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上元佳節(jié)
那一時(shí)間,莫伏看到了什么叫萬人空巷,。
這僅僅只是開始,,寬闊的長安街已經(jīng)人跡擁簇,周圍盡是琳瑯滿目的花燈,,很是奪目,。
這一天是長安特別的日子,有別國商販帶著異國貨物流轉(zhuǎn)于大街小巷,,有酒家拿出了珍藏已久的獨(dú)家釀造迎接過往的來賓,,有稚氣天真的孩童在父兄的陪同下放著禮花…
行人來來往往,街道車水馬龍,。
莫伏擠在人群中,,周邊都是各種各樣的貨攤子,商販的吆喝與行人的叫價(jià)混作一團(tuán),。
行人萬千,但是大家井然有序,,在某處攤位稍作逗留后,,都會往同一個方向走去,。
“大哥,那邊是個什么方向,,為何大家都往那邊趕,?”
莫伏停在一個古玩攤位前,向貨郎問道,。
“客官,,第一次來長安吧?”
貨郎也不在乎莫伏是否買自己的貨物,,一臉熱情的看著莫伏,。
“正是?!?p> “要說上元燈會,,有三個事件你得知曉?!?p> “怎么說,?”莫伏有些詫異,他在常河鎮(zhèn)也有上元燈會,,只不過遠(yuǎn)沒有這長安城這般熱鬧,,“我知有花市燈謎,可還有其他,?”
“客官,,長安乃是唐都,跟其他地方還是有所差別的,?!必浝梢豢淳椭滥莻€從遠(yuǎn)方鄉(xiāng)鎮(zhèn)來的,不過并不取笑,。
“要說上元燈會,,燈謎雖然說是傳統(tǒng),但也只是其一,?!?p> “經(jīng)歷了這么多屆過去了,各種活動層出不窮,,現(xiàn)在的燈會,,除了那青年才俊齊聚的燈謎會,還有兩個重頭戲,?!?p> “花臺斗艷評魁首,子夜煙火唱太平,!”
那貨郎說著臉上卻是流露出了一股期待的神色,。
莫伏恍然,,在常河鎮(zhèn),最多的無非就是猜燈謎,,哪有什么花臺奪魁之說,,放煙火倒是也有,可是這也沒什么稀奇,。
“小哥,,為何說子夜煙火唱太平?”
“之前放煙火也不過是我們百姓自己圖個熱鬧,,然當(dāng)今圣人繼位后,,他便親自攬下了子夜的煙火?!?p> “這可不是一般的煙火,。”
“怎解,?”
“這煙火乃是當(dāng)朝工部大工吳尚書親自受命監(jiān)工,,耗時(shí)三個月建成。
等子夜一到,,圣人將親自登樓,,引弓射出火箭,點(diǎn)燃這盛世煙火,,圣人與百姓共享這太平之樂,。”
“圣人親自點(diǎn)燃煙火,?”
莫伏唏噓,,圣人何許人也,一國之君,,就這樣現(xiàn)身人前,?
“然也,我們不過市井之人,,平日里忙忙碌碌,,唯有這一夜,能見到圣人,,一年一次,,哪怕是遠(yuǎn)遠(yuǎn)一眼,也足矣,?!?p> “多謝小哥解惑,我也要去湊湊熱鬧?!?p> “你且先行,,等會花臺一開,,我們這些生意人也會盡數(shù)過去,。”
“圣人真乃明君也,?!?p> 莫伏謝過了貨郎,跟著人群朝前而去,,這前方只怕就是那花臺了,。
想到圣人現(xiàn)身于人前,莫伏心中也不禁嘆然,。
圣人是一國之君,,何等尊貴,別說他們這些平民百姓了,,就是一些官員,,都沒法見得圣人尊容,可就在這一日,,圣人將親自登樓,,與百姓共享這上元煙火。
能做到這般地步,,也難怪唐國迎來了空前盛世,,而李承志也受百姓愛戴。
人越來越,,擁簇的人群卻是依舊井然有序,,所以不花費(fèi)多長時(shí)間,莫伏就看到了一座佇立的花臺,,萬花爭艷,,錦繡繁華,很是壯觀,。
“聽說了么,,城東福員外的千金已經(jīng)滿了十八,今年也參與花臺奪魁,?!?p> “真的么,聽說那福員外的千金福佳琪雖然剛過二九芳華,,卻是生的一副花容月貌,,今夜能一睹風(fēng)華?”
“何止福家千金,你們可曾記得去年琴藝大比的段月雙,?”
“福祿錢莊杜老板的女兒,?”
“就是去年琴藝大比拔得頭籌的段月雙?那日即使薄紗遮面,,也能隱約看到其傾城之資,。”
“佳人無數(shù),,可是誰又曾想到,,圣人今年還想看一看那何紅藥的霓裳羽衣?!?p> “何紅藥去年奪魁,,如今正是當(dāng)紅之時(shí),那一曲霓裳羽衣,,放眼整個唐國,,也足夠流芳?!?p> “今年的花臺奪魁,,有去年技壓群芳的榜上名角,也有才貌雙絕的新生佳人,,這一年又是誰艷壓何紅藥,,登上榜首?!?p> “兄臺莫急,,誰登榜首都與我們無關(guān),我們就把酒言歡,,共賞群芳足矣,。”
“哈哈,,此言有理,!”
