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計劃：
一，找到真正生產(chǎn)廠家,，直接委托生產(chǎn),，減少廣州批發(fā)商這個環(huán)節(jié)；
二,，加大產(chǎn)品營銷推廣。
對于品牌營銷,，陳達昌想起了BJ王府飯店的香奈兒LV這些大牌,，雖然YIBOYO沒有這么深厚的品牌積淀，但是一個飾品,，如果沒有自己的專賣店,，不能稱為品牌。
品牌營銷的環(huán)節(jié),，他加入了設(shè)立品牌專賣店的計劃,。
在資訊并不發(fā)達的90年代，要尋找國外的信息是比較困難的,。陳達昌在廣州批發(fā)商那里,，從來沒有找到過關(guān)于韓國生產(chǎn)廠家的信息。廣州,，由于廣交會的緣故,，參展商不斷涌入，這里成了境外商品信息的源頭。
廣州批發(fā)商,，深知這些境外商業(yè)信息的價值,，非常嚴格控制自己的客戶與國外供應(yīng)商聯(lián)系。
這次,，陳達昌決定跑一趟韓國,。
出國，還是第一次,。他連護照都還沒有,。
辦護照，必須要回到戶口所在地辦理,。
從大學(xué)被開除之后,，他就再沒回過小城。雖然只有幾個小時火車的距離,，但他總也提不起興趣和勇氣,。離開學(xué)校之后，家里也沒怎么聯(lián)系過他,。好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一樣,。
坐了8個小時的火車，他終于回到了小城,。
小城在大巴山下,，有一條河流穿城而過，碧綠清澈的河水里,，孩子在戲水,。偶爾還有拉纖的人逆流而上，用身體拖著船前行,。河邊有洗衣服的人,。有漁船經(jīng)營的吃河魚的餐館。
陳達昌對這條河感到親切,，他喝這里的水長大,，在這里學(xué)會了游泳，在這里第一次看到了女生穿泳衣露出的大腿,。
沒有回家,，他找了個賓館住下。他不想回去,。吃晚飯的時候,，他去了奶奶家。
“昌娃,，真的是你回來啦,？”奶奶看見他,，眼淚就出來了。
“婆婆,，我回來辦點事,。我現(xiàn)在都還好，你不要擔心我,?！标愡_昌安慰她，“我現(xiàn)在有工作單位,，領(lǐng)導(dǎo)對我很好,，同事也都很喜歡我。我這次回來,，是單位要派我出國,，我回來辦護照的?！?p> “哦,，那是啥單位啊,？還可以出國,？去哪個國家？那是要坐飛機哦,？”奶奶開心起來,。
“是國營單位，做進出口商品貿(mào)易的,。就是把中國的東西賣出去,，把國外的東西買進來?！标愡_昌知道,，只有國營單位在奶奶的眼中是最有價值最可靠的。
“哦哦,，那最好了,。去年就去了吧,？畢業(yè)了,，分配了，也不回來,。我問你爸,，他也說不清楚你在干啥。這樣我就放心了,?！?p> 看來,，爸爸沒有宣揚他被開除的事情。
說著,，大哥大響了,，他從屁股兜里掏出了最新款的摩托羅拉折疊手機，“嗯,，木丹,，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拿到護照，保險起見,，你先訂7天以后的機票,。啊,？,！先要飛到BJ？哦,，那好吧,。”
“你這單位看來效益不錯哦,，還給你們發(fā)大哥大電話,。我曉得，這個電話要抵得上一套房子的價格了,?！蹦棠谈吲d地說道。爺爺在他父親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奶奶拉扯幾個孩子長大,，現(xiàn)在獨居。
陳達昌陪奶奶吃了晚飯,，收拾了碗筷,，自己離開。
晚上住在小城里的賓館,。
床頭的電話響起,。
“大哥，需要服務(wù)嗎,？”一個女生,，說的普通話。
