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襄州雛鳳
只是趙靈吉說的有些遲了,,待夏正平反應過來時,,郡守府衙之中,早已沒了那個叫做‘雛鳳’狂徒的身影,。
等追出府衙大門之時,,見到的卻是來來往往的行人,夏正平只瞧見那披頭散發(fā)的狂徒的背影,,踉踉蹌蹌的隱沒于人海中,。
永昌郡諸官,此時也是追到府衙大門外,,自然醒悟過來,,‘雛鳳’究竟是誰。那是天下奇人,,才學卓著,,有帝王之志的人物,,一旦得到這種人的輔佐,必然成事,。
只是不知為何,,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為什么要出手搭救八殿下,?
“可惜了,,天下奇人,在永昌只是曇花一現(xiàn),,便不見了蹤影,。若是能夠輔佐殿下您,說不定能夠奪下郡尉的兵權(quán),?!?p> “昔日,司馬德有言,,雛鳳展翼,,萬人莫及,大國上下,,盡皆富饒,,背水之戰(zhàn),尚有勝算,?!?p> “襄州的士子們,也都說過,,襄州雛鳳,,荊州醉龍,燕州麒麟,,三公得一,,天下可定?!?p> “雛鳳者,,何士元也;醉龍者,,孔明亮也,;麒麟者,李元直也,!這三人,,聲名遠播,今日也是怔了一下,方才記了起來,。也不怨我等,,狂徒那般言語狂妄,怎會和這樣的人物聯(lián)系在一起,?”
?。⒔袢针r鳳來救殿下于水火之中,足見其見識廣博,,才略不淺.若是殿下能親往襄州,,拜會此人,得到此人的相助,,永昌之地,,便是殿下您稱王稱帝之都!"
這一句話不知被誰說出了口,,包括趙靈吉在內(nèi)的永昌諸官,,皆是色變。方今天下,,盡管靈帝昏聵,,然而依舊是天下共主,你見著有哪一個諸侯,,敢稱帝的,?若是第一個敢稱帝的,那豈不是要遭受天下諸侯的群起而攻嗎,?
盡管,,眼前的八殿下,是個廢太子,,但也不要忘了,包括永昌在內(nèi)的所有巴州之地,,皆是朝廷管轄,,而非諸侯封地。鎮(zhèn)南將軍統(tǒng)御巴州軍兵,,巴州州牧管理巴州政事,,一切直接對大夏朝堂負責。若是廢太子殿下,,在這里稱王稱帝,,豈不是譖越?
趙靈吉將厭惡的眼光,,投向了說話的方向,,道:“不知是誰,說出這般不忠不義的言語?難道你要將殿下,,限于譖越之地嗎,?教導殿下,以此目的拜會雛鳳,,不知你居心何在,?”
諸官沉默,,趙靈吉說的在理,。如此辦法,實屬陷夏正平于不忠不義的境地,,這種人該殺,!
夏正平聽著諸官這么說,,早已將剛剛薛離之事拋卻腦后,道:“帝王之志,,非我所向,,我只求大夏中興即可。天下諸侯藩鎮(zhèn),,有哪幾個不是想著要稱帝的,?若不是我父皇健在,恐怕……”
夏正平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他這番話,,反倒是引起了諸官的深思。
大夏神朝,,天下局勢,,就如同一堆干柴一般,一旦有一個引火之物,,就會瞬間爆燃,。而這個引火之物,恐怕就是大夏靈帝駕崩,。
大夏靈帝,,廢黜太子夏正平的昭告榜文,早已傳到了各個諸侯藩鎮(zhèn)之主的耳中,。這是一個借口,,一旦立新的太子,就會有諸侯跳出來,,說不符合祖制,,從而割據(jù)而治,不服大夏管轄,。但是,,大夏靈帝似乎意識到了這些,,因此廢黜太子的同時,并沒有新立,。
這就有了天下諸侯藩鎮(zhèn)緩和的余地,,他們不會因此而立刻動手,而是選擇觀望,,但同時也造就了一些隱藏的危機,。一旦大夏靈帝,因為意外而駕崩,,那么皇位繼承的問題,,就是個懸而未決的事情。到了那時候,,各方勢力將會不得不表態(tài),,因為利益的問題,恐怕真正的就是天下大亂了,。
就像當初,,夏正平的許多幕僚,主張逼宮一樣,,必然會觸動一些勢力的利益,,那時更加會天下大亂。
“殿下說的在理,,然而永昌形勢,,卻如此的不妙。殿下要不要打聽下雛鳳所在的位置,,到時候也可以請教于他,。”一位掾史拱手,,“何士元乃是天下大才,,殿下若是能夠得到他的輔佐,控制永昌局勢,,易如反掌,。”
永昌局勢,,不容樂觀。當然,,這說的自然是永昌的政治形勢,。薛離,是第一反對力量,,畢竟他手握永昌兵權(quán),,一旦有什么意外,那么永昌就是他的了?;蛟S,,薛離奪取郡守之位,能夠被中央的大夏靈帝重視,,然而那又能怎樣,?
