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采薇
駱凡塵久仰文王的賢明,,也打算找個機(jī)會去趟西岐,親身感受“仁治”之邦的德化之美,。和駱凡塵有同樣想法的當(dāng)然首推伯夷叔齊兄弟倆了。
地處幽燕大地的孤竹國君因與殷商同宗,,被封為諸侯。商紂時,孤竹國君立下遺詔,欽定三子叔齊繼國君位,,這顯然與嫡長子繼承國君位的禮法不合,。于是叔齊讓位于長兄伯夷,。伯夷認(rèn)為既有先父遺詔傳位三弟,自己豈可違父命,,擅自繼承君位以損名節(jié),,于是便離國出逃。叔齊見長兄寧可逃走也不愿繼承君位,,頗為感慨,,佩服之至。思考再三,,于是也連夜出城,,去追尋自己的大哥,以保全手足之情,。于是便成就了“兄弟讓國”的千古佳話,!
叔齊終于在第二天日落前追上了大哥。兄弟倆對視無言,,心里卻是感慨萬千,。世風(fēng)日下,,物欲橫流。保持內(nèi)心的操守以則后世,,遠(yuǎn)比造福一國之人的利益要大得多,知心莫過于弟兄,!兄弟二人相視一笑,攜手同行,,游山玩水以怡情,,追昔撫今而抒懷。
這一日,,兄弟二人正在游走,。忽見前面林間樹下的青石上,,端坐著一位翩翩公子,此人正是駱凡塵,。二人見駱凡塵器宇軒昂,,便可以斷定,絕非世俗鄙陋之人,。于是便上前攀談,。這一談,更是志趣相投,、相見恨晚,相約同去西岐,。
路上無話,非止一日,,這一天,,他們終于踏上了西岐的土地。果然這里與別處不同,,街道整齊,店鋪林立,,人人禮讓,,尊老憐幼……一派祥和富庶的氣象。果然是人間天堂,,頤養(yǎng)天年的不二之選,。
又往前走了幾日,三人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感覺空氣越來越緊張,,從人們的嚴(yán)肅的神態(tài)中可以預(yù)感要有大事發(fā)生了。果然,,不久之后,,噩耗傳來,文王薨了,!舉國悲哀,!可他們又發(fā)現(xiàn)在前面關(guān)城的門口貼滿了告示,全是揭露紂王暴行的內(nèi)容,,并號召人們起來反抗商紂的統(tǒng)治,。一絲不祥的預(yù)感,,籠罩在三人心頭,尤其是伯夷叔齊兄弟倆,,表現(xiàn)得更為沉重,。不言而喻,戰(zhàn)爭即將爆發(fā),!他們拼死也要阻止戰(zhàn)爭的爆發(fā),,哪怕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駱凡塵知道他兄弟二人的想要做的事,,無異于螳臂擋車,但也愛莫能助,??吹叫值軅z視死如歸的神態(tài),他知道自己多說無益,。只好暗自祈禱,,希望上天保佑他們平安的份了。
載著文王靈位的大車過去很久,,周武王的鑾駕終于來了,。伯夷叔齊忽的沖到鑾駕之前,尚未開口,,幾柄寒氣逼人的戈矛已經(jīng)架到二人的脖頸上,。伯夷叔齊面無絲毫懼色,屹立不跪,。朝著車攆里武王大聲喊著,,“父死不葬,是為孝乎,?以臣伐君,,是為忠乎?陷黎民于水火,,是為義乎,?請武王息兵以全西伯侯仁義之名……”話沒說完,四周的甲胄之士,,早已掄起兵器迎頭打?qū)⑾聛?。一旁的駱凡塵直嚇得雙眼一閉,心想“這下完了,,可惜一代名士,,即將慘死今日”。就在這萬分危機(jī)時刻,,互聽一聲斷喝“住手,,此乃義士,,不可傷其性命!”說話的非是旁人,,正是那斬將封神的姜太公,。姜太公喝去了左右,對伯夷叔齊說道“你二人,,莫非就是伯夷叔齊兄弟,?老夫久聞二位大名,聽聞二位到了我西岐,,恨未謀面,,不想今日在此相見,也算機(jī)緣巧合,。二位原是德義之士,,本應(yīng)聆聽教誨,遵從指令,。怎奈天命難違,,殷商氣數(shù)已盡,周朝當(dāng)興,,非是人力所能挽回,。況天生我材,各盡所用,。你以道義救世,,我憑武力革新。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請二位好自為之吧!”
伐紂的大軍消失在茫茫的煙塵中,。不久牧野大戰(zhàn),,紂王自焚的消息傳來。伯夷叔齊毅然決然地離開西岐,,來到首陽山,,發(fā)誓不食周粟。每日里,,于山間采薇為食,。面對群山,不禁慨嘆“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制暴兮不知其非兮,。神農(nóng)虞夏忽焉沒兮,吾適安歸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