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回 婆婆遇險
聞得沈淵一聲大叫,,蛇婆婆猛然抬頭,只見天山五絕其余四人皆向她殺來!
那天山鷹王的輕功乃五人之最,,兩三個呼吸之間,,便到了蛇婆婆七步之內(nèi),,緊隨其后則是寧鐵手,!
蛇婆婆挨了一記天駝老的鐵杖,已是身負重傷,,見那四人奔向她來,,不由大驚失色!
只得拼了命了的往后逃去,只是她此刻胸口劇痛無比,,內(nèi)腑之中更是如翻江倒海一般,,一絲真氣也運不起來!
天山鷹王手中長劍亦是近在咫尺,,蛇婆婆實在是再無一戰(zhàn)之力,,只得聽天由命,暗道:“沒想到,,大仇未報,,居然要死在這五人手中!老身不甘心吶,!”
早前在虎嘯堂內(nèi),,禾南絮便要跟著一并來此,只不過這次沈淵與蛇婆婆的想法出奇的一致,,剛出囹圄,,實在不愿禾南絮再度涉險,況且呂紅那處還需有個信得過的照看著,,倘若鐘不負回來,,也好接應。
而眼下,,沈淵耳邊只想起禾南絮在他們臨行之前,囑托他的話:“婆婆雖然脾氣不好,,但始終是個好人,,若是先前受了氣,也莫要與他一般見識,,她已年邁,,只看在我的份上,倘若她若有甚么危險,,救她一次......”
沈淵此刻已是全力追去,,不過還是晚了一步!
天山鷹王輕功了得,,劍法極快,,待追上時,鷹王的劍已是架在蛇婆婆的肩上,,叫沈淵不敢妄動,!
突然,寧鐵手從另一側(cè)抄了過來,,單手成掌,,徑直打向沈淵!沈淵揮劍去擋,,不想寧鐵手這一掌竟是虛招,,另一手猛地探出,,變掌為抓,絲毫不懼北冥劍劍刃鋒利,!
可當他抓住北冥劍身時,,心頭不覺一沉,暗道:“此劍不凡,!”
尋常兵刃,,哪禁得住他這一抓,然而此際他手上傳來的卻是一陣割裂的疼痛,!
寧鐵手毫不猶豫,,當即松手棄了劍,迅速退了幾步,,見沈淵不曾追來,,擺出一副戒備的姿態(tài),攤開手來一瞧,,果不其然,,他這分金斷玉的鐵手被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此時溪老大,、巨筆翁已至,,趙汗青、龐青,、王海也都追了上來,,沈淵一抬手,喊道:“諸位且慢,!”
只看溪老大單手舉起碩大的斬馬刀,,指著沈淵道:“哼,臭小子,,千萬別想著動什么歪心思,,倘若爾等再向前一步,我可保不準這鷹王手中的劍會不會割掉這老刁婦的喉嚨,!”
“殺了她,!”
天駝老言語含糊,聲音嘶啞,,就好似將死之人一般,。
“你個老駝子,不想活啦,!”巨筆翁是個粗漢子,,張口便罵道。
“哈哈哈,老子看上這婆子了,,你們把她殺了,,等我死了好給老子配個冥婚!”天駝老死到臨頭,,嘴里也要對蛇婆婆調(diào)戲一番,,倒不是他當真看上蛇婆婆,除了要惡心她,,也是要拉個墊背的,。
叫他們殺了蛇婆婆,也算是給自己報了仇,。
“呸,!”
蛇婆婆聽了啐了一口,道:“癡心妄想,!”
“老駝子,,你死不成,”溪老大看了眼蛇婆婆,,開口奚落道,,“許是你這眼珠子長在肚臍眼上了,這么個丑婆子,,你居然也看得上,?罷罷罷,你若真看上了,,逼她交出解藥后,,咱就將她帶回天山,讓你倆正兒八經(jīng)拜個堂,!”
這些話粗鄙放浪,到了蛇婆婆耳中更是不堪,,活了一把年紀竟叫人如此侮辱,,還有什么臉面活在世上?只大聲罵道:“想要老身交出解藥,?哼,,除非是殺了老身!”
“啪,!”
溪老大回手便是便是一記耳光,,道:“勸你痛快將解藥交出來,否則,,別怪我等親自從你身上搜,!”
“你!”
這時奇恥大辱,蛇婆婆性子剛烈,,怎能屈從,?
沈淵持劍而立,道:“你們莫要得寸進尺,,你們不想這老頭被毒死,,晚輩也不愿蛇婆婆壞在你們手中,既如此,,是否交了解藥便可放人,?”
聽得沈淵發(fā)話,巨筆翁忍不住問道:“這是自然,,小子,,你有解藥嗎?”
“沒有,?!?p> 沈淵搖一搖頭,如實說道,。
溪老大也不知哪里來得怪力,,手上的斬馬刀少說也得有五六十斤,他竟然可單手挽花,!
“嘭”一聲,,斬馬刀撂在地上,震起一陣煙塵,,斜著眼道:“小子,,你莫非是在與我等說笑么?”
“非也,,”沈淵收了劍,,一拱手道,“天山五絕乃西域名宿宗師,,若在西域或是韃靼,,任憑各位前輩隨心所欲,且不說無人敢言,,便是王法也管不得諸位,!”
