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回 四指齊斷
“三位師弟,咱們袁策師兄的大仇人找到了!”
婁曠眼中寒芒閃爍,,嗤笑道:“師父他尋了這么多年也沒尋到,,今日卻叫咱們師兄弟撞見了,哼,,當(dāng)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
其余二人反應(yīng)過來,,只聽那黑臉的高聲質(zhì)問道:“公冶和那魔頭在何處,!”
沈淵不慌不忙,反而冷笑道:“口口聲聲這個(gè)魔頭那個(gè)魔頭,,你們還真當(dāng)自己乃正義之士嘍,?我若告訴你我?guī)煾傅男雄櫍愀胰フ颐???p> 那三人聞言竟是說不出話來,,那婁曠顯然是其中拿主意的,哼了一聲道:“不必與他廢話,,將他們一并解決,,也算是替武林鏟除敗類!至于這小賊,,料理了那兩個(gè),,將他擒了,交給師父處置,!四位師侄,,只在旁看著師叔三人大發(fā)神威便是,!”
鐘不負(fù)一臉不屑,出聲問道:“這院子容不下六人相斗,,你們誰先上,?”
那黑臉的道士邁出一步,指著沈淵道:“小賊,,道爺來會會你,!”
說罷,那黑臉的便要舉劍來刺,,不料沈淵又一抬手,,道:“本公子說了,我這劍下不殺無名之鬼,!”
那眼中殺氣凜然,,登時(shí)叫那黑臉道士一陣失神。
緩了一緩,,那黑臉道士極為羞惱,,高聲道:“聽好嘍!道爺大名魏金虎是也,,方才險(xiǎn)些著了你的道,,快來吃我一劍!”
“俗名俗姓,,還敢大言不慚,,自稱道爺!”
這魏金虎武功剛猛,,一劍劈來毫無花哨,,沈淵瞧著倒也有幾分功夫,心想:“你還差這遠(yuǎn)哩,!”
沈淵不緊不慢,,從背后拔出北冥劍來,迎了上去,,道:“《白虎劍訣》可不是你這般用法,!”
雖然只存三成功力,但同是使得這套《白虎劍訣》,,沈淵卻比這魏金虎,,無論從氣勢還是招式,皆不知?jiǎng)俪鰩妆叮?p> 只見二人的腳下步法,,皆按二十八宿中西方白虎七宿方位騰挪,,沈淵更似故意一般,那魏金虎使什么招數(shù),他便以同樣招數(shù)破之,,一時(shí)間叫那魏金虎打的好生別扭。
二人來來往往,,看似不相上下,,可這十幾個(gè)回合下來,魏金虎氣力已是有些青黃不接,,瞧著額頭之上,,更是滿頭大汗!
再看沈淵,,氣息勻稱,,神態(tài)自若,行家一看便知二人高下,。
此刻沈淵更像是貓戲老鼠,,故意戲弄這黑炭
忽然只聽魏金虎爆喝一聲,凌空一躍,,魏金虎這一劍以千鈞之勢自空中劈來,,劍鋒在空中劃過,帶著悶雷之音,,那氣勢更如餓虎撲食,,勢如破竹。
不過在沈淵眼中,,無異于徒勞,。
那一劍劈下,魏金虎可是用了十分的力氣,,可他想不到,,只是眨眼間,沈淵便從容閃過,,又是眨眼間,,自己便被沈淵手中的玄色鐵劍,橫著拍飛出去,!
“噗通”一聲,,那魏金虎竟是飛出去三丈遠(yuǎn),那些虎嘯堂弟子瞬間讓開了一條路,,眼睜睜的瞧著魏金虎摔在青石板上,!
“師叔!”
那四個(gè)華山弟子倒是有孝心的,,見魏金虎吃了虧,,忙去跑過去替他撿起劍,又將其攙了起來。
看得出來魏金虎脾氣暴躁,,他心中不服,,囫圇著奪過來劍,又將四人推了開,,罵道:“沒眼力的東西,,滾!”
那四人滿腹委屈,,不敢牢騷,,像極了霜打過的茄子,退了下去,。
魏金虎此刻已是惱羞成怒,,罵道:“小賊,方才道爺我沒出全力,,教你占了便宜,,此次我用上十成功力,也好叫你知道華山派武功的厲害,!”
此刻,,魏金虎的劍招更為兇狠,那殺機(jī)盡露,,渾不像一個(gè)出家學(xué)道之人,。沈淵皺著眉頭,幾劍將魏金虎搪開,,道:“你這般窮兇極惡的模樣,,哪里像個(gè)修道的?也不知到底誰是邪魔外道,!”
聞言一頓,,那魏金虎似心有所感,不過只聽那婁曠喊道:“金虎師弟,,莫聽這小子胡言亂語,,他師父是大魔頭,他是小魔頭,!我等乃名門大派,,正道中人,理當(dāng)除魔衛(wèi)道,!”
魏金虎點(diǎn)頭稱是,,轉(zhuǎn)過頭來,舉劍指著沈淵道:“險(xiǎn)些受了你蠱惑,!小魔頭,,受死,!”
那長劍襲來,直沖著沈淵面門,,竟是要至沈淵于死地,!
沈淵微微搖頭,啐了一口道:“不可理喻,?!?p> 魏金虎劍鋒瞬間已至,只見沈淵將頭輕輕一偏,,手上北冥劍向上一撩,,這一劍詭異刁鉆,,直朝著魏金虎右臂劃去,,瞬間驚得他魂飛魄散!
