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道士
這幾日府中的氣氛很是壓抑,侯府的空氣中仿佛多了些許陰霾,,丫鬟婆子和那些小廝很是安分,,人人各盡其職,沒人敢偷奸?;?,因為這幾日聞人雅已經(jīng)發(fā)賣懲戒了許多下人,這才使得人人安分守己,,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原來,夫人發(fā)怒的樣子如此恐怖,。
正房大廳中,!
聞人雅端坐主位,聽著封墨華所帶回來的消息,。
“什么,?柳氏兄弟死了?什么時候的事,?兇手可有線索,?”
聞人雅一臉驚訝,接而問道,。
“具體的日子卻是不知道,,不過以仵作的推斷,他們身死的時間正好在睿少爺出事沒多久,,他們兄弟二人的尸體是手下兄弟出城時在城外偶然發(fā)現(xiàn)的,,至于兇手是誰,此時卻是一無所知,,不過…”
“不過什么,?”
“他們二人身上的傷卻是很奇怪,柳虎身上滿是刀傷,,看得出是被多人圍殺致死,,可柳軍身上卻一點傷痕都沒有,致其死亡的是咽喉處的一柄飛刀,,顯然是高手所為,,可那高手若是能一招殺死柳軍,那柳虎也應(yīng)該不是其一招之敵手才對,,為何柳虎身上卻有那么多刀傷,?”
封墨華將疑問說出,如果有高手殺他們二人,柳虎身上的刀傷從何而來,,這也是他至此也想不通的原因,。
“那個賤人,果然是她,,睿兒前腳出事被人所救,,柳家兄弟卻又突然死于非命,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定是她指使人殺他們滅口,,哼!我饒不了她,!”
聞人雅將事情一捋,,便想通了其中道理,恨恨的說道,。
“柳府應(yīng)該沒有那種高手,,柳家兄弟二人雖說不過堪入三流高手,可他們兄弟二人聯(lián)手,,便是二流高手也不見得能輕而易舉的擊殺他們,,一流高手?柳府怎么可能有一流高手,?!?p> 封墨華搖了搖頭,在他看來,,以柳府那種商賈之家,應(yīng)該不會有一流高手投靠,,一流高手隨意投靠京城哪家豪門,,都會是其座上賓,怎么可能看得上那小小的柳家,。
“柳家雖沒什么權(quán)勢,,可他們有錢,大可以花錢雇人,?!?p> 聞人雅銀牙暗咬,雙眼透著利芒死死盯著前方,,像是穿透層層阻隔看到了在云雨軒暗暗得意的柳姨娘,。
“哪個一流高手為了一介商賈敢得罪我們尚書府,更何況還有威遠侯府,?”
封墨華卻覺得不大可能是柳府,,且不說一流高手不是那么容易尋找的,便是真讓柳府找到一流高手,可那人也得想想同時得罪京城兩家豪門的后果,。
“總有那些唯利是圖鋌而走險的人,!封墨華!你去尚書府告知大老爺,,就說害他外甥的人就是柳府之人,,他們害了睿兒一雙腿,我要讓他們用命來換,?!?p> 一介商賈敢挑釁尚書府,簡直不知死活,,以往是顧忌司徒昌的態(tài)度,,而如今聞人雅既然已對司徒昌徹底死心,自然不會在有什么顧慮,,讓一個小小的柳府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京城,,以尚書府的權(quán)勢簡直易如反掌。
“母親不可,!”
臥室正在休息的司徒睿突然坐著木椅出來,,制止了將要離去的封墨華,焦急的對聞人雅說道:“此時不是滅柳府的時機,,若是此時讓柳府消失,,父親定會猜到是我們做的,那樣會更加惡了父親,,一個柳府,,什么時候都可以除去,若為了此事讓母親與父親的關(guān)系更加惡劣,,實在不值,。”
“好,!那就讓柳府的人多活幾日,!”
一個柳府,想要除去,,隨時都可以,,不急于一時,難得的兒子為自己著想,,聞人雅也不想拂了司徒睿的好意,,點頭應(yīng)道。
…………
“翠香那賤丫頭上哪去了,,怎么還不回來,?”
