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驚天騙局
這般柔弱的神識,,還得我用血養(yǎng)著,真不知道我要他這個國師何用,!
無奈之下,,我只好揚聲對城樓上的人道:“讓肖敏敏出來見孤,!”
“大膽!肖將軍的名號豈是你能叫的,!”那人大手一揮,,“放箭!”
和尚拉著我飛身后退,,我心里氣悶不已,,若是帶著老七就好了,她常年帶著商隊出入西陵,,邊關(guān)將士大多都認得她,。可恨我沒有隨身攜帶信物的習慣,,哪怕是塊普通的令牌也能起些作用,。
進退維谷間,城門突然開了,原是林氏商行的商隊采買回國,。因為剛才的事,,城門一開,將士們就列隊兩旁警戒,。
商隊中間是一輛豪華的馬車,,剛出城門,那馬車就停了下來,,張佩佩惶恐地從馬車上跳下來,,帶頭向我參拜,“不知陛下在此,,微臣有罪,!”
聞言,商隊其他人和城樓上下的將士連忙跪下參拜,,山呼萬歲,!
我瞄了張佩佩一眼,道:“你回來的很是時候,!”
御書房里密密麻麻站滿了人,,長老、王公大臣,、金衛(wèi)和我從邊關(guān)帶回來的衛(wèi)將軍肖敏敏,。
人雖多,卻極安靜,,連門口的宮女和侍衛(wèi)都站得遠遠的,,生怕被殃及。
不管是當初做皇太女還是如今的一國之君,,三年來,,我從沒有紅過臉動過氣,性情好得賽過神仙,?;蛟S正是如此,這些人便忘記了身為臣子的本分,。
我在他們中間徘徊,,沒有一個人敢抬頭看我。然而心虛有用嗎,?認罪有用嗎,?血流成河啊,他們的心怎么可以那么硬那么冷,?怎么可以一次次把箭矢對準那些可憐的難民,?
我站在臺階上的案桌旁,,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沉聲道:“說話,?!?p> 白胡子大長老出列,躬身一拜,,“回陛下,,這是先帝的旨意?!?p> 我一腳把案桌踢翻,,大聲道:“她已經(jīng)死了!”
一室寂靜,,站在前面的人下意識往后退了退,,膽小的已嚇得渾身發(fā)抖,,有的甚至腿軟的癱坐在地上,。
眸光掃過眾人,我再次道:“先帝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孤才是你們的天,!”
為了讓他們明白誰才是他們的主子,我對外高叫:“來人,,都拉下去,,各打二十大板,讓他們長長記性,!”
都說法不責眾,,今日我卻要倒行逆施。在我這,,沒有僥幸,!
等侍衛(wèi)們把大臣們拉出去打完后,我的氣也消了不少,,心情略微平復,。于是召回幾個更親近些的問話。
一圈問下來,,我才知道,,為了讓我一心一意留在西陵繼承大統(tǒng),慕容飛揚在三年前就實行了閉關(guān)鎖國政策,。真是好齊的心,!感情滿朝文武舉國上下甚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唯獨瞞著我一個人,!
可笑我一直把慕容飛揚當病人對待,,我憐憫她心疼她,,害怕那憂郁到骨子里的人一不小心就會斷了氣,哪曾想人家還有那么厲害的手段,,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活力四射到分分鐘攪弄天下局勢!從我出長平開始,,不,,應(yīng)該是在更早之前,她就設(shè)了一個局,,騙了我,,騙了北堂胤,騙了天下人,!
三年里,,我內(nèi)心總是盼著他能來找我,如果他來,,我一定會跟他走,,可是,我卻日復一日地在希望和失望乃至絕望中度過,。我從來不去打聽關(guān)于他的一切,,因為我怕,我害怕聽到讓我失望的消息,。
多少個寂靜的夜晚,,我淚濕錦被,獨自品味孤獨和思念,,我甚至開始恨他,。可今日我才知道,,或許我在他心里也不是沒有分量的,。
慕容飛揚三年前派人假扮我?guī)ьI(lǐng)金衛(wèi)和風衛(wèi)殺向大瀛皇宮,揚聲曰復仇,,結(jié)果全軍覆沒,。消息傳到南唐,北堂胤一個月內(nèi)整頓百萬雄兵,,御駕親征,,直殺大瀛。
三年的征戰(zhàn),,兩國百姓水深火熱,,苦不堪言,戰(zhàn)火殃及之地,,百姓紛紛逃亡,,許多人病急亂投醫(yī),,千辛萬苦逃到西陵,卻被守城將士冰冷的羽箭奪去生命,,鮮血一次次染紅護城河,,而這樣做無非就是怕難民涌進西陵后我會知曉一切。
我坐在巨大的蟠龍金座上,,憤然道:“她自己困死在這座宮殿里,,也想把我困死在這里嗎?”