此言一出,瞧著溪老大那幾位倒很是受用,,臉色也緩和了許多,。
不過這些話到了趙汗青等人的耳中卻是又一層意思。
趙汗青道:“沈淵兄弟的嘴,,當真是了不得,!”
龐青與王海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那龐青苦笑道:“我們兄弟幾個早已領(lǐng)教過,還因此欠了他幾百兩銀子,!”
只聽趙汗青一陣大笑,,又聽王海問道:“看來趙堂主也吃過啞巴虧?”
“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趙汗青連連擺手,滿是尷尬,。
隨即又道:“明面上是在吹捧他們五人,,實則是在笑話他們乃一群不服王化,目無王法的蠻夷罷了,?!?p> “若論嘴上的功夫,沈兄弟可謂江湖少有,,難逢敵手,!”王海在旁打趣道。
趙汗青三人在旁閑話,,同時又聽沈淵言道:“在諸位前輩面前,,此際又關(guān)乎蛇婆婆性命,晚輩豈敢頑笑,?只要讓晚輩近前勸上一勸,,定能交出解藥,到時候大家落個一團和氣,,豈不更好,?”
“你們中原人士,說話就同放屁,!如今這情形,,早就勢同水火,哪來的狗屁和氣,?”
巨筆翁肚子里總是憋不住話,,也不過腦子。不過卻是提醒了溪老大,,只聽溪老大道:“這夯貨說的有理!”
沈淵卻是不急,,道:“只可惜,,這里畢竟是中原,倘若撕破臉,,你們就當真有命回去,?”
說罷,,又有意無意的往裴元海那邊瞧了瞧,溪老大他們順著沈淵目光一看,,只見裴元海一點要來相助的意思都沒有,,只顧這站在那里,隱約還瞧著他那嘴唇張合,,與對面之人正說著甚么,。
幾個人心頭不由犯起了嘀咕,他們與裴元海本就不合,,眼下若是那裴元海落井下石,,此番豈不是得不償失?
鷹王沉吟一刻,,道:“溪老大,,還是老駝子的性命要緊?!?p> “好罷,!”事到如今,要想天駝老有命活,,也只得依著沈淵了,。
沈淵心中正要高興,忽然只聽蛇婆婆高聲喊道:“你個小賊,,休想從我這拿到解藥,,老身是絕對不會將解藥交出去的,你再往前一步,,老身便自絕經(jīng)脈,!”
“婆婆千萬不要!”
誰也沒想到蛇婆婆卻是如此執(zhí)拗,,此言一出,,可教沈淵心頭發(fā)了慌!
再瞧溪老大等人也是變了臉色,。
“既然如此,,便給他天駝老陪葬吧!”
溪老大發(fā)了話,,說著鷹王便要動手抹了蛇婆婆的脖子,。
“且慢!”
“且慢動手,!”
兩個聲音先后響起,,第一聲是沈淵喊出,第二聲傳來卻是由遠及近,。
眾人好奇,,往后瞧去,,只見一個書生模樣,四十光景的人牽著兩匹馬徐徐走近,。
此人相貌清冷不凡,,三綹長須更顯風骨,只是連夜趕路,,多少增了幾分疲敝,。
沈淵本不識得此人,但見他與鐘不負同行而來,,想來正是那黃河三怪之一的“藥死人”單子胥,。
“畢竟同為‘三怪’之一,路過此地,,總不能見死不救,!”
此言一出,再不識趣得也當知道來人正是那傳聞之中的神醫(yī),!
單子胥眼中也沒有沈淵等人,,便是趙汗青這山西綠林的頭把交椅,他也并未放在眼中,,目不斜視,,徑直路過幾人,朝著天山五絕走去,。
“若想叫這老頭活命,,”單子胥指著天駝老,沖著溪老大等人道,,“便將這老太婆放了,,我來救治此人性命,否則,,再過少刻,,便是大羅金仙也只有瞪眼看著的份!”
溪老大等人相互瞧了瞧,,只得點頭,,見得鷹王將劍從蛇婆婆身上拿了下來,也不禁松了口氣,。
另一頭,,鐘不負一滴冷汗順著額頭滑了下來。
雖然他與裴元海并未出手,,便是如此對峙,,沒想到裴元海給他的壓力竟是這般厲害。
而此刻裴元海心中也不禁贊嘆:“此人倒是個一等的高手,,不知交上手,,能在我這里走上幾回合?”
“方才,,那駝背的老頭出了事,,你怎么不去幫忙?”
“若只有這點本事,,也足以證明他們五個不過是群酒囊飯袋,,此等人物,對于我等和大汗來說,,毫無用處,。”
裴元海顯然瞧不上天山五絕,,總是認為他們五個的本事要比他裴元海來說,,簡直是云泥之別。
又道:“你若不信,,來,,可敢來試試?”
其實在裴元海心中,,鐘不負是他這些年來少遇的敵手,,自然心癢難耐,更何況,,眼前這人輕功可謂天下第一,,神奇無比,一招一式,,皆是殺人招數(shù),,也實在叫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鐘不負拉開架勢,,嘴角一揚道:“試試就試試,!動手吧!”
話音一落,,身影便成了虛幻,,手中的短刃便與裴元海的鐵扇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