云雨軒中,,柳姨娘焦頭爛額,柳家兄弟已死,,自己好不容易消停幾日,,這翠香怎么就突然消失了。
那翠香可是跟了自己多年,,自己什么事情她都清楚,,若她死在外面還好,可若是被人抓住,,尤其是正房那位,,若被她的人抓去,那可就完了,,她可從來沒想過翠香的骨頭有多硬,。
“小姐,要不,,讓府中的人在找找吧,,出不了事的,翠香她老子娘還在咱們柳府呢,,給她個膽子也不敢出賣咱們,。”
吳媽媽在一旁勸導,,作孽呦,,怎么事情接二連三的發(fā)生,翠香那死丫頭早不消失晚不消失,,怎么偏偏在這時候就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一會兒派人回去看著翠香她爹娘,我就不信,,她能忍著不見她爹娘,?”
柳姨娘道。
“放心吧小姐,,我早就安排好了,翠香失蹤這么久也沒見有人來找我們麻煩,,她不會被人抓去的,,指不定死在哪了?!?p> 吳媽媽說道,。
“也是!呵呵……沒想到司徒睿那小賤種雖然沒死,,可竟然成了殘廢,,看來老天都看不得他好?。『呛恰?p> 一個殘廢還能做侯府世子,?老天果然是眷顧我的,,那柳氏兄弟果然還是有點本事的。
“可不是嗎,,惡事做多了總會有報應(yīng)的,,當初聞人雅搶了小姐侯府夫人的位子,這事兒竟然應(yīng)到了那小賤種身上,,這就是那什么母債子還吧,。”
吳媽媽也捂著嘴笑著,,在她想來,,司徒睿殘廢之后,那侯府世子自然該著落在二少爺司徒浩身上了,,世子的生母自然不可能只是一位姨娘了,,否則說出去那可就跌了侯府的臉面了,到時候,,自己小姐理應(yīng)抬為平妻了,,自己也能水漲船高,跟正房那位王媽媽一樣的神氣了,。
“不過,,還是得想個法子讓聞人雅那賤人出府才行,我看著她就煩,?!?p> 柳姨娘喃喃自語著。
…………
過了幾日,,侯府外來了一位道人,,他身著月白色道袍,道袍前后皆繡著一個太極八卦的圖案,,修得整齊的山羊胡,,一雙眸子亮而透徹,仿佛能看穿世間事,。
剛剛走過侯府大門,,突然回轉(zhuǎn)身來,一臉遲疑,,左手不知掐算這什么,,嘴中還念念有詞,神神叨叨的,。
“嘿,!那道人,,趕快閃開我侯府大門口,大早上的在我侯府門口神神叨叨的,,真是晦氣,!”
如今這門房已是全部換成了聞人雅從尚書府帶回來的人,此人叫做荊良,,是聞人府的家生子,,家中世代在聞人凡做事,為人頗有忠誠,。
此時他剛剛開了侯府大門,,便見到這道士在門口輾轉(zhuǎn)徘徊,不由出聲呵斥,。
“唉,!大禍臨頭啊,!可惜…可惜…”
那道人面對荊良的呵斥卻也不惱,,反而搖了搖頭嘆息著,抬腳便要離去,。
“誒,!那道人,你在說什么,?”
近日府中發(fā)生許多事,,如今聽著道人那高深莫測的話,荊良以為這侯府惹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連連將道人攔住問道,。
“貴府上空黑云漫天,而且其隱隱透出潮濕的氣味,,這情形明明已是招了水鬼,,在府中興風作浪,若是不除,,貴府定有人會死于水禍,。”
道人一臉驚懼的望著侯府上空,,似乎真有什么可怕的東西藏于其中,。
“黑云漫天?這青天白日的哪來的黑云,?老道士你可不要信口胡言?!?p> 荊良望著萬里無云的天空,,哪有道士所說的黑云,。
“唉!凡人愚昧,,你不修道法,,肉眼凡胎,怎么能看得到侯府上空所隱藏的妖物,?!?p> 那道人手捋著胡須,雙眼微瞇著,,手中的拂塵輕輕一甩,,好一個得道高人。
“那你能收了那水鬼嗎,?”