除了在角落打坐的和尚,,眾人又齊刷刷跪下來,,誰也不敢接話,如此說先帝,,我顯然是大逆不道了,。
我看向金一一和老七,冷笑道:“你們都說對我忠心不二,,這么多年來卻從不向我坦白,,我對你們不好嗎?”
二人垂著頭,,依舊沉默,。
慕容飛揚跟我說西陵民風淳樸,,我看不是淳樸,,是愚蠢,愚蠢到冰冷,,冰冷到麻木,,麻木到可怕!我說怎么我來到蘭夢后金衛(wèi)就一直只有金一一和老七在,,問她們便說分派到各地暗樁做任務(wù)去了,,原來都死了,三年前潛入大瀛皇宮的,,除了“我”是假的,,其他人都是真的,不然也不可能騙過天下人的眼睛,!
我一直覺得蕭澈是瘋子,,今日才知道瘋子到底長什么樣。慕容飛揚愛得瘋狂,,行事也瘋狂,,不,她這是變態(tài),!二十五年的愛而不得讓她成了一個魔鬼,!
氣到極致反而平靜下來,,我緩聲問:“先帝的最終目的不是為了留下我吧?”
我還沒有自我感覺良好到愚蠢的地步,,慕容飛揚雖然沒有子嗣,,但慕容家族要挑選出繼承人是分分鐘的事情,我相信慕容飛揚當初力排眾議獨斷專行把我納入慕容家族族譜,,封我為繼承人有私心,,但更多的還是在利用我吧。
我有什么可利用的呢,?
細想之下,,無非是錢和權(quán)。林氏商行若成了西陵的私庫,,國家立刻就富裕不少,。把“我”當魚餌,讓南唐和大瀛火拼,,再讓南唐和東陽廝殺,,最后西陵漁翁得利,不費一兵一卒,,這樣劃算的買賣誰不做,?
北堂胤說我蠢,我還真是蠢,!若不是機緣巧合去到籪樓,,恐怕慕容皇族最后把我吃干抹凈我還幫著他們數(shù)自己剩下幾根骨頭呢!我也是太天真,,天真到人家說你親如家人便真把他們當自家人了,。
金一一匍匐在地拜道:“陛下多慮了?!?p> 我冷哼一聲,,“我要不多慮恐怕比先帝更短命吧!”
老七驚得連忙道:“陛下萬歲,,切莫如此咒自己,!”抬頭察看我的臉色,大著膽子,,小心翼翼地道,,“當初陛下自己說不想再見南唐皇的,先帝這么做,,也是為了不讓南唐皇找到您,。”
“我……”沒眼色的家伙,,都是女人,,怎么就不明白老娘的心思呢,!
我抬腳又踹了下宮人們剛扶起來的桌子,抄起桌上的奏折扔向他們,,惱怒地斥道:“滾,,都給我滾,滾遠點,!”
金一一等人摸著挨過板子的屁股,,一瘸一拐地剛退到門口,我又向金一一和老七招手,,“回來,!”
待她們近前,我道:“召集紅甲騎士,,三日后開國門,,出征大瀛!”
二人嚇了一大跳,,“陛下三思,!”
我危險地瞥了她們一眼,二人垂首應(yīng)道:“是,,臣遵旨,!”
角落里的和尚終于睜開眼睛,緩聲道:“陛下親征,,是不是應(yīng)該先問問長老們的意思,?”
我冷哼道:“如今我才是西陵的王,我要做什么還需要誰同意,?”紅甲騎士是我自己帶出來的兵,,我沒問他們要一個人一分錢,誰若是還敢有異議,,老娘掰了他的腦袋!
半晌,,他又道:“那總得師出有名吧,。”
我靠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卸下假指,,露出畸形的斷指,唇角勾起冰冷的微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斷指之仇,,滅族之恨,,該報了,!”偏頭看向和尚,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訝異,,還有一抹不明的情緒,,我問,“知道李明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