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吾姓姬,，家族百歲之前以荀為氏,，如今以智為氏？”智瑤覺得好復雜的樣子,。

　　當然,，認為“瑤”是女孩子的名字，一定是個現(xiàn)代人,。

　　其實“瑤”有著很好的寓意,，直白點就是“美玉”，也能看作是形容美好,、珍貴,。

　　現(xiàn)在是什么年月？恰是公元前501年,，一個“姓統(tǒng)其祖考之所自出,；氏別其子孫之所自分”的時代，也是一個王侯將相有種的時代,。

　　那個“姓統(tǒng)其祖考之所自出,；氏別其子孫之所自分”是什么意思呢？大概意思就是：姓是總括家族祖先出自于何處的標志,，氏是區(qū)別家族子孫分化于何處的標志,。

　　簡單的說，姓不可變,，氏能隨著從家族大宗別出為小宗,，以封地或官職為氏。

　　智瑤并不是土生土長的春秋人,，他來自后世,。

　　時隔兩千五百多年，好多東西的認知并不相同,，自然也包括了風俗以及思維邏輯,、價值觀。

　　智瑤今年六歲，他已經(jīng)做到了解自己的處境,。

　　怎么說呢,？智瑤有一個正在擔任晉國“元戎”的祖父，家族極其龐大,，封地亦是眾多,，只是情況好像并不太好。

　　所謂的“元戎”就是晉國軍政權力于一身的一個稱呼,，并不是正式的官稱,，正式的官稱叫“正卿”。

　　自趙文子（趙武）兩次與楚國進行弭兵會盟之后,，晉國的霸權好像得到了穩(wěn)固,，又好像有點每況日下，使世人難以看得清楚,。

　　世人所知的是,，晉國的“元戎”寶座固然被荀躒得了去，晉國說了算的則是趙文子（趙武）之孫,、趙景子（趙成）之子趙鞅,。

　　智瑤為什么會知道那些？這個要提到他的父親智申每日的長吁短嘆了,。

　　一家之主剛剛成為“元戎”,，家族的下一代繼承人卻是每日愁眉苦臉，得知情況的人一下子就能判斷出這個家族的境況并不好,。

　　“公孫,，羊已剝皮去臟。如何烹煮,，請公孫示下,。”

　　智瑤的祖上是公族,，以公孫稱呼沒毛病,。

　　當然，荀氏大宗以公族身份轉(zhuǎn)為卿族,，智氏是荀氏的小宗,，很多東西已經(jīng)不一樣了。

　　一個家族分嫡庶,，宗周時代極其講究這個,。家族如果是公族的出身，家主的繼承人是世子,，余下二代可以稱呼公子,；第三代的人怎么被稱呼都行,，一般是稱呼為公孫。

　　在春秋當貴族的子弟是什么樣的體驗,？不會缺了使喚的人手,，只是生活質(zhì)量著實是有點堪憂,，尤其是在食物方面,。

　　“我自來也！”

　　只有六歲的智瑤當然還是小胳膊小腿,，他沒有光著腳丫子,，穿的是一種木屐，每邁一步木屐都會于圓滾木砌成的地板磕碰發(fā)出“咚咚咚”的聲音,。

　　木屐,？它出現(xiàn)在諸夏的時間非常早，并不是腳盆雞的獨有物,，現(xiàn)代的拖鞋正是從木屐演變而來,。

　　當然，諸夏這邊有“拖鞋”這個詞,，要到有清一代了,，曰：拖，曳也,。拖鞋,，鞋之無后跟者也。任意曳之,，取其輕便也,。

　　很多事情還不是只有六歲的智瑤能夠參與，再則他并不是老智家嫡出的唯一人,，還有一個叫智宵,。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改善伙食。

　　智瑤用自己的魂穿了解到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母胎一直到兩歲之前,，大多數(shù)時候處在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尤其極度嗜睡,，想事情九成九是想著想著給睡著了,。

　　智瑤在八個月大的時候就能搖搖晃晃地走路，聲帶也發(fā)育完成可以講話,，一直到兩歲大嗜睡的情況才得到緩解,。

　　這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靈魂是靈魂,，身體是身體,，承載靈魂的身體未有得到良好發(fā)育,，其實就跟硬件條件不夠發(fā)揮不出軟件的各種牛逼一般。