“啥子服務(wù),？”陳達昌用本地方言回答,。
“哥，就是上門做按摩之類的全套服務(wù),?！睂Ψ揭彩撬拇ㄈ?，用了四川話回答，不是本地口音,。
“小妹,，我不需要哈。真不需要,?！彼f得極其誠懇堅定。
“好嘛,，掛了哈,。”女生也不糾結(jié),。
這一年,，從大學(xué)生到了待業(yè)青年，然后成了小商人,。走南闖北,，世面見過不少。但回到小城,，他仍然覺得不安,。這里有欣賞他才華的同學(xué)，有學(xué)校一路保薦他的老師,，有他的家人,，但今晚，他卻只敢睡在賓館里,。被學(xué)校開除的消息,，顯然父親沒有告訴奶奶，但他相信這樣的消息,，在小城絕對已經(jīng)是爆炸新聞,。
第二天一早，他直接去了出入境管理處：填寫申請表,、拍照,、錄入指紋，等一周就可以拿了,。他問了問能不能加快,，被工作人員嘲笑了，“這要到省城去制作,，怎么快,？過一周來拿,，就是最快的了,?！?p> 一周后，陳達昌拿到了護照,。
重慶飛首爾要轉(zhuǎn)機,，先要飛BJ或者上海。木丹給他訂的機票還是先飛到BJ,。
首爾,。
這個地方的文字看不懂，語言聽不懂,，老百姓不說英語,。
陳達昌到了這里，就像美國人到了重慶,，唯一的區(qū)別就是美國人能一眼在人群中看出來,，而陳達昌看上去卻和韓國人沒有區(qū)別。
好歹英語考過大學(xué)六級,，他的川式英語雖然讓人聽了捉急,，但至少能說兩句?？身n國百姓,，能說英語的就太少了。
出了機場,，去賓館的路上,，韓國出租車大叔始終沒搞明白他要去哪里。地圖拿出來,，好說歹說,，像兩個聾啞人比劃半天，終于鬧明白了他要去的假日酒店,。
韓國是亞洲四小龍,，經(jīng)濟發(fā)達，國家正在快車道上行駛,。窗外的高樓和電子屏幕,、廣告牌，在重慶和BJ都是很少見到的,。大型廣告牌隨處能見到三星,、現(xiàn)代、起亞,，幾個國家級品牌,。道路上的車，清一色的韓國品牌,，偶爾能見到德國奔馳寶馬,，日本車卻也不多見,。
賓館前臺服務(wù)員的英語倒是很流利，陳達昌順利地辦理了入住,。
接下來,，就是找到小商品批發(fā)市場。
韓國零售業(yè)一度是國家的創(chuàng)匯主要來源,，大城市比比皆是免稅商店,。首爾的大型免稅商場在全世界都是最多的，沒有哪個國家市中心的免稅店有首爾多,。因此韓國的服務(wù)業(yè)也是相對發(fā)達的,。
“I want to find this， where can buy it?”陳達昌拿出發(fā)夾,，詢問賓館前臺的姑娘,。四川英語的發(fā)音的確連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擔心對方聽不懂,，提前準備好了道具,。
姑娘還算聰明，聽出來是要問她哪里可以買這發(fā)夾,。
“Yes sir,， you can find it at every shopping mall.”姑娘沒有理解他是要找批發(fā)市場，以為他要買發(fā)夾送人,。所以回答他,，任何商場都能買到。
陳達昌意料之中,，隨即又掏出了十幾個不同的發(fā)夾和發(fā)飾,，“all of this， not only one. I want buy more and more and more”還用手勢比劃出了一大堆發(fā)夾的樣子,。
姑娘終于搞懂了,，這位客官是要去找發(fā)夾的批發(fā)市場。她從柜臺拿出地圖,，拿出鉛筆,，在地圖上畫了幾個圈，在其中一個地方畫了幾次圈,，“This place called Dongdaemun Market,， must have your goods. You have to go here to try.”(這個地方叫東大門市場，一定有你要的東西,，你可以去這里找找,。)
