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要命的換防
洺水人李去惑見李世民率大軍壓境,,加上那晚李世民的六十只戰(zhàn)鼓響了一整晚,,把洺水城內(nèi)的士民嚇得心驚膽戰(zhàn),,自忖守不住洺水城,,干脆舉城降唐,。
洺水城的戰(zhàn)略意義非同一般,,不僅是洺州城糧草通行的必要關(guān)口,,也是洺州城連接北方高開道和突厥的咽喉之地,,占據(jù)洺水城,,等于是在劉黑闥的咽喉要害鑲了一根釘子,,令其難受異常,時間一長,,必然嗚呼哀哉,。
李去惑送上洺水城的大禮,李世民大喜,,當(dāng)即派出彭國公王君廓,,率領(lǐng)一千五百騎兵進駐洺水城,與李去惑共守城池,。
劉黑闥當(dāng)然不甘心被唐軍掐住咽喉,,當(dāng)即率軍來攻,行至列人縣,,被秦叔寶領(lǐng)軍擊破,。
但劉黑闥沒有放棄,重新集結(jié)大軍,,前來圍攻洺水,。洺水城易守難攻,,四周皆有水或沼澤,水域地帶寬廣達五十余步,,劉黑闥雖然圍住洺水城,,但受地理限制,不便攻城,。他轉(zhuǎn)而從城東北兩側(cè),,臨時筑造兩條甬道,做攻城用,。
李世民當(dāng)然清楚其用意,,引兵救援洺水城,但連續(xù)三次,,均被劉黑闥頑強地?fù)敉恕?p> 由于大軍未齊集,,李世民一時竟奈何不了劉黑闥,兩軍陷入相持,。眼見甬道一天天見長,,不斷逼近洺水城,只怕等不到己方大軍到來,。他急召諸將問計,,但這種情形,眾人皆是毫無辦法,。
鐵綱靖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電視劇和小說中的戰(zhàn)術(shù),,也是苦無對策。
只有李世勣進言道:“一旦賊軍筑通甬道,,直達洺水城下,,洺水城必然守不住,不如令王君廓突圍出來,,保全力量,,再做打算?!?p> 但洺水城如此重要的戰(zhàn)略位置,,拱手相讓給劉黑闥,李世民心中頗為不甘,,只是別無良策,只好打算遵照李世勣的建言,。
偏偏在此時長安發(fā)來一道詔令,,稱天策府司馬劉樹義足智多謀,由劉樹義進洺水城替換王君廓守城,必能保全洺水城,。還說什么務(wù)必保全彭國公王君廓的性命,,速速執(zhí)行,不得有誤,。語氣是斬釘截鐵,,不得違背。
鐵綱靖聽后心中大罵李淵,,這擺明是說右武衛(wèi)將軍,、彭國公王君廓的性命比他一個天策府的司馬值錢。
王君廓此人,,是一員驍勇猛將,,但是一個反復(fù)小人,曾率一小隊人馬投靠李密,,得不到重用后,轉(zhuǎn)身就投靠了李淵,,受到重用,,拜為上柱國,獲封郡公,。在跟隨李世民東征時,,幾次截斷王世充和竇建德的糧道,立下不少戰(zhàn)功,,晉封為彭國公,。可論作用,,尚不及鐵綱靖,。
而明知洺水城不能守,李淵還要派鐵綱靖去替換王君廓守城,,分明是想置他于死地,。
他眼巴巴地看著李世民,希望李世民能拒絕此無理的要求,,但他失望了,。
李世民不敢違逆李淵的旨意,因為此前平定洛陽時,,他把城中府庫財帛登記入冊后封庫,,并將財薄上奏。李淵在收到財薄后,,派貴妃等人到洛陽府庫選閱珍寶,,這些人貪婪,私下向李世民索要珍物,被李世民拒絕后,,回長安后向李淵進讒詆毀李世民,。李淵為此曾私下對人說:“二郎掌管軍事日久,手握軍權(quán),,因此在外變得專制,,都是被那些讀書漢教壞了,已不是我昔日之子了,?!?p> 現(xiàn)在李淵下詔令命鐵綱靖換防王君廓,李世民只能答應(yīng),,以免觸怒李淵,,只得對鐵綱靖道:“圣旨不可違,且委屈一下司馬,,替換君廓守城,。”其實他也不甘心就此放棄洺水城,,想讓鐵綱靖試一試,,或許真有奇跡發(fā)生。
可鐵綱靖明知已成定局,,還想著各種理由推脫,,道:“可劉黑闥把洺水城圍得水泄不通,我也進不去啊,?!?p> 但凡他有一點職場情商,此時應(yīng)該是以英勇就義的氣概說:“殿下,,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守城之事包在我身上,!”