　　為了不太過于驚世駭俗,，智瑤足足忍了五年多,。

　　既然家族因為祖父智躒成為“元戎”沒有往好的方向發(fā)展，相反變得無比兇險,，智瑤覺得應該使之祖父與父親看到自己的早熟,，便于干涉家族中的事務，也是為了奪取三代繼承人地位而布局,。

　　沒有來得及享受,，家族卻要面臨滅亡危急，叫什么事,，對吧,？

　　好些侍女與男仆緊張地跟隨在智瑤的左右，仔細觀察能看到?jīng)]有任何一名侍女或男仆敢于踩踏智瑤走過的路,。

　　這是為什么,？現(xiàn)在是一個王侯將相有種的時代，階級雖然沒有被完全固化,，然而想要由下而上的難度超乎想象的高,！

　　仆眾是人，然而他們又不是人,，至少在貴族看來只是活著的工具,。

　　如果仆從敢于踩踏貴族走過的路，他們就會遭到很嚴重的處罰,。

　　要是有仆從不小心踩踏到貴族的影子,？一定會被送一個“沒救了，拉出去,，處死吧”的三連,。

　　所以了，智氏的仆眾看到僅有六歲的智瑤跑得極快,，一個個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他們卻是只敢控制距離跟隨在左右，深怕小主人一個不慎摔倒,，自己從輕處罰會被拉出去鞭撻,，往重了處罰就要被砍掉腦袋了。

　　“當歸,、枸杞,、黃芪……”智瑤來到廚房處，掀開了一個木柜,。

　　春秋時代有中藥材嗎,？有的,，只是被發(fā)現(xiàn)的種類極少。

　　醫(yī)術不發(fā)達的時代,，用于治病的藥材都極少,，掌握用藥材來烹飪手段的人就更是少了。

　　當前醫(yī)術最為發(fā)達的國家是秦國,，列國的一國之君或重臣患病會尋求秦國派來醫(yī)匠,，秦國出于禮節(jié)一般會答應。

　　當歸屬于多年生草本,，高四十厘米到一米不等,。根圓柱狀,，分枝,，有多數(shù)肉質(zhì)須根，黃棕色,，有濃郁香氣,。莖直立，綠白色或帶紫色,，有縱深溝紋,，光滑無毛。

　　枸杞,，二樹名,，棘如枸之刺，莖如杞之條,。

　　黃芪屬于多年生草本,，高五十厘米到一米。主根肥厚,，木質(zhì),，常分枝，灰白色,。莖直立,，上部多分枝，有細棱,，被白色柔毛,。

　　它們都是諸夏本地就有的產(chǎn)物，只是分布的地方各有不同,。

　　像是枸杞這玩意吧,？它是智瑤逛“新田”的市集從秦國商人那里購得。

　　而當歸和黃芪則是智瑤一次去“原”的時候野外發(fā)現(xiàn),，偷偷命人移植,，帶回“新田”的府宅內(nèi)栽種,。

　　那個“新田”是公元前599年時任晉君獳（晉景公）聽從韓厥的建議從“絳”進行遷城。

　　初時,，晉國的新都依然被稱作“絳”,，原來的舊都則是改稱“故絳”，后來新都城則是換稱呼叫“新田”了,。

　　智瑤之所以需要偷偷摸摸,，原因是“原”屬于韓氏的封地之一，它在晉國的南部,，地理位置非?？拷芡跏遥c單國比鄰,。單國則是周王室的公卿國,，疆域范圍還沒有現(xiàn)代一個縣的大小。

