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救公主芳心暗許,,劉知州身藏玄秘
“什么?”皇帝著急地從龍椅上起身,顧不得有孕的宸妃,,疾疾往湖邊走去,,“快去救人?!?p> 眾人哪敢獨留,,跟在皇帝身后往湖邊趕去?;实巯胍滤热?,被幾個隨身侍仆團團攔住,生怕龍體有恙,,幾個喘著粗氣疾跑去召御林軍來的公公一刻也不敢停歇,,只可惜這些高官能臣們不是上了年紀便是文弱書生,剩下的太監(jiān)公公們看起來又個個手無縛雞之力,,只能在岸上干著急,。
白攸之想都沒想,一個箭步躍入湖中,,只見一襲玄衣速度極快地向湖中心游去,。
他將公主仰面翻上,摟著她的脖子向回游,。
“皇上,,公主周身打濕,恐不便見人,,還請皇上退散眾人,,讓大家回席吧?!笔柰┛匆娙艘丫然?,思忖著,公主好歹也是個黃花大閨女,,讓這么多人看見有失名聲,,便對皇帝行禮道。
“薛姑娘想得周到,,皇后,,你留在這里看著,其他人隨我離開,?!被噬腺澰S地打量著疏桐,面露欣賞之色,,連忙喚眾人散去,。
公主上岸后,還有意識,她先是狠狠咳了幾聲,,繼而顧不得周身濕透,,委屈地往皇后身上靠。
皇后慈愛地摟住自己唯一的孩子,,輕撫她的背安慰著:“沒事了,,小夢?!?p> 夢如公主方到二八年華,,因為自小被寵愛呵護得極為周到,到了嫁娶年紀依然未脫稚氣,,她受驚地說:“母后,,適才孩兒在芙蓉湖畔玩耍,感到有人從背后推了孩兒一下,?!?p> “看清什么人了嗎?”皇后和李嬤嬤面面相覷,,追問道,。
“沒看清,那人站在我身后,,我正和小潔在喂湖中的紅鯉,,突然感覺身后有人用力一推,我沒站穩(wěn)就跌下去了,?!?p> 小潔正是方才大聲呼救的宮女,她護主不利,,出了這樣的大事,,心中驚恐不已,夢如公主一提到她,,她便撲通一聲跪下了,,只道:“公主落水后,奴才轉(zhuǎn)頭看見一侍衛(wèi)打扮的八尺男子站在身后,,奴婢實在害怕,,那人推公主下水后想連我一帶推下去,幸好二公主平時調(diào)皮搗蛋,,行蹤不定,這時放紙鳶正巧經(jīng)過,,那人恐事情敗露,,和我推搡了幾下便離開了,我一面大聲呼救,一面追他,,但他人高步寬,,很快沒了蹤跡。想著公主落水,,我不敢停留,,到春江庭呼喊求救,皇后娘娘,,奴婢罪該萬死,,求娘娘責罰!”
白攸之聽著,,顧不上全身濕透,,追問道:“你看清那人長相了嗎?”
“那人戴著圓頂侍衛(wèi)帽,,遮住了大半張臉,,看得不是很真切,隱約看著寬額方頤,,年紀應該三十有余,。但是……說不出哪里奇怪?!睂m女轉(zhuǎn)動著眼珠,,努力回憶著。
白攸之這一問,,夢如公主這才想起旁邊還有位束發(fā)少年,,而這少年,還是她的救命恩人,。
久在深宮的夢如第一次與父皇之外的男子有肌膚之親,,白攸之湖中冰冷的手摟住她的脖頸,那畫面不斷復刻閃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她心跳加速,。
“好了,你們也都濕透了,,快先去換身干凈衣裳,,當心感染了風寒,這件事情日后必須嚴格徹查,?!被屎蟮馈?p> 小潔見自己躲過一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帶著夢如公主去更衣,,卻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一回頭:“回娘娘,,白大人,我知道哪里奇怪了,。是他的手,,三十多歲的侍衛(wèi),手卻細皮嫩肉的,,不但像沒干過粗活,,更像年輕后生的手!”