好在李世民已了解他的脾性,,并不介意,道:“我會派人送你入城,?!?p> 見沒希望改變,鐵綱靖只得悻悻道:“好吧,?!?p> 李世民又道:“我會催促其他大軍盡快趕到,你只需撐住多守幾日,,等我方大軍集結(jié),,劉黑闥必然知難而退,。”
鐵綱靖點點頭,,道:“殿下,,你一定要派大軍及時解救我等?!?p> 李世民轉(zhuǎn)而朝眾人望去,,道:“誰愿送劉司馬入城?”
昔日“瓦崗五虎”中的四虎李玄霸,、羅士信,、秦瓊、程咬金,,也是鐵綱靖的結(jié)義兄弟,,齊齊站出來,道:“末將愿往,!”
羅士信更是道:“末將愿與司馬一同守衛(wèi)洺水城,。”
李玄霸一聽,,急忙補充道:“我也愿意一同守城,。”
李世民看了一眼李玄霸,,雖說此人體內(nèi)住的是李逵,,但畢竟是他的三弟,,此次守洺水城兇多吉少,,若是死了,他也不好向父皇李淵交代,,便道:“既然如此,,就由士信、叔寶,、咬金和敬德四位將軍護送劉司馬入城,,羅將軍可與劉司馬一起入城,共同守衛(wèi)洺水,?!?p> 羅士信慷慨道:“末將得令,城存與存,,城亡與亡,。”這是決計與洺水城共存亡了,。
而李世民不讓李玄霸涉險,,改用尉遲敬德替代,,是因為他清楚,若讓李玄霸護送,,到時必然不聽號令,,一定跟隨鐵綱靖一起入城。
李玄霸見沒有他,,急了,,道:“我要和司馬一起守城?!?p> 李世民面色一寒,,斬釘截鐵道:“這是軍令,違令者斬,!”那股帝王般的氣勢,,令人膽寒。
鐵綱靖只得安慰李玄霸,,道:“你且留在秦王身旁,,到時接應(yīng)我還得用你做先鋒突進?!辈潘闶前牙钚缘幕饸鈮合聛?。
一切安排妥當(dāng),李世民當(dāng)即登上城南高冢,,揮舞旗幟,,示意王君廓率軍突圍回營,他會派人接應(yīng),。
這邊則是羅士信,、秦瓊、程咬金,、尉遲恭四員猛將,,前后護著鐵綱靖,帶著二百精銳騎兵突擊,,向洺水城進發(fā),。
有四員所向披靡的猛將沖陣,堪稱銳不可當(dāng),,鐵綱靖甚感欣慰,,騎在戰(zhàn)馬上,手中箭無虛發(fā),,一箭射殺一個敵軍,。
而城中的王君廓也已率軍力戰(zhàn)突圍,在唐軍幾名猛將的前后沖陣下,,劉黑闥軍抵擋不住,,陣型被打開缺口,,只好眼睜睜看著他們會合,然后秦瓊,、程咬金,、尉遲恭接應(yīng)王君廓,率軍突圍而去,。
可鐵綱靖在這會合的混亂當(dāng)口,,稍顯大意,大腿中了一支流矢,,痛得他直咧嘴,,這是他隨李世民征戰(zhàn)以來第一次受這么重的傷。只能忍住疼痛,,緊抓韁繩,,匍匐在馬背上,奔向洺水城,。
好在羅士信拼死相護,,率著二百精銳騎兵,擋住賊軍的攻擊,,擁著他成功進入洺水城,。
被唐軍在眼皮底下?lián)Q防,劉黑闥大怒,,再度合攏被唐軍沖散的陣型缺口,,展開對洺水城的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