浮著的魚標,突然短促的向上浮動,。
唐鴻泰臉色一喜,,猛然往上拉魚竿——“上鉤了!”
這對父子的對話,,看似尋常,,可一字一句,皆是震人心魄,。
……
駕,!駕!駕,!駕,!
如今正是六月中旬的時節(jié),俗話說“六月流火”,。
天上烈日當空,,滾滾熱浪席卷開來,就連吹出的風,,都是滾燙熾熱,,好似烈火在流動一樣。
易塵駕著一匹駿馬,,飛馳在寬闊的官道上,。
這匹駿馬,通體雪白如玉,,陽光下閃著一層淡淡的金光,,馬鬃更是如獅子般茂密繁盛,好似獅子頭,,威武霸氣,。
這是白玉獅子頭,駿馬中的駿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