“Thank you!!”這句一點沒有川音。
酒店吃的太貴，陳達昌溜達到旁邊的街上,，準備找點吃的,。
滿大街的烤肉、冷面,，不會看文字，還好看得懂照片,。找了家小店,，有冷面，價格也還合適,。店員也不會英語,，他不會韓語，只能看圖說話,。指指冷面,，對方點點頭，再次聾啞人對話,。
夏天的首爾和重慶比起來溫柔多了,，三伏天的傍晚居然涼風(fēng)習(xí)習(xí)，白天最高溫度也就30度,，晚上降溫快,，25度左右，非常舒適,。一晚冷面端出來,，上面還飄著浮冰，唏哩呼嚕下肚,，暢快,。
他順著街道繼續(xù)溜達，畢竟是第一次出國啊,。
經(jīng)過一個Yeoksam Artnouveau Hotel,，轉(zhuǎn)到東北角的小街道上，滿大街的霓虹燈與招牌,，街道兩旁全是一個挨著一個的小招牌: VIVACE BAR,， OLD ROC BAR， MUSCI BAR……街道兩旁,，全是BAR,，一個小門，里面燈光復(fù)雜多彩,，昏暗而挑逗,。
幾乎每個門口都站一個拉客的姑娘或者大媽，前轱轆轉(zhuǎn)后轱轆不轉(zhuǎn)，說一堆,，陳達昌不敢回應(yīng),，也不知道說的啥意思，只能頻繁點頭,，搖頭,，搖手。走了幾十米,，還沒走到盡頭,，回頭一看，仿佛搞清楚了,，這里整條街整體的顏色都是紅色的,，五彩顏色中，紅色是主色調(diào),。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紅燈區(qū)嗎,？
人類失去了語言的交流，如果僅僅只有身體的交流,，那不是動物嗎,？陳達昌覺得索然無趣，聽不懂,，看不懂,，回去睡覺。
賓館的電話沒有響起,，沒有上門服務(wù),，只有電視可以消遣。HBO頻道在中國沒有,，付費頻道大概是單身出差男士的最佳消遣方式,。陳達昌關(guān)了電視，拿出地圖,，做了明天徒步走向市場的路線,。
東大門市場讓他開眼了，全是高樓商場,，幾千家小商品商戶在這里交易,。這里是批發(fā)商的交易場所，也是零售顧客采購的場所,。有旅行團,，專門拉人來購物。
“哇,，韓國的飾品市場真繁榮啊,?！标愡_昌不禁發(fā)出感嘆。
他每家每家逛,，覺得有好設(shè)計的發(fā)飾,，就買下，再拿一張名片,。一個上午走下來,，背包里已經(jīng)裝了幾十個發(fā)飾樣品，名片收了一堆,。批發(fā)的老板中,，能說英語的幾乎沒有，說中文的反而有幾個,。
室內(nèi)不讓抽煙,，他走到市場門口露天抽煙去,，掏出買的韓國三星,，抽起來。
旁邊一個男子過來借火,，說了一句韓語,，他沒聽懂。
“Light,？”陳達昌憋出一句英文,。
“Yes.”那人接過打火機，點著,，“謝謝,！”居然說了句中文。
“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國人,？”
“我每年都去廣州開會,，去了快10年了。能感覺到吧,。中文已經(jīng)可以簡單交流,。”
“廣州,？你和廣州做生意,？”
“哦，是的,，是的,，我們的主要客戶就是廣州。你是廣州的嗎,？”這個韓國男人40歲左右,，戴著勞力士手表，穿著拖鞋，肚子圓圓的,。
“我是重慶的,。知道嗎？”
“重慶,？不知道的,。”男子搖搖頭,。
陳達昌掏出了YIBOYO的兩個發(fā)夾,，遞給那個男人，“這是我的產(chǎn)品,?！?p> 男子把煙扔掉，看看陳達昌,，再拿著發(fā)夾反復(fù)看了看,。瞪著眼睛看著他，疑惑不解地問他,，“這是我們的產(chǎn)品,，賣給廣州的老板的?！?p> 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找到真正的廠家了。