　　目前各貴族的封地,，除了銅礦之外的所有資源都屬于私有,，沒有得到允許一草一木都不能動的。

　　“沒有蘿卜啊……”智瑤覺得非?？上?。

　　不管是白蘿卜還是紅蘿卜，需要到十三世紀才會從波斯傳入諸夏,，春秋時期當然沒有,。或者有,，但是智瑤并不知道,。

　　“取酒來?！敝乾幏愿赖?。

　　家主不在，世子也不在,，長兄同樣不在,，家里自然是由智瑤說了算。

　　長期跟在智瑤身邊的不止有眾多的仆眾,，標配還有家臣,。

　　家臣臺狐看一眼一名侍女，示意照做,。

　　智瑤在指揮人將剁好的羊肉放進簋（guǐ）中,。

　　簋是個什么玩意？它圓口,、兩耳,、三腳,。當然，更多是沒有“三腳”這東西,，只是平底,。

　　現(xiàn)在有三條腿的青銅簋還沒有開始在燒火，里面放的是冷水,。

　　羊肉腥味重,，去腥最好是從冷水就放進去，再開始燒火,，等湯水慢慢被加熱的時候,，會出現(xiàn)一個浮沫，再撇掉表面的浮沫,，然后就該放生姜和料酒了,。

　　春秋有料酒嗎？看會不會用罷了,。

　　侍女拿來的是桂酒,，說白了就是用玉桂搗漿釀成的酒,。

　　智瑤只是站著指揮,，并非是他不愿意親自動手，小胳膊小腿沒多少力氣是其一,，再來是他親自動手的話,，臺狐就敢下令時刻跟隨的“士”將仆從和廚子拉出去埋了。

　　“士”就真的是“士”,，可以理解為不是貴族的貴族,，他們一般是作為武士的存在，為真正的貴族效勞,，擔任護衛(wèi),，又或是作為軍隊的基層軍官。

　　人上人嘛,，動動嘴就行了,，是吧？

　　一陣漫長的等待,，智瑤已經(jīng)開始在魂游天外,。

　　“聽說邯鄲大夫（趙午）來了‘新田’，向國君控訴中軍佐（趙鞅）的霸道欺凌,？出自同宗的兩家近日越來越有勢同水火的趨勢,，還聽說范氏和中行氏都支持邯鄲趙？這么看,，晉國又要爆發(fā)內(nèi)戰(zhàn),，不知道我家會不會被卷進去,。”

　　漫長的春秋歷史之中,，每個列國都有爆發(fā)內(nèi)戰(zhàn)的歷史,，卻是沒有任何一個諸侯國如晉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爆發(fā)內(nèi)戰(zhàn)，偏偏大多數(shù)時候還能維持住霸權,。

　　范氏家主士吉射與中行氏家主中行寅都是晉國的“卿”,，尤其中行寅還與趙鞅共同打造了諸夏的第二座“刑鼎”。

　　這個“刑鼎”是什么,？就是將一些刑法鑄以文字在上,。

　　第一個那么干的人是鄭國的公子僑，他也被稱呼為子產(chǎn),，法家先驅(qū)之一,。

　　晉國這邊則是趙鞅和中行寅效仿，鑄了諸夏第一座鐵質(zhì)材料的刑鼎,。

　　史載：賦晉國一鼓鐵,，以鑄刑鼎。

　　左傳則曰：遂賦晉國一鼓鐵,，以鑄刑鼎,，著范宣子（士匄）所為刑書焉。

　　那么就是晉國成法由士匄來完成,，趙鞅和中行寅將士匄制定的刑法鑄在鐵鼎之上,。

　　范氏是祁姓，人們稱呼他們的族人以“士”為前綴,，主要是杜隰叔侍奉晉國,，晉君任命他為士師（法官），此后便以之為氏,，史書記載則依然用范氏,。

　　“還聽說孔丘已經(jīng)成為魯國的中都宰，獲得魯君宋的信任,，治理都城,？”

　　所以，智瑤知道自己和孔子生活在同一個時代??！

　　那可是孔子啊,！儒家學派創(chuàng)始人,，后世尊稱至圣先師的人物。

　　當智瑤發(fā)現(xiàn)自己與孔丘竟然生活在同一個時代的時候，心里著實是有些小激動,，只是這種激動比較莫名,，很難講得清楚。

　　簋里已經(jīng)在散發(fā)香氣,，掀開蓋子一看,，羊肉呈現(xiàn)灰白色，看上去賣相其實一般,。

　　香氣是中藥材混著肉香,，聞起來沒有多重的羊膻味。

　　智氏家大業(yè)大,，由于晉國卿位家族位比列侯,，作為在晉國有卿位的智氏，吃飯的時候能夠使用鼎來盛放食物的呢,！

　　比較關鍵的是,，哪怕智氏再是家大業(yè)大，智瑤不努力改善伙食的話,，家里的食物不是直接白水煮,，便是各種爛燉，要么就是吃燒烤了,。

　　智瑤親自放了適當?shù)柠}巴進入青銅簋,，琢磨著再燉上半刻鐘也就差不多了。

　　晉國有鹽池,，只是那處鹽池分別為智氏和魏氏各自掌控一半,。

　　好些沒有鹽池的列國，他們一般是向晉國或齊國采購鹽巴,，大多數(shù)則是向齊國進行采購。

　　沒辦法的事情,，晉國的鹽池出產(chǎn)的鹽光是供應本國就已經(jīng)很拮據(jù),，遑論對列國販售？因此晉國稱霸只是向列國收取保護費,，不像有鹽鐵之利和紡織業(yè)極其發(fā)達的齊國在稱霸時可以對列國搞經(jīng)濟掠奪,。