“我知道了,?!卑棕南乱惑@,仿佛看透了什么,,但穩(wěn)穩(wěn)地作揖告退,,隨李嬤嬤去尚衣局領(lǐng)干凈衣裳。
“我剛才緊跟劉知州,,看他和一人在石山后鬼鬼祟祟地說著什么,,劉知州表面看著溫柔儒雅,實則狠辣,,與那人交談不過幾句,,便狠狠扇了那人一巴掌??上Ц舻锰h,,聽不清他們說了些什么……會有這么巧的事情嗎?后腳公主就落水了,?!卑棕p手環(huán)抱,邊走邊對疏桐道,。
“那人,,也是侍衛(wèi)打扮嗎?是否就是同一個人,?,!”疏桐問道。
“不,,不是,。那人是很尋常的百姓裝束,我適才猜想可能是伙夫或者挑夫,,現(xiàn)在想想他的身份肯定更加復雜,,那人看著不過二十出頭?!卑棕p眼微合,,在腦海中逐幀捕捉畫面,。
“這兩件事情,會有聯(lián)系嗎,?總感覺二者之間有什么勾連,可惜現(xiàn)在線索太少,,根本無法推斷,。”疏桐深吸一口氣,,無奈地說,。
“劉知州雖然容易被人忽視,但每次事情發(fā)生都會有他,,非??梢伞,!卑棕當喽?,“那神秘男子與那神秘侍衛(wèi)究竟是怎么回事,說不定是知州在背后推波助瀾……今晚我要夜探知州府,,挖挖他的秘密,。”
“???”疏桐微微一驚,原以為御查院斷案如神,,原來是“夜探”出來的,,想到這兒她不免感到好笑。
二人咬耳朵之間,,尚衣局到了,。李嬤嬤領(lǐng)了一套深紫色套服,遞給疏桐:“里間可以更衣,?!?p> 疏桐一邊接過衣衫,一邊循著往里間走去,。
里間不大,,方才四五平米,攸之闔上門,,將衣服隨意披掛在一旁,,開始擰發(fā)上的水。
嗯……疏桐向前挪動一小步,,伸手去幫攸之解腰帶,。
腰帶前端綁成一紐結(jié),,輕輕一拉便散開。
“我自己來即可,?!卑棕馈?p> “哦哈哈……嗯,?!笔柰┯中τ中撸瑩蠐项^背轉(zhuǎn)過身,。
她背對著白攸之,,雙手絞著眼前的頭發(fā),臉頰發(fā)燙,。
“可以了,,走吧?!笔柰暬仡^,,大婚那日見他身著紅衣,面如冠玉,,頭上戴著束發(fā),,嵌大紅金冠,很是驚艷,,只可惜之后只見過他著玄衣,,今天終于見他身上有了不同顏色,紫衣顯得攸之貴氣,,竟還流露些風流韻氣,。疏桐邊想邊笑,乖乖跟在白攸之身后,。
待二人收拾完畢后,,春江宴已散,現(xiàn)場杯盤狼藉,,只剩灑掃宮女們在收拾殘羹,,一宮女見二人,放下手中的掃帚,,趕了過來,,遞給疏桐一封信:“白夫人,適才薛丞相留下一封信,,要留給您,。”
疏桐下意識看了白攸之一眼,,有些沒底氣地接過,,道:“謝謝,。”便將信封揣進懷中,。
白攸之并無追問,,帶著疏桐登車回府。
回到府中,,曉龍來報:“陳家馬車婚宴日前送至西郊車馬行,,釘了馬掌,重新漆了車身,,沒過幾天又去換了車轂?!?p> 白攸之只道“知道了”,,便遣退曉龍,到臥寢衣柜里取出一身夜行服,,對疏桐說道:“我去探探知州府,,你且為我保密。若我雞鳴時刻未歸,,就去衙門找謝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