這一記撩劍,,看似輕描淡寫,,但只有魏金虎能察覺到此劍之奇險(xiǎn),如若不能及時(shí)躲避,,這一條右臂必然會被齊根斬下,!
只見他瞬間收手,腳下更是不敢怠慢,,急忙撤步,!直至此時(shí),他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與沈淵的差距宛若天壤,,眨眼間便再無斗志,,只想著如何能夠保下這條手臂!
不過任憑他如何發(fā)力,,卻還是不如沈淵的劍快,!
“啊,!”
只聽一聲慘呼,!緊接著便聽到鐵劍落地的聲音!
再瞧魏金虎臉色慘白,,左手捂著自己的手掌,,不停的倒吸著冷氣!過了片刻,,只見那一汩汩鮮血從左手縫中淌了下來,!
那青石板上,四根手指還搭在那鐵劍劍柄之上,,微微跳動,。
“云從龍,風(fēng)從虎。風(fēng)無形,,云無相,。這華山派的《白虎劍訣》讓你使成這般模樣,當(dāng)真丟你們?nèi)A山派祖師的臉面,!”
沈淵一臉淡漠,,毫不在意,又道:“欲殺人者,,須有被人殺的覺悟,!你方才欲至我于死地,我削掉你四根手指,,算是小懲,。”
“沈淵兄弟,,出手的確......果決,。”
趙汗青想了想,,沖著鐘不負(fù)低聲說道,,“只是有些狠辣?!?p> 鐘不負(fù)卻搖頭道:“此言差矣,,他若不狠,你當(dāng)那黑臉道士會存善念么,?你我皆瞧的清楚,,那道士分明是要至沈淵兄弟死地,倘若倒下的是沈淵兄弟,,你還會如此說么,?”
思量片刻,趙汗青汗顏道:“是我婦人之仁了,?!?p> 鐘不負(fù)笑了笑道:“趙兄仁義?!?p> 那魏金虎忍不住疼痛,,慘呼不已,那四個(gè)華山弟子更是慌了手腳,,想著適才一陣訓(xùn)斥,,也不敢上前幫其包扎,生怕再被罵得狗血淋頭,。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魔性不改,!”
那婁曠見自己師弟落得如此境地,心頭打起了退堂鼓,,不過嘴上卻是不敢墮了師門威風(fēng),,只道:“你敢傷我華山派的人,就不怕遭到天下武林的追殺么,?”
一見情況不妙,,婁曠直接搬出了師門,更是扯著天下武林的大旗做了虎皮,!
沈淵連連發(fā)笑,,譏嘲道:“你說是那個(gè)勞什子的‘?dāng)啬Я睢嗄昵氨惆l(fā)過一回,,本公子也不在意再多背一個(gè),。”
轉(zhuǎn)頭沖著鐘,、趙二人道:“傷勢未愈,,這一番打斗還是有些累,,鐘大哥,、趙堂主下一場你們誰上?”
鐘不負(fù)攔下趙汗青,,道:“輪也該輪到鐘某了,,趙兄,且讓我先活動活動筋骨,!”
指著那個(gè)婁曠,,道:“你,可敢來戰(zhàn),?”
那婁曠是個(gè)有心計(jì)的,,他比魏金虎武功略勝一籌,但見了沈淵出手便知自己不是其對手,,眼下這個(gè)其貌不揚(yáng)的漢子指著自己,,而那沈淵又稱他為大哥,從言語間便聽得出來,,顯然這姓鐘武功更在沈淵之上,!
可眼下他自己騎虎難下......
一念及此,婁曠側(cè)過臉來瞧向三綹須的道士,,低聲道:“廖師弟,,那姓趙的你不是對手,眼前這人傷勢未愈,,你未必不敵,,此戰(zhàn)你上,,師兄替你壓陣?!?p> 這三綹須暗中腹誹,,卻不好違抗師兄之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步踏出,。
“姓鐘的,要與我?guī)熜诌^招,,先掂量掂量自己是何身份,!貧道廖奎,請教高招,!”
鐘不負(fù)笑了笑,,搖著頭道:“你這師兄怕死,拉你來做墊背,,蠢貨,。”
那廖奎捋了捋胡須,,單手負(fù)手而立,,學(xué)那大家風(fēng)范,仙風(fēng)道骨倒是似模似樣,,瞇著眼睛道:“休要多言,,出招吧!”
鐘不負(fù)伸出三根手指,,道:“三招,,你若不敗,算在下輸,?!?p> “哼,大言不慚,!”
與魏金虎不同,,廖奎更擅長拳腳,一出手便是華山派的絕學(xué)《混元掌》,!
譚真智便是以混元掌成名,,這廖奎一招一式頗有乃師之風(fēng),不過只學(xué)了個(gè)形,,這內(nèi)功不到家,,打得再漂亮也是無濟(jì)于事。
正如鐘不負(fù)所言,,只兩個(gè)呼吸之間,,那廖奎連鐘不負(fù)兩招也未曾接下,,便被鐘不負(fù)按在了地上,手上只一把短劍頂在喉頭,,嚇得廖奎一動也不敢動,!
“廖師弟!”
婁曠大急,,心中暗道:“當(dāng)真是陰溝里翻了船,,這都是遇見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