　　智瑤對自家出產(chǎn)的鹽巴其實很嫌棄，看上去灰黑灰黑,，并不是細小的顆粒狀,，大小跟砂鵝石差不多，壓根就是簡直了,！

　　他琢磨著,，什么時候找機會親自去鹽池那邊，好好地研究一下制鹽的改進。

　　“公孫,，盨（xǔ）亦加熱,。”

　　盨又是個什么玩意,？它是青銅材質(zhì),，橢圓口，有蓋,，兩耳,，圈足或四足。

　　智瑤讓人拿來早早磨好的麥粉,，又說道：“取來蜂蜜,。”

　　其實有白糖最好,，問題是春秋時期沒有白糖,！

　　這一下需要智瑤親自來做了，原因是目前蜂蜜算是戰(zhàn)略級別的資源之一,，并且收集相當困難,。

　　蜂蜜為什么是戰(zhàn)略物資？因為制作很多青銅器需要用到蠟,。

　　在春秋早期,，制作鼎的技術很多列國都有，難的是收集蜂蠟,。這個是好些諸侯統(tǒng)治的疆域就那么大,，他們又沒有養(yǎng)蜂的技術，獲取蜂蠟全靠大自然,，沒有能夠收集到足夠的蜂蠟怎么制造青銅鼎呢,？

　　所以，某個列國制造出了一個大鼎,，他們光是邀請其他列國來參觀,，立刻能達到一種震懾效果：你們好好瞧瞧，俺的領地很大,，能收集到足夠的蜂蠟來制造大鼎呢,！不要惹俺啊,！

　　智瑤倒了一些蜂蜜進入陶碗,，再倒進一些煮沸之后冷卻的水，用竹筷慢慢攪和稀釋,。

　　和面則不是小胳膊的力氣能辦到,，需要大人來做,。

　　臺狐看著智瑤將弄好的蜂蜜水倒在麥粉上面，得到示意進行和面。

　　也就是老智家了，要不然以為隨便哪個家庭都有青銅簋和青銅盨的嗎,？即便是有，誰會直接拿它們用火去燒,。

　　盨被倒進去了一些油開始加熱，等面和好就能開始弄麥餅了,。

　　“煎餅呀,，沒有植物油，動物油也可以的啰,?！敝乾幮南搿?p>　　一直到從遠古到春秋,，動物油稱霸,，植物油要到戰(zhàn)國才出現(xiàn)了。

　　《周禮.天官.應人》曰：凡用禽獸,，春行羔豚,，膳膏香；夏行腒鱐,，膳膏臊,；秋行犢麤，膳膏腥,；冬行鱻羽,，膳膏膻。

　　所以,，春秋時期稱呼“油”要叫“膏”,。

　　到戰(zhàn)國才開始廣泛使用植物油的原因是技術得到發(fā)展，可以使用新發(fā)明的工具去磨油,。

　　麥餅怎么做,？這個不用智瑤去教，春秋的人們本身就會烹飪麥餅,，只是非一般人能吃得到。

　　“瑤,，作甚,？”

　　專注看煎餅的智瑤聽到聲音才轉(zhuǎn)身，看到自己的父親智申臉色不是那么好看,。

　　“祖,、大人皆操勞，瑤不忍，制佳肴,，忝為晚食,。”

