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小禮儀終見落幕,、內(nèi)宮中敲定國母
五月中旬,。
回去想了數(shù)天的王瓚,終于在五月初十,,上奏表示支持尊崇皇帝之意,,緊隨著猶如推到多米諾骨牌一般,無論北京亦或南京,,無論在朝亦或在野,,地方官亦或親民官附從者眾。
舊黨同樣相繼發(fā)聲,,彈劾王瓚阿附圣意,,奴顏婢膝,議禮多繆,,反對重新制定宗廟制度,。
而新黨同樣不甘示弱,交章彈劾楊廷和,、毛紀,、蔣冕、毛澄等尸位素餐,導致正德朝政敗壞,。
一時間你來我往,,每日彈劾題本不下百余,而涉及被彈劾之人,,每日請罪題本,、乞骸骨題本不下。
朱厚熜見事情也有些大條,,便將王瓚遷至南京禮部侍郎,,挽留楊廷和等人。
但確依然堅持用王瓚所上議禮,,廢除朱高熾,、朱瞻基、朱祁鎮(zhèn),、朱見濡,、朱祐樘廟號。
改朱元璋廟號太祖,,謚號高皇帝,,朱棣太宗謚號孝文皇帝,朱高熾孝安皇帝,,朱瞻基孝悼皇帝,,朱祁鎮(zhèn)孝荒皇帝、朱祁鈺孝哀皇帝,、朱見濡孝章皇帝,。
為了避免引起張?zhí)筇^反感,朱佑樘則為孝平皇帝,、朱厚照孝莊皇帝,。
太廟按照宗周制度進行微調(diào),太祖為祖廟,,萬世不祧,,太宗為宗廟萬世不祧,另有七廟,,凡進一人祧遷一人,,不在如以前一般,兄弟需要附廟,。
連帶著張?zhí)笠脖患恿恕罢咽ゴ葔刍侍蟆被仗枺幕屎蟊患幼稹按惹f皇后”,,同時殿試時間也被確定在五月十五日,。
楊廷和得到消息之后,直接告病在家不出,對朱厚熜決議表示抗拒,。
朱厚熜也沒有在意,,畢竟眼下內(nèi)閣已經(jīng)被其架空,每日批閱題奏皆有公卿商議決定,,有無內(nèi)閣票擬已經(jīng)并不重要,。
而且內(nèi)閣如今也不止楊廷和一人,雖然他告病,,其余人尚且在崗,,朝政也拖沓不了。
但并不表示朱厚熜就此算了,,他派御醫(yī)日夜常駐楊廷和府上,,另譴二十名宮女,日夜服侍,,但凡有任何需要,,無論何時宮中內(nèi)侍,都會及時為他送到,。
這給與年老的楊廷和精神帶來極大壓力,。
畢竟誰也不想日夜有人看守,特別皇帝派的人,,在他上廁所都在一旁拿著廁紙等候,,毫無半點隱私可言。
不過三天時間,,楊廷和被迫繼續(xù)出任內(nèi)閣,,朱厚熜這才召回宮女、內(nèi)侍,、太醫(yī),,讓楊廷和能夠安穩(wěn)睡覺。
朱厚熜也懶得管這些事,,反正暫時眼下無風波,,他便忙著自己娶老婆之事。
朱厚熜如此嚴格的要求,,是故此次甄選入宮的良家女只有兩人,。
一人是周晳顏,另一個則是大名府元城人秀才陳萬言之女,。
從畫像來看,,陳萬言之女艷麗迷人,一雙桃花眼勾魂攝魄,,若是選色,,朱厚熜肯定毫無疑問會選她,。
不過看到周晳顏家世之后,心里的天平已經(jīng)逐漸傾斜,,然一時間也未拿定主意,,而是帶著這兩個人選前去尋找張?zhí)蠖▕Z。
他可是時刻謹記袁宗皋之言,,拉攏張?zhí)?,所以在謚號之事后,朱厚熜便讓張鶴齡,、張延齡與其他勛戚一同進駐京營,,用來讓二人在張?zhí)竺媲懊姥浴?p> 這兩個蠢人,一看朱厚熜如此客氣,,哪還管朱祐樘,、朱厚照之事?
若說朱佑樘還好,,對于他們非常大方,,但作為外甥的朱厚照在其眼中,就不是人了,,不但獎賞不豐,,還聽信大頭巾讒言,屢屢申飭二人,。
而朱厚熜這個假外甥便不同了,,一登基就給二人進爵,而且現(xiàn)在還讓二人管京營,,這可是無上榮耀,。
當然二人更想要京畿左右田地,不過暫時二人還沒來得及伸手,,朱厚熜又如此禮遇,,倒是一下沒有好意思。
面對這么大好處,,每年可以喝兵血,,而代價只是微微美言,惠而不費的事,,二人自然沒有反對,,反而還幫朱厚熜在張?zhí)竺媲罢f楊廷和壞話。
“兒朱厚熜恭聞母后安,!”