荊良問道,。
“哼!若是連區(qū)區(qū)一只水鬼都降服不住,,那貧道豈不是妄自修習了幾十年道法,?”
道士一臉傲然,仿佛那水鬼在其眼中隨手可除,。
“你在這等著,,我去通報一聲!”
荊良急忙跑進府中,。
…………
“蘭妹妹可有法子治好睿兒,?”
賀雅蘭剛剛把完脈,聞人雅便開口問道,。
尋找許多名醫(yī)無果之后,,聞人雅猛然想起賀雅蘭似乎醫(yī)術(shù)也頗為精湛,這才將其請了過來為司徒睿診治,。
賀雅蘭的醫(yī)術(shù)學自于她的父親,,當年賀秉林的醫(yī)術(shù)可是名滿京都,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沒有一人不知道‘賽華佗’賀秉林的。
賀秉林初到京城時名聲不顯,,只在一家名叫‘惠明館’的醫(yī)館坐診,,雖說來往病人也為其醫(yī)術(shù)贊服,可終究沒什么名聲,,真正讓賀秉林聞名于世的是慶安十五年一場瘟疫,。
當時的瘟疫鬧恍若死神降臨,凡是被沾惹上的人都會被帶走生機,,京城幾乎隨處可見染上瘟疫而死的人,。
眼見瘟疫越鬧越兇,,皇上李坤急忙令太醫(yī)院的御醫(yī)想方設(shè)法研究解除瘟疫的方子,又派三皇子李顯安撫人心,,可惜太醫(yī)院幾位名醫(yī)苦苦研究數(shù)日,,也是沒能將瘟疫結(jié)果。
而就在李坤龍顏大怒將要嚴懲幾位御醫(yī)時,,有些染上瘟疫的人竟然在‘惠明館’被賀秉林所救,,這則消息宛若狂風,瞬間刮滿了京都,。
李顯聽聞此事之后,,更是心急火燎的跑來‘惠明館’查證,待一切證實之后,,頓時欣喜若狂,,急將此消息告知了李坤,而且將賀秉林請回府中詢問診治瘟疫的方子,。
賀秉林一人終究分身無力,,他一日能救的幾人,在聽了李顯的打算之后,,自然將方子交給了李顯,,待將這方子交于太醫(yī)院眾御醫(yī)與京城中各大醫(yī)館之后,至此,,這瘟疫才算是徹底清除,,而賀秉林的‘賽華佗’之名,也是來自于這場瘟疫,。
賀雅蘭雖說不知道學了賀秉林幾分醫(yī)術(shù),,可到底是名醫(yī)傳家,想來醫(yī)術(shù)也是不凡,。
“唉,!這…睿兒的脈象太古怪了,我一時也是沒有頭緒,?!?p> 賀雅蘭皺著眉頭沉思少許,隨即唉聲嘆了一聲,,顯然,,她對司徒睿的病情也是毫無頭緒。
“這可怎么辦,?”
連賀雅蘭都治不好,,這世上還有誰能治好睿兒,聞人雅扶著額頭腦中想著自己知道的當世名醫(yī)。
“姐姐不用擔心,,我父親說過,,這世上就沒有治不好的病,只不過是不對癥而已,,等我回去查下醫(yī)書,總會有辦法的,?!?p> 看著聞人怡愁眉苦索,賀雅蘭輕聲安慰著,。
“那就麻煩蘭妹妹了,。”
也只能如此了,,聞人雅想了許久也是想不出去哪找那些當世名醫(yī),,有的神醫(yī)只知其名,可他們行蹤不定,,找他們簡直如大海撈針,。
“瞧姐姐說的,這都應(yīng)該的,,那我先回去了,!”
賀雅蘭話完便拎著司徒旭就離了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