　　祖當然是指智躒這位爺爺,。

　　大人則是智申這位父親,。

　　春秋父親可以稱呼大人，也會稱呼大大,，民間一般用阿父,。

　　事實上，一直到有明一代之前,，“大人”就是父親的意思,，后面才演變成為對官員的敬稱。

　　另外,，春秋時代哪怕是貴族,，正餐也就兩頓，一日三正餐是不存在的,。

　　當然,，貴族餓了隨時都成吃點糕點、零嘴之類,，一般到下午時分就是用餐點的時分,。而普通人再餓也是硬挨著。

　　所以,，下午茶之類的玩意,，諸夏很早就有了，當作稀松平常的事情,，沒有刻意搞出什么特別的儀式感罷了,。

　　現(xiàn)在智申可算知道智瑤這一段時間收集各種食材為哪般，一個愣神之后心里泛起了舐犢之情,，臉色變得柔和,。

　　“且隨我來?！敝巧耆崧曊f道,。

　　智瑤能怎么辦？他只能照做,。

　　貴族講禮儀,，小輩早上要請安，夜幕降臨吃飯之前也要對長輩問安,。

　　智申一樣是小輩,，除非不在家中,，要不然每天都是由他帶著智宵和智瑤去向智躒問候。

　　老智家真的是一個大家族,，只是庶出非但沒有資格請安,，連帶平時生活也跟嫡出不在同一個區(qū)域，一起吃飯更是沒有的事,。

　　另外,，吃飯的時候，家中男性是獨一區(qū),，女性是不跟男性一起用飯的,。

　　當前智躒孫子輩不少，嫡出則是只有智宵與智瑤,。

　　家大業(yè)大的前提下,，位于“新田”智氏府宅占地非常大，建筑物看不到什么樓臺亭榭或雕梁畫棟的富麗堂皇,，說華麗頂多就是大部分材料使用木材,，屋頂再有瓦片罷了；更多的建筑物就是茅草屋,，隨便一些直接就是茅草墻壁,，好一些則是茅草糊了泥巴的墻壁。

　　春秋有磚瓦房嗎,？磚雖然在距離現(xiàn)代四五千年前的“良渚文化”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可是礙于春秋時期生產(chǎn)力的關系，沒人會奢侈到去蓋磚瓦房,，再來是文化方面更趨于有條件弄木質(zhì)房,。

　　花園什么？哪怕是到秦一統(tǒng)都沒有,，春秋時期怎么可能流行,。產(chǎn)生花園文化要到追求享受的兩宋時期，才會搞各種花樣了,。

　　如果沒有專門的人帶路,，哪怕是自己的家，智瑤都有可能會迷路,。這樣就能夠知道“新田”的智府有多大了,。

　　比較現(xiàn)實的是，在“新田”的智府雖然使用權是老智家的,，土地所有權卻是國君的,。

　　智瑤一路上就在想，有機會得把家里改造改造,，反正可以燒制陶管為前提,，弄蓄水池再搞自來水又沒有多么困難，再來就是琢磨陶質(zhì)抽水馬桶怎么弄了,，少不得浴室,、泡澡堂也搞一搞。

　　智瑤怎么就沒想著研究農(nóng)業(yè)方面的灌溉用具,，比如水車,、水磨之類的玩意？當然是目前老智家由智躒做主,，再來是智瑤也還小,，尤其他還不是三代繼承人！

　　當然,，智氏現(xiàn)在只確定第二代繼承人是誰,，沒有到選擇第三代繼承人的時間。

　　年紀尚小的智瑤可以在家里搞些有的沒的,，出了家門再整花活,，小心得到一個“社死”的下場。

　　“上軍將（中行寅）,、下軍佐（士吉射）親邯鄲大夫,，范氏、中行氏與趙氏為難,，使我難行其事,。”智躒沒有避諱智瑤在場,，等小輩請安完畢,，講了這么一句。

　　智申說道：“如此說來,，范氏,、中行氏、邯鄲趙將與趙氏,、魏氏,、韓氏為敵？”

　　目前趙氏,、韓氏和魏氏沒有正式結盟,，但是三家已經(jīng)好到快穿同一條褲子了。

　　要是在早個四五十年,，人們只會稱呼荀氏,，才不會稱呼中行氏。

　　另外,，智氏和中行氏本為一家,，然而智瑩別出又在擔任晉國元戎的時候正式與荀氏割裂,，隨后中行吳和智盈時期又和好，后來中行吳故去,，輪到智躒和士吉射這一代已經(jīng)沒有剩下多少香火情了,。

　　所以了，智氏追其祖是智瑩,，不再是荀息,，智氏與中行氏已經(jīng)是沒有實際瓜葛的兩個家族。

　　智躒知道幾家極可能矛盾爆發(fā)到兵戎相見的地步,，只是略略感到擔憂,，沒有太心急的緊迫感。

　　智瑤心想：“雖然智氏和中行氏沒有多少香火情了,，然而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現(xiàn)在盡管祖父是元戎，可是晉國說了算的卻是趙鞅,。一旦中行氏完蛋,，智氏的日子肯定就更不好過了?！?p>　　奈何智瑤的年齡著實太小,，前五年也是在極盡認知春秋這個“世界”，一直到六歲才有點“特立獨行”,。

　　他真的需要想辦法來保證老智家的利益,，要不然哪怕還能輪到自己接手管理家族，別到時候?qū)⒅窍唛_之后,，接手的卻是一個超級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