朱厚熜踏進張?zhí)髮m殿之后,,沒有任何拖沓,伏拜地上說道,。
“予安,,圣人快快請起,!”
張?zhí)鬂M意的笑著回答,。
對于眼前這個兒子,,她可是滿意的不得了,每日兩次請安從不落下,,哪怕是病了,,也要爬起床請安之后,再回去歇息,。
在她病時,,更是將題奏搬到內(nèi)宮,一邊侍奉,,一邊批閱題奏,,凡送上湯藥,都要親嘗感覺不燙之后再讓她喝,。
這種事哪怕她親兒子,,都沒有如此做過,而朱厚熜一個繼子如此做,,怎叫她不暖心,?
而且她兩個弟弟,時常還在旁邊替朱厚熜說好話,,這讓張?zhí)髮τ谥旌駸羞@個繼子感觀,,到達前所未有之好。
見到朱厚熜起身之后,,張?zhí)蟛[著眼睛笑道:“圣人今天怎么有空來予宮中,?”
“母后責怪的是,都是我事物太忙,,一直沒有時間來陪伴您,!”朱厚熜先是站起來作揖道歉。
“圣人這叫甚話,,你乃天子,,理當以天下事為重!”張?zhí)竽樕蛔?,假裝不高興責怪朱厚熜一句,。
朱厚熜猶如小雞啄米似的,不停點頭附和:“母后說的是,,是兒年幼,,不分輕重!”
“圣人休要予說甚就是甚,,你是天子,,萬民君父,,當有決斷!”
對于朱厚熜聽話態(tài)度,,張?zhí)笮闹袠O為滿意,,因此便不由自主,擺起嚴母樣子,,諄諄教導朱厚熜,。
朱厚熜是打定主意,不與張?zhí)髮χ鴣?,所以對方說任何話,,他都如同孝子賢孫,不停點頭稱是,。
這同時也讓張?zhí)鬂M面紅光,,對于朱厚熜的好感度無限度上升,畢竟如同這種聽話兒子,,怕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教訓完了朱厚熜之后,張?zhí)蟊汩_始詢問:“圣人日理萬機,,今日前來定是有事,,還是早點說完,回去處理庶務要緊,!”
“其實兒也無大事,,只是因為這次皇后人選,地方送來兩個人,,國之大事,,我不敢私自做主,于是前來請教母后,!”
“既然選國母,,皇帝自己定奪就是了,又何必勞煩予,?”
“母后此言差矣,,國家大事豈能不詢問您?且皇嫂與皇兄伉儷情深,,這不是因為您選的好,?朕嘗聞:‘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母后在上,,焉能不請教?”
只要張?zhí)蟛桓烧?,對其態(tài)度朱厚熜則無任何不可,。
有舍方才有得,,更何況一些根本惠而不費的奉承之言?
“圣人盡是拿好話來誰給予聽,,既然陛下請我定奪,,那就拿來我看看!”朱厚熜的拍馬屁之言,,也讓張?zhí)笥行┎缓靡馑肌?p> 不過既然朱厚熜讓她定奪,,說明是尊重她的意見,,于是也就沒有假裝推諉,。
朱厚熜手揮了揮,黃錦立即拿著兩幅畫軸,,以及兩封家世履歷,,送到張?zhí)竺媲啊?p> 張?zhí)髷傞_,一一仔細觀看,,良久之后便道:“周氏相貌雖不及陳氏艷麗,,但其祖德行顯著,且國母當以論德不論貌,,予以為周氏當為國母,,皇帝以為如何?”
“果如俗語,,母子連心,,兒也以為周氏乃國母之選!”朱厚熜立即附言,。
哪怕朱厚熜此前沒有傾向于周晳顏,,如今也會如此答復,更何況他心中的確也是如此想,。
“皇帝為九五之尊,,需為皇家開枝散葉,予以為不如將陳氏也納入宮中,,陛下以為如何,?”
雖然張?zhí)笫仟殞櫍旌駸猩頌榛实?,如果在跟朱祐樘一般,,只生一個兒子,豈非國家又要出問題,?
而且這么多年被朝臣罵,,她早已看開,皇帝首要不是愛情,,而是繁衍子嗣,,因此才會有此提議,。
“既然母后如此說了,終歸宮中不缺一人用度,,一發(fā)納了便是,,我回去之后,就讓有司下發(fā)條文,!”朱厚熜對于張?zhí)蟮奶嶙h,,也沒有去拒絕,本身就是小事一樁,。
納妃不像納后,,需要耗費無數(shù)錢糧,是故并不在意此事,。
“如此甚好,!”張?zhí)鬂M意點點頭。
“既然如此,,母后好生歇息,,等朕處理完庶務,再至膝前奉孝,!”
“陛下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