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是說姐姐是藥師佛陀身邊的那個仙女嗎,?藥師佛陀不是貢在廟里的嗎,?”
“戒念,,不要亂說,?!比籼m趕快捂住了戒念的嘴,,然后沖著凈璃不好意思的解釋道,,“璃兒不要放在心上,,是我胡亂騙他的,?!?p> “當(dāng)年旭陽道長要帶你走,可你連名字都沒有,,我想,,至少這孩子的名字要是我取的,恰好看到經(jīng)書,,里面一句“藥師佛陀凈琉璃界”,,于是就給你取名字叫凈璃了。后來我和戒念到寺里去上香,,看到藥師佛陀的造像,,我就想起了你,戒念一直纏著我,,于是我就只好騙他說你去當(dāng)了藥師佛陀身邊的仙女,。”
聽完若蘭的解釋,,凈璃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十分的不好了,。難怪她總覺得自己的名字怪怪的,,原來問題在這里啊。給一個修道的女兒取一個佛經(jīng)上的名字,,真的合適嗎,,想著,她又同情的看了看戒念,,給自己的兒子取一個出家人的名字,,也是不大合適的吧。她又看了看一直坐在一旁的寧安侯,,他是抱著何種心情接受了自己兒子的名字的呢,。
凈璃在心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難道就是因為這樣,,入虛才會說她是佛門的有緣人嗎,?
深夜,凈璃站在迎仙閣的房頂上,,觀看著四周,,發(fā)現(xiàn)這座迎仙閣是整個侯府最高的建筑,她看著那些提著燈來回巡夜的侍衛(wèi),,還有那些仍然亮著的房間,,看夠了,看懂了,,就輕輕地跳下房頂,,回到屋里。
她看了看對著自己微笑的佛像,,不好意思的拜了拜,,然后盤坐在蒲團上,開始打坐,。
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照射進房間時,,凈璃也想好了自己應(yīng)該怎么做。她從蒲團上站起來,,向昨晚記住的戒念的房子走去,,戒念的住處就在迎仙閣的左側(cè)。
熟睡中,,似乎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自己,戒念不安的挪動了一下身子,,輕輕地睜開了眼睛,。
“啊啊啊,!”戒念一下子跳到了床角,,看清了來人,,才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姐姐,,你怎么來了,?”
凈璃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這樣無聲無息的坐在人家床頭有些嚇人,其實她的本意只是想等到戒念自己醒過來的,。
“戒念,,你今天也要去老師那里上課嗎?”看到戒念肯定的點頭,,凈璃又問道:“非要去嗎,?”
戒念仍是肯定的狠狠的點了點頭,然后說道,;“除非父親親自請假,,否則我每天都要去?!?p> 凈璃沉吟了片刻,,然后說道:“我去與父親說,讓你今天先跟著我吧,?!?p> “真的嗎?”戒念歡快的在床上高興地跳起來了,,今天可以不用上課了,。
一個時辰后,戒念氣喘呼呼的趴在地上,,后悔的都快哭了,,他應(yīng)該堅定地肯定的確定的去讀書啊,他現(xiàn)在覺得夫子的胡子都是可愛的,,夫子的戒尺都是溫柔的,。
凈璃小心的用手指戳了戳戒念的背,戒念嗷的一聲痛叫,,他現(xiàn)在全身上下哪里都疼啊,。
一直站在一旁看著兩個人的寧安侯和夫人滿臉擔(dān)心,雖然這個女兒很難得,,可是兒子也是唯一的一個啊,。
凈璃疑惑的看著戒念,滿眼的不解,。她記得當(dāng)年師父就是這樣教她的啊,,當(dāng)時她每日打坐都沒有長進,師父只好為她找來了一套俗世的功法,,每天教她,,她才練就了現(xiàn)在的身手,。她本意是想將這一套拳法也教給戒念的,只要他學(xué)會了,,至少也能夠天下少有敵手了,,就算只學(xué)了些皮毛,對身體也是好的,,可是戒念怎么就趴下了呢,。
戒念可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他現(xiàn)在骨頭的每一寸都很酸痛,,每一個地方只要用手碰一碰都是劇烈的疼痛,,他后悔的都快哭出來了。都怪自己傻,,姐姐說要教自己武功,,他就樂顛樂顛的跟來了,這哪里是練武啊,,這是要他的命啊
難道是因為沒有靈根嗎,?仔細(xì)想過之后,凈璃也只能得出這個結(jié)論了,。她哪里知道,,俗世之人練武,其實也是有配套的內(nèi)功功法的而且需要循序漸進的,,只是當(dāng)年她師父完全瞧不起這些功法,,只帶了練習(xí)外功的功法出來,也是她骨骼異于常人,,不然跟戒念是同樣的結(jié)果,。戒念沒有修煉配套的內(nèi)功,直接練習(xí)了外功又在她的要求下聯(lián)系超過了身體的負(fù)荷,,因此身體根本支撐不住,。當(dāng)凈璃知道這些的時候,她心中滿滿的都是對這個倒霉弟弟的愧疚啊,。
看來這條路是不行了,,凈璃目送著戒念被侍衛(wèi)背走,滿眼的恨鐵不成鋼,。
“璃兒啊,,你弟弟練不成仙功是吧?他要不要緊???”寧安侯試探性的問道。
“戒念無法修煉我的功夫?!眱袅u了搖頭。
寧安侯和夫人對視了一下,,紛紛松了口氣,,差點以為兒子也要被帶走了。
“練不了就算了,,戒念也就是個俗人了,,璃兒不要管他了?!睂幇埠钚Σ[瞇的說道,。
凈璃看了一眼明顯松了一口氣的寧安侯,她當(dāng)然明白寧安侯的心思,,只不過她自己都是一個半桶水,,即使戒念也有靈根,她也無法知道更沒法帶他走啊,,雖然她覺得單從名字上來說戒念可能比自己還有佛緣,。
教戒念功夫不行,只有再另外想辦法了,。凈璃有些煩惱了,,自己能為父母兄弟做些什么呢。
隨著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凈璃也越來越煩惱,,她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每天操練那群護衛(wèi)居然什么也做不了,而且還不能對那些護衛(wèi)要求太高,,不然就一個一個哇啦哇啦叫個不停,。反倒是寧安侯和夫人每天都陪著她,發(fā)現(xiàn)她對琴十分感興趣之后,,夫人每天都會陪著她彈琴,,寫字。隨著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夫人的眼神也越來越不舍,,甚至連戒念的態(tài)度也變得友好起來。
當(dāng)離開的那一天來臨的時候,,似乎一切都變得有些不舍,,然而舍與得原本就是雙生子弟,既然她選擇了這條路,,那么注定要放棄另外一條,。人世間的富貴榮華,她沒有興趣,,她所追求的是長生大道,,是一條充滿了挑戰(zhàn)與孤寂的道路,。
若蘭看著她,眼睛紅紅的,,喃喃的問道:“真的不能再多留一天了嗎,?”
凈璃搖了搖頭,她看著前來送行的三個人,,面帶微笑:“我要趕到與師父約定好的地方去等他來接我,,若是錯過了就不好了?!?p> “是啊,,是啊,這個最重要,,以后我們的璃兒就是仙女了,。”寧安侯攬住夫人的肩膀,,輕輕地拍著,,安撫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