老板韓語名字叫：Chen Min Sok,，名片上居然印著中文名字：“陳明宋”,，做發(fā)飾設(shè)計和工廠，在東大門最早的一批有工廠也有門店的老板,，做發(fā)飾行業(yè)20年,。
店面其實不大，比陳達昌朝天門的店面大一圈而已,，店鋪也不顯眼,，在三樓的拐角。主要是陳列樣品,，并不像做零售的店鋪,。店鋪里放著傳真機、茶具,，墻上貼著韓國明星的發(fā)飾照片,。
“按照中國的說法，我和你是一家人,。我也姓陳,?！标愡_昌有點意外，在韓國還能有姓陳的人,。
“哦哦,，韓國話叫Chen，這也是中國朋友給我的名字,，中文什么意思不知道,。”陳明宋看著眼前這個大學(xué)生模樣的小伙子,，半信半疑的問,，“你是YIBOYO的老板嗎？”
“是的,，YIBOYO是我創(chuàng)辦的,。很年輕的品牌，1年時間,?！?p> “真的嗎？我們這一年,，一直在供應(yīng)這個品牌的貨,，每個發(fā)飾都要求刻上 Made in Korea,，對嗎,？”
“是的，那是我提的要求,?！?p> “西巴，真的是你嗎,？”陳明宋冒出來的‘西巴’,，顯然是語氣助詞，“陳先生,，你知道嗎,，YIBOYO這個品牌占我們整個公司的銷售量的50%，我們的訂單數(shù)量一直在增加,。都是你的公司銷售的嗎,？”
陳達昌笑了，顯然韓國大叔不太相信他這個毛頭小子,，“是我,。”
“你的貨都是發(fā)給廣州的阿華嗎,？”
“廣州的阿華,？李先生,，不是阿華?！?p> 陳達昌記得阿華就姓李,，為了確認，他拿筆快速寫下了阿華的手機號碼和傳真機號碼,。
陳明宋拿出電話本,，核對了一遍，“對,，是他,。”
陳明宋整個家族都經(jīng)營發(fā)飾,，從設(shè)計到生產(chǎn),，全產(chǎn)業(yè)鏈齊全。七大姑八大姨,，有做面料的,，有做金屬件的，有做設(shè)計的,，有印刷包裝的,，總之，再復(fù)雜的飾品,，他們一家全能搞定,。參加廣交會也是當年中國政府駐韓國領(lǐng)事館商務(wù)處來市場邀請，贈送往返機票,，吸引大家去廣交會,。
后來的十年，中國市場成了主要市場,，除了直接在廣州銷售,，還有靠近韓國的威海煙臺，都有韓國飾品批發(fā)市場,?？梢哉f，廣交會幫助韓國開拓了中國市場,。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陳達昌詢問了陳明宋關(guān)于價格的問題，他卻絕口不提給廣州阿華的發(fā)貨價格,，甚至,，他沒有答應(yīng)立即向YIBOYO供貨。
“陳明宋,，我希望我們開展新的合作,，廣州的阿華,，增加了我的時間成本和貨幣成本，我來韓國,，就是要找到真正的廠家,。我要獨立的設(shè)計，更有競爭力的產(chǎn)品,?！?p> “陳先生，我非常愿意和你合作,。但是我們和阿華合作多年,，和他的交易價格是我們的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和阿華的訂單,，也還沒有完成，在這之前,，我也不能把貨直接賣給你,。你理解嗎？”陳明宋的這套生意邏輯,，讓陳達昌頓生敬意,。有始有終，遵守約定,。
“我很欣賞你的生意原則,！我也贊成你的建議。這樣吧,，我們先建立聯(lián)系,，等到你和阿華的合約結(jié)束,，我們再開始合作,，可以嗎？”
