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翠香的離去
“你竟然也來了,,柳二爺還真看得起我們兄弟,,不過,,你就不怕日后柳府也會像對我們兄弟一樣對付你?“
柳軍此時不逃了,望著他眼前站著的人問道。
他知道今日自己逃不了了,眼前的人是他在柳府最忌憚的人,柳府第一高手莫離,,也是柳府唯一在江湖上頗有威名的一流高手。
據(jù)說是柳府二老爺在外闖蕩時所結(jié)交的,,只不過莫離與柳軍他們這些護(hù)衛(wèi)不同,,莫離說是護(hù)衛(wèi),倒不如說是門客之流,,他不在柳府居住,,柳二爺為他在府外置辦了住處,平日幾乎沒人請的動他出手,,只有在事關(guān)柳府安危時,,由柳二老爺親自請才行。
自己身手再好,,可終歸不過才堪堪入三流,,以前他與柳虎二人聯(lián)手也在他手中撐不了幾招,現(xiàn)在只有自己,,又怎能在他手中逃脫,。
“不會,我如果要走,,沒人能攔的下我,!”
莫離嘴角微挑,,譏諷的看著他,眼神中盡是不屑:“你是自己了結(jié),,還是要我出手,。”
好高傲的人,,在他眼中,,柳軍竟然讓他連出手的資格都沒有。
“呵呵…今日的我就是來日的你,?!?p> 既然知道自己已經(jīng)毫無活命的機(jī)會,,柳軍反而放開了一切,,不再懼怕死亡,只不過神情蕭索,。
可惜了,,自己沒有機(jī)會在為柳虎報仇了。
好可笑,,想著自己兄弟離鄉(xiāng)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一心想要闖出個名頭,為了這所謂的前途,,自己兄弟二人為柳府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一切好像昨日,轉(zhuǎn)眼間便輪到自己了,。
報應(yīng),!使自己傷天害理的事情做得太多了,所以老天才要收回自己這條命,。
不過,,自己做的所有事都是柳二爺柳庸指使的,就算真的是報應(yīng),,那也該讓柳庸跟著才行,。
柳軍面部猙獰,神色有些瘋狂,,仰天大吼:“威遠(yuǎn)侯府的柳姨娘想要謀害司徒睿,,如今事情敗露想要殺我滅口,都去侯府報信領(lǐng)賞去吧,,哈哈哈哈…”
柳軍踉蹌的跌倒在地,,手握著喉嚨上的飛刀,不可置信的看著莫離:“果然…好…好快,?!?p> 噌,!噌!噌,!
柳費領(lǐng)著眾護(hù)衛(wèi)也趕到了,,看著地上的柳軍一愣,隨即注意到了一旁的莫離,。
“莫爺,!”
柳費對莫離的態(tài)度很是恭謹(jǐn),他知道,,莫離在二爺柳庸心中的地位,,甚至比他這個柳府管家都重要的多。
管家沒了可以再找,,可這一流高手就不是那么容易招攬的,。
“回去告訴柳庸,我還欠他一次出手的機(jī)會,?!?p> 在柳費再次抬頭時,莫離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空中只留下一句話證明著莫離剛剛離去的事實,。
“回去收拾一下現(xiàn)場,將柳軍也帶上,!”
雖說這柳軍不是他們所殺,,不過好歹二爺交代的事情也是辦好了,接下來便是如何善后了,。
“姨娘暗害嫡子嗎,?有意思…”
在柳費等人離開后,場中突然多了一人,,身穿白色書生服,,衣衫潔整,身材修長,,若不是那書生服有些破舊,,倒真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盡管衣衫有些破舊,,可也擋不住那一身不同于普通人的氣質(zhì),,尤其那雙眼睛,閃著不知名的意味,,笑看著柳費等人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著。
…………
威遠(yuǎn)侯府,!
云雨軒,!
“小姐,,二老爺來信,事情辦妥了,!”
吳媽媽一臉喜意,,顯然,除去了柳軍兄弟二人,,吳媽媽也總算放下心了,,此刻正在向柳姨娘匯報著。
“唉…總算是結(jié)束了,!”
別看柳姨娘一直很是鎮(zhèn)定,,可到底心中也是發(fā)慌得很,之前的鎮(zhèn)靜不過是裝出來的,,若是連她都慌了手腳,,那吳媽媽等人更就六神無主,早就想方設(shè)法的逃出侯府了,。
暗害侯府嫡子,,這事情若是敗露,,誰也逃不過一死,,還好,如今總算是心里踏實了,,就算別人懷疑到自己頭上,,可沒有證據(jù)誰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樣。
“可不是啊,,小姐,,剛剛都嚇?biāo)览吓耍媾鲁鰝€閃失,!”
吳媽媽拍了拍胸口,,現(xiàn)在想想都一臉的后怕。
“對了,,翠香那死丫頭還沒回來嗎,?”
柳姨娘身子靠在軟榻上,一臉的慵懶,。
“沒呢,,要不,我去看看,?”
吳媽媽回道,。
“不用了,你今日多次出府已經(jīng)讓人起疑了,,再出去讓人看到,,肯定會懷疑我們的,,翠香那丫頭先別管了,我先小歇一會兒,,那個小賤種,,搞得我心驚肉跳的?!?p> 柳姨娘懶懶的說道,,打了個哈欠,側(cè)身躺下了,。
………
此時的翠香卻在西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心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回侯府或柳家肯定不行,,她不是很聰明,,但她能在柳姨娘身前伺候這么久,肯定不是傻子,。
柳軍柳虎的死讓她有些心寒,,她也是知情人啊,柳姨娘想害睿少爺,,自己也是知道的,,如果自己回去,那萬一柳姨娘也想殺自己該怎么辦,。
可去告密更不行了,,她是柳府的家生子,她老爹老娘還在柳府呢,,如果自己去告密,,那以柳府行事那狠辣的手段,自己爹娘也肯定活不了,。
可不回去自己能去哪,?