莫伏站在人群里,時(shí)候未到,,花臺表演還沒開始,,但是大家已經(jīng)都在議論紛紛,其中莫伏聽的最多的就是何紅藥這個名字,。
莫伏經(jīng)過打聽,,才得知這個何紅藥是個名動長安的美人兒,去年登上花臺,,被驚為天人,,奪得了花榜第一。
而且,得到了圣人的青睞,。
可是很奇怪的是,,她居然拒絕了圣人。
五年前花臺初立,,至今為止也出過幾次花魁,,可是都沒得圣人青睞,最后就是加個王公貴族,,想盡榮華富貴,。
何紅藥是第一個得圣人垂青的女子,去年的霓裳羽衣舞傾了長安,,驚艷了世人。
可是她卻是拒絕了圣人,。
圣人雖然不不強(qiáng)迫,,但是面子上也是掛不住,他指名今年還要看何紅藥的霓裳羽衣舞,,然后她可自行離開長安,。
只是大家都知道,多少達(dá)官顯貴盯著這個絕世美人,,離開了圣人的庇護(hù),,等待著她的,不知會是什么樣的命運(yùn),。
突然間整個花市一聲爆竹聲響,,燈謎會開始了。
才子佳人在這一刻紛紛而至,,莫伏看到了那天卜卦的女子,,她一臉?gòu)尚叩刈呦蛞粋€俊俏的男子,送出了一展花燈,。
那男子在親朋好友的歡呼聲中接了花燈,,順勢攬住女子的手,兩人終是定情,。
“花燈結(jié)拜闌珊處,,才子佳人情牽時(shí)啊?!?p> 莫伏不禁感慨,,其實(shí)這燈會也是一種結(jié)親方式的表現(xiàn),多少情投意合的青年男女在這一天定情,。
可惜他莫伏沒這福分,。
莫伏走在燈謎現(xiàn)場,各式謎題層出不窮,猜謎的人來來往往,,猜出來的得到自己的獎勵,,而猜不出來的也是哈哈一笑而過,繼而走向下一個謎題,。
莫伏卻是沒有什么心思,,他來這里是想著這上元燈會如此熱鬧,那兩個師兄應(yīng)該也會過來,,他想借助這個機(jī)會,,看看能不能遇到。
可是莫伏心里沒底,,這人山人海的,,想找兩個人真的是機(jī)會渺茫。
燈謎會還在繼續(xù),,莫伏穿梭于人群,。
鐺!
突然鑼鼓齊鳴,,莫伏抬頭一看,,那花臺上一盞盞花燈亮起。
“快走,,花臺開了,!”
“你快些,等會好位置被人占咯,!”
人群轟動,,花臺奪魁,開始了,。
開場的是一段歌舞表演,,清秀靚麗的舞女翩翩起舞,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莫伏也是如此,,他常年都在常河鎮(zhèn),什么時(shí)候見過這般歌舞,,算是開了眼界了,。
“拖圣上洪福,我們又迎來了上元佳節(jié)…”
一個禮部的官員開始慷慨陳詞,,這花臺奪魁也是朝廷推動,,那官員上來就是口若懸河,說了一堆贊美之詞,。
“花臺奪魁,,正式開始,!今年,又是哪一位佳人登榜奪魁,,我們拭目以待,!”
又是一陣禮花齊放。
第一個登臺的是一個農(nóng)家女子,,沒有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卻是多了一絲淳樸,長的很是清秀,,評委都是長安的名家,,有學(xué)術(shù)大士,藝術(shù)名角等,,評分標(biāo)準(zhǔn)極高,。
那女子憑借一首農(nóng)時(shí)曲得到了一致好評。
而接下來登臺的人來自各個地方,,不同的家庭,,其中莫伏也看到了之前引人議論的福家千金和段家才女。
這兩人天姿國色,,一登臺便是引起了一陣歡呼。
今年的上元節(jié)似乎有些特殊,,相比于今夜的重頭戲,,這些似乎都只是小插曲,因?yàn)楹芏啻笕宋锏男乃级荚谀亲詈蟮暮渭t藥的霓裳羽衣舞上,。
何紅藥就是這樣一個女子,,五年來雖然選出了花魁,可沒有人能得圣人青睞,,何紅藥是這五年來的第一個,。
花魁不能再次參與花臺,可即使她拒絕了圣人,,圣人依舊破例讓其登臺再舞一曲,。
不過即便如此,花臺的演出也依舊引人注目,,那歌舞相合,,美人如畫。
“師兄,,這上元燈會好生熱鬧,,比那論道會還要有趣?!?p> 一座高樓上,,王渙之憑欄而立,,放眼望去,一千喜慶,。
“上元燈會是開年盛會,,這一天不僅是慶祝太平,更是對新的一年的祈福,?!?p> 洪景一直看著那花臺,口中解釋道,。
“在這一天,,普天同慶,唐國各個地方都會舉辦燈會,,只是這長安作為唐都,,更加熱鬧非凡?!?p> “洪景師兄,,你在長安這一年里,是否有中意的女子,,我看這俗世女子,,也有這般佳人,也算配得上你,?!?p> 王渙之看著那花臺上翩翩起舞的妙曼身姿,打趣道,。
“你個油嘴滑舌,,我?guī)熜重M是你這種浮夸之徒?!?p> 利安沒好氣的瞪著王渙之,,王渙之當(dāng)場氣軟,惹得一陣輕笑,。
“那何紅藥什么來歷,,名頭這么大?”
孫永也聽說了關(guān)于何紅藥的事,,有些不解地問道,。
“聽聞那何紅藥本來是一個普通的商戶人家出生,十年前她父親外出做生意遇到歹徒劫道,,丟了性命,,她母親也傷心過度染上了惡疾去世?!?p> “她十一歲,,便跟奶奶一起,,變賣了家產(chǎn),相依為命,?!?p> “在去年之前她也是不漏名聲,直到花榜奪魁,,從此名聲大噪,。”
利安這些日子也做了不少功課,。
“原來還有這般故事,。”
眾人皆是恍然,。
“來了,!”
下方一陣轟動,只見那花臺傳來悠悠歌聲,。
洪景心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