“這個可以的,。但是我要提前和阿華說清楚,，得到他的同意?！?p> 陳達昌覺得這個陳明宋和自己很像,，有原則和堅持。就像YIBOYO絕對不破壞價格體系,，不賺不該賺的錢,，不侵犯代理商的利益。是的,，保護自己的客戶,，就是保護自己,。給用戶創(chuàng)造價值，就是給自己創(chuàng)造價值,。
“陳明宋,，我可以直接給阿華打電話，告訴他我找到你了,。等你們的合同結(jié)束了,，我就直接從你這里進貨。這是商業(yè)規(guī)律和法則,，減少中間多余的環(huán)節(jié),，誰都無法避免。我相信阿華可以理解,?！标愡_昌說了這一堆，也不知道對方理解了沒有,，但是他相信,，和陳明宋的合作，遲早要開始,。
不知不覺,，聊了幾個鐘頭。
“陳先生,，我?guī)闳コ皂n國的飯,。歡迎你來到韓國?！标惷魉慰纯词直?，然后打了兩個電話，大概是打給餐廳訂位,。
“好的,。我第一次來韓國，也不知道去哪里吃飯,。謝謝你了,。”陳達昌對異域風(fēng)情,，還是有些期待,。
陳明宋開著一輛黑色的現(xiàn)代轎車，車里干干凈凈,，油漆也打過蠟,，下班了，卻換下拖鞋，穿上了西庫皮鞋,，還帶上一個墨鏡,。這讓陳達昌匪夷所思，韓國人都這樣反著干的嗎,？
不一會,，就來到一家餐廳門口。服務(wù)員看到車子過來,，已經(jīng)出門迎接了,。又是鞠躬，又是點頭,，把他倆迎進飯店,。這是一個類似日本料理的餐廳，但吃的是韓國傳統(tǒng)餐,。進屋一個小榻榻米包間,，脫鞋進去。
陳達昌大概知道為啥陳明宋要換鞋出來了,，如果腳不干凈,，還有味道，這餐廳恐怕是無法進來了,。陳達昌很尷尬,，他那雙跑鞋，顯然不適合脫下來,，他的腳已經(jīng)走了一天了,，這味道要是飄出來，飯也就別吃了,。
他坐在榻榻米邊上,，面露難色。
陳明宋笑了,，嘰里咕嚕和服務(wù)員說了幾句,。然后帶上陳達昌去了洗手間。早已有洗腳的凳子和洗腳池,，還準備了干凈的新襪子,。這算救命了。
傳統(tǒng)的韓國餐,，先上了無數(shù)道小菜，一碟一碟：泡菜,、海苔,、泡蘿卜、蔬菜,、撒上黑芝麻的粥,、小碗海帶湯……每碟都剛剛好,，不多不少。正菜,，也是海鮮為主,，各種海鮮。還好都是用筷子,，只是筷子和碗都清一色的不銹鋼,，沒有竹筷子好使。
陳明宋開了一瓶韓國酒,，“陳先生,，我們喝這個韓國的最著名的本地酒，Jinro,，是韓國1924年創(chuàng)辦的品牌,。我們平時都喝這個?！?p> 客隨主便,。
陳達昌端起酒，碰杯的時候,，陳明宋的杯子一路往下碰,，就差低到桌子下面了。干杯,，陳明宋轉(zhuǎn)過身去,，背對陳達昌，用一只手擋住喝酒的嘴,，一口干掉,，再轉(zhuǎn)過身來，亮出喝干的酒杯,。
韓國喝酒的禮節(jié)大概是遵循了中國唐朝的傳統(tǒng),，還有這么多的酒桌文化保留下來。想起重慶人民的豪放,，光著膀子大碗喝酒的樣子,，就連靚麗的重慶妹子都能猜拳喝酒，這個曾經(jīng)中國的附屬國,，卻保留了我們的酒桌文化,。
一瓶酒，不停的幾個干杯,，就見底了,。
再開一瓶，陳達昌連連搖頭，喝不了了,，喝不了了,。幾杯下肚，他已經(jīng)有點暈乎了,。
陳明宋是真的了解廣州,，他很詭秘地說，“廣州賓館,，電話,，每天的有。哈哈哈哈,?！?p> “上門服務(wù)嗎？”
“哈哈哈哈,，你也是知道的,，哈哈哈哈。你們中國的男人,，很開心”,，陳明宋找到了共鳴一樣，“你們花的錢很少,，在首爾,，一個電話服務(wù)的錢，在廣州可以有四個電話的服務(wù),。哈哈哈,，你們很幸福?！?p> 陳達昌終于聽懂了,，韓國的上門服務(wù)的價格是廣州的四倍?？磥碇袊墓媚?，童叟無欺。