要知道,巴州之地,,被天斷山脈包圍住,,交通閉塞,等告知中央之后,,那得何年何月?。繉脮r,,恐怕薛離早就坐實了永昌郡守的位置,,大夏靈帝也不會拿他怎么樣。只要他沒有把夏正平殺了,,就不會有任何的危機,。
當然,這個要看鎮(zhèn)南關(guān)的那位國舅,,答不答應,。
“罷了,雛鳳展翼,,萬人難及,。天下的梧桐枝那么多,隨他去往何處吧,!”夏正平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踏入府衙大門,回到了政事堂,。
此時,,儼然天色近晚,夏正平看了看郡守府衙院中的鐘晷,,知道薛離那一鬧,,耽擱了許多時間,便是緩聲道:“諸位大人,,本殿下初來乍到,,尚且不熟悉永昌諸多事情,還請幾位大人,,將永昌郡一應錢糧簿子,,人口冊籍交予我查驗,,以熟悉永昌事宜?!?p> “這等事情,,我已經(jīng)辦好了。晚間便會送到殿下房間里,,交予您查驗,。”
說這話的是趙靈吉,,現(xiàn)在的趙靈吉,,在永昌是夏正平唯一的實際依靠,趙靈吉自然也意識到了這點,,因此處處幫襯,。
郡守掌政治,郡丞協(xié)助郡守,,趙靈吉現(xiàn)在便是郡丞的角色,。
“都散了吧,待我詳細研讀冊表之后,,再作定奪,。另外,決曹,、賊曹掾史四位大人,,今后三天的司法治安等案件,可以暫停暫停了,!”好在掌司法治安的掾史,,不是薛離的人,夏正平方才能夠命令,。
他已經(jīng)看得出來,,這些官員之中,或多或少,,都有對薛離有所不滿的一方面,,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要不然,,剛剛下午薛離前來,,想要強行奪取郡守之位時,他們也不會站在自己這邊,。
“卑職遵命,!”四人拱手,隨同一眾官員離去,。
政事堂中,,便只剩下了夏正平和趙靈吉。
趙靈吉眉頭緊皺,,似是在思索什么一樣,,道:“秋初之時,殿下讓我轉(zhuǎn)告州牧的事情,,已經(jīng)辦好了,。”
“二十萬擔糧草,,現(xiàn)在屯于何處,?”夏正平自然知曉趙靈吉所說的是什么事情,這件事情還是他親自交代的,,需要秘密進行,。
“分散屯于各郡的糧倉,這是冊表,!”趙靈吉拿出一份帛書,,遞給夏正平,“是否要一同運抵永昌郡,?”
“不了,,留在原地?!毕恼綋u了搖頭,,“二十萬糧草,也許不夠用吧,?”
“不夠,?是不是還要去操辦些?”趙靈吉有些懵了,,他大概能猜出夏正平想要用這些糧草做什么,,只是這個方法真的可行嗎?
“那樣子,,巴州的州牧,,該說我了!”夏正平還是搖了搖頭,,若是他現(xiàn)在還是太子,,倒是可以做到。只是,,現(xiàn)在他不是太子了,,只是一個普通的皇子殿下,手中只有一郡的管轄之權(quán),,又怎能夠要求州牧做些什么呢,?
若是自己強行要求州牧,,或許他會答應自己,然而征收糧草,,畢竟要加重巴州之地百姓的負擔,,身為一地長官的州牧,又該會怎樣看待自己,?
“那殿下還是多想想薛離的事情吧,,這件事情,一日不解決,,終究是您掌控永昌的心腹大患?。 壁w靈吉便是明白了夏正平的意思,,換了個話題,,“大夏的希望,就在您的身上了,!”
趙靈吉說罷,,拱手后緩步走出政事堂,只留下了一個人,。
“掌控永昌,,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毕恼阶哉Z,,也出了政事堂,隨著下人,,尋到了自己的住處,。他是永昌郡守,自然住在永昌郡守府衙,,府衙前面是政事堂,,那里是夏正平身為郡守,要和永昌諸官商議政事的地方,;府衙后面,,才是夏正平的住處。
天色漸晚,,用過餐后,,趙靈吉也派人將永昌人口錢糧的冊表簿籍送了過來,當然一并送過來的,,還有郡守印綬和趙靈吉的政治舉措詳文,。這其實就是一個權(quán)力的交接,從這一刻開始,夏正平將是大夏神朝巴州永昌郡的郡守,,而趙靈吉,,將會是自己的副手郡丞。
“陳乾,,你派人把守府衙內(nèi)外,,將這一處院落關(guān)閉,三天之內(nèi),,本殿下概不見客!”夏正平將陳乾叫道自己房間里,,攤開冊籍吩咐道,,“諸官有事,郡丞趙大人會代為處理的,?!?p> “那萬一薛離薛大人硬闖怎么辦?”陳乾今日下午,,已經(jīng)見識到了永昌的局勢,,自然能夠明白些什么。
“就說我去鎮(zhèn)南關(guān)了,?!彪m然這是托詞,但也足以鎮(zhèn)住薛離了,。只要那位國舅還在,,夏正平就有理由相信,不管薛離背后有誰在撐腰,,都不敢再次強行奪取郡守之位了,。
這自然是因為永昌諸官,記起了鎮(zhèn)南關(guān)鎮(zhèn)南將軍陳慶之,,就是當朝的實際國舅,,廢太子殿下的撐腰之人!薛離若是再敢下手,,必然會有消息傳入陳慶之的耳中,,那時候,薛離將會面臨一個極其復雜的境地,!
這一點,,自然是夏正平考慮到的,否則也不會那么說,。
“等一下,,我們帶來的金銀用器,你拿出去變賣了,,招募數(shù)十名乞丐少年,,用作郡守府衙的‘傭人’,!”
這話一出,陳乾卻是一愣,,難道郡守府衙的下人不夠用,?
夏正平自然不會真的要招募乞丐少年,當成郡守府衙的下人,,他見陳乾疑惑,,便耐心道:“你盡管去做就是了,其他的你就不用考慮了,!”
尚書左仆射
改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