翠香皺著眉頭,腦子快速想著辦法,,倏然,,她臉上露出了笑意,顯然,,是想到了好辦法,。
嬌俏的身子輕快的擠出人群,消失在擁擠的西街上,。
…………
正房臥室,!
聞人雅痛心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司徒睿,一臉歉疚。
“是娘不好,,是娘沒有用,!”
聞人雅輕輕將司徒睿攬在懷里,噙淚說道,。
是啊,,其實這一切事都只怪聞人雅的一次次讓步,才使得別人長出了別樣的心思,。
如果她在府中行事凌厲一些,,那些下人怎么敢怠慢司徒睿,堂堂侯府嫡出大少爺,,身邊竟然只有封雷一個小廝,,而當(dāng)封雷離開,身邊連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如果司徒睿身邊哪怕再多一個下人伺候著,,便是封雷被人引開,司徒睿身邊也有人護(hù)著,,那柳軍柳虎二人又怎么敢下手,。
“娘,沒事的,,便是兒子真的站不起來,,可兒子還能讀書啊,您可不要太自責(zé)了,,您這樣,,兒子心里也很難過,?!?p> 看著聞人怡一臉的自責(zé)愧疚,有那么一瞬間,,司徒睿差點脫口告訴聞人雅自己其實沒事,,不過,很快便又被理智壓了下去,,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他還不知道侯府中的那個黑手是誰。
“胡說,!我兒子肯定能好起來的,,娘就是想盡一切辦法,也要讓你好起來,?!?p> 聞人雅淚眼朦朧,她怎么可能讓她兒子從此成為廢人呢,讀書,,便是讀書再好又有什么用,,自古朝堂上就沒有大臣是雙腿不能行走的。
“睿兒,,睿兒怎么樣了,?”
廳內(nèi)傳來司徒昌的聲音,也不需人通報,,便徑直進(jìn)了臥房,,臉上一片焦慮。
進(jìn)了臥房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司徒睿,,雙眼直直盯著司徒睿的雙腿,,顯然,在回來時,,已有小廝告知了府中發(fā)生的事,。
“怎么回事?竟然有人在府中行兇,?可將人抓到了,?”
司徒昌對司徒睿這個兒子可謂是矛盾得很,同僚每每提及兒子都是一臉艷羨,,只夸自己生了個好兒子,,讓他好幾日都滿面風(fēng)光,可是時間一長,,司徒昌便覺得有些索然無味,,朝堂百官都只知道自己是司徒睿的父親,那個被‘鐵閻王’林靜明所夸贊的奇才司徒睿的父親,,卻從沒人想過,,若不是遺傳了自己的才氣,睿兒能有那么優(yōu)秀嗎,。
“怎么回事,?呵呵!你問我怎么回事,?府中發(fā)生這么大的事,,你去做什么了,瞧你這一身酒氣,,又去找你那所謂的好友推心置腹去了,?”
聞人雅此時心中不知有多惱火,聞著司徒昌渾身的酒氣,,心中更是一肚子怒火,,平日里跟著一群狐朋狗友胡混也就罷了,,今日這府中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整整一天才回來,,哪有這樣當(dāng)?shù)摹?p>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么,,我與同僚正在商談?wù)?wù),哪有談了一半就走的,,更何況,,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早回來與晚一些回來又有什么區(qū)別,?”
當(dāng)著兒子的面,,聞人雅竟如此與自己大喊大叫,司徒昌更是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氣急敗壞的吼道:“倒是你,,府中之事全權(quán)交于你打理,如今卻出了這種事情,,你這侯府夫人是怎么當(dāng)?shù)???p> “你……”
聞人雅氣急,被司徒昌的話噎的目瞪口呆,,他怎么有臉說這府中的事情都交給了自己,,他忘了他自己只因聽柳姨娘說柳府的人用著習(xí)慣,所以非要將柳家的人接來侯府的嗎,,他也忘了睿兒之前的護(hù)衛(wèi)都被他調(diào)走了嗎,,現(xiàn)在,現(xiàn)在卻把這些事都扣在自己頭上,。
聞人雅在此刻才終于看清了司徒昌的為人,,巧舌如簧,無理也攪三分,。
旁邊的司徒睿也瞪大了雙眼,,顯然也驚訝于司徒昌說的話,原來這就是他的父親,,進(jìn)了臥室就是一陣指責(zé),,他不清楚自己此時雙腿有可能廢了,為什么還不想辦法尋找名醫(yī)救治,。
呵呵,這樣的父親還真是少見,。
“哼,!不知所謂!”
司徒昌看著二人的神色哪還不知道他們二人想的什么,,惱羞成怒的拂袖而去,,竟然連司徒睿的傷勢也沒有多問。
聞人雅眼中的淚珠終于忍不下去,滾滾而落,。
這淚,,是失望,是對司徒昌的心死,,是為自己母子的不值,。
夜已深。
空中黑云滾滾,,不見星光,。
聞人雅的心仿佛這黑夜般的迷茫。
今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