“陳先生,，我?guī)闳ロn國的服務(wù)的體驗的一下,。歡迎你?！?p> 陳達昌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明就里。
結(jié)賬,，出門,，韓國喝了酒開車好像也沒人管,。陳明宋東拐西拐,，來到了一條滿是霓虹燈的街道,。陳達昌定睛一看，居然就是昨天晚上自己來的這條街,。今天是什么日子,，什么都能撞到？
下車前,，陳明宋說,，“你會英語嗎？會幾句就可以,?！?p> “Yes， I can speak some English.”酒勁上來,，川式英語發(fā)音也變得純正起來,。
“她們只接待韓國人和外國人，沒有中國人的經(jīng)驗,。你說幾句英語就可以啦,，后面的事情，用你的身體說話,，不要用你的嘴,，哈哈哈哈?！?p> 原來如此,。
陳達昌跟著進了一個酒吧，出來的侍應(yīng)生是個大姐,，點頭鞠躬,，陳明宋嘰里咕嚕一陣聊之后，對著他說,，“Mr. Chen,， you just following this mami， she will arrange for you.”這哥們英語還不錯,。
“OK,， I got it.”他硬著頭皮跟著大姐上樓了。
大概只有15平米的小房間,，巴掌大的窗戶,，有個淋浴間，中間一張按摩床,，床上一個洞,，放臉進去,。陳達昌坐在那里發(fā)呆，酒勁還沒消去,，門開了,。
進來一個穿比基尼的韓國姑娘，比陳達昌看上去還害羞的樣子,。進來就關(guān)燈,。
“Sir， my English is poor,， sorry.”
“It is OK.”陳達昌沒有再繼續(xù)聊下去,。
韓國女子主動幫他寬衣解帶，手動洗澡,，擦干,。讓他趴在了床上。從頭到腳,，從腳到頭,，涂抹上不知道什么油的東西，滑得像小城河邊上的稀泥,。再加上不同的按摩手法和摸來摸去的手指,，陳達昌在昏昏沉沉的酒勁里，完成了第一次和國際友人的身體交流,。
韓國姑娘把他再洗得干干凈凈,，把剛才扒下來的衣服再穿上?？纯幢?。坐在床邊，抽起了煙,。
“Sir,， just wait ten mins OK? Let me smoking this.”
“Give me one.”
這是兩個人所有的對話，默默地抽著煙,，煙葉燃燒的啪啪聲都能聽見,。女人慶幸完成了一樁交易，旁邊的陳達昌只覺得一陣說不出來的感覺,，但可以肯定的是,，沒有愉悅。
陳明宋在樓下笑嘻嘻地等著他了,，“OK嗎,？”
“OK?；刭e館吧,?！?p> 第二天，陳達昌撥通了廣州阿華的手機,，“阿華哥,，我在首爾，找到了陳明宋,?！?p> “小陳老板,？哦,，我懂了。以后你直接和陳明宋對接吧,，這個生意遲早你是需要直接對接廠家的,。我一點不意外，你是個不錯的小伙子,，以后需要從廣州再訂什么貨的,，還記得找我啊。祝你生意興??！國際電話，不多聊了,，回頭找我?。 ?p> 不知道是不是陳明宋提前通知了阿華,，他的態(tài)度讓陳達昌有些意外,，但意外之余，他也更加堅定了商業(yè)交易的根本規(guī)律,，交易,，如果脫離的價值交換的本質(zhì)，遲早會被對方拋棄,。阿華的批發(fā)渠道,，在一年前提供給了他貨源和渠道，這是他的價值,，一旦這個價值消失,，他們的交易也就結(jié)束了。
1個月以后,，YIBOYO所有的貨品,，直接由韓國發(fā)貨到重慶。雖然比廣州發(fā)過來多了幾天的在途時間,，但是省去了一個中間環(huán)節(jié),，價格更低了,。直接和設(shè)計師對接，可以第一時間拿到最新的設(shè)計新品,。
YIBOYO ,，只用了一年的探索，就完全掌握了貨品的主動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