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回 一力承擔
鐘不負用短劍劍身,,輕輕拍了拍廖奎的臉面,,笑了一聲,便將他放了去。
那廖奎只覺受了大辱,,站起來緩緩朝著婁曠方向走去,。
那雙手下垂,無精打采,,不過誰也想不到,,一柄飛鏢從袖口直入掌中!下一刻,,那廖奎猛然轉(zhuǎn)身,,隨之一道破空之聲頓時響起!
“小心,!”
沈淵,、趙汗青幾乎同時發(fā)聲。
陽光之下,,那空中閃過一道淡淡的藍光,,顯然這飛鏢涂了毒!
鐘不負也沒想到自詡正義,,除魔衛(wèi)道的華山派,,竟然會使這等下三濫的手段!
只見他大展輕功,,就如同移形換影一般,,身影也變成了一道虛影!瞬間避過暗器的同時,,也伸手便抓住那飛鏢小柄,!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奔廖奎,!
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鐘不負心中氣憤廖奎枉稱正派人士,,手段卻是如此歹毒,!若是此刻殺了華山派中人,難免會牽扯到虎嘯堂,!
他存心要懲戒這等小人,,只見廖奎不及反應,便覺耳邊一熱,!
回頭再看,,鐘不負已站在他身后幾步遠!才一轉(zhuǎn)身,,便覺左邊側(cè)臉一陣劇痛,!再一摸去,,空空蕩蕩,哪里還有耳朵,?
廖奎頓時驚駭無比,,尖叫了出來!
“?。,。∥业亩?!”
再一瞧手上,,那血卻是黑色!看著鐘不負面色陰沉,,將那毒鏢扔在了地上,,這才明白,割掉自己耳朵的正是自己的毒鏢,!
所幸這上面不是什么見血封喉的劇毒,一時半晌還丟不得性命,,但如若沒有及時服用解藥,,一兩日后,依舊會一命嗚呼,!
忍著劇痛,,廖奎伸手到懷里去翻,可翻來翻去,,怎么也找不到解藥,。
這時只見鐘不負手里拿這一個瓷瓶,冷冷說道:“你是在找這個,?”
那廖奎一見,,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哀求道:“大俠,,大俠饒命,!快、快將解藥還與在下,!”
“居然暗箭傷人,!我若不給,你能奈我何,?”本來鐘不負傷勢才好一些,,此刻用了神行術(shù),又是引起體內(nèi)一陣不適,,咳了兩聲,,道,“也叫我鐘不負今日開開眼,見見這自食其果到底是甚么丑樣,!”
“黃河俠盜......鐘不負......”
婁曠一聽,,心中一沉,沒想到今日這三人沒有一個好相與的,!而此刻他這兩個師弟一個斷了四根指頭,,另一個被削掉了左邊耳朵,沒有一個好下場,。
即便此刻鐘不負就這般毫無防范的背對著他,,站在他身前,他也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
只見鐘不負居高臨下,,盯著廖奎道:“告訴我,為何來找單子胥,。”
“這......”
那廖奎緊盯著鐘不負手中的解藥,,只稍稍遲疑,,便全盤托出。
原來譚真智座下有個女弟子,,名叫袁玉,,乃是袁策幼妹。當年袁策被殺之時,,也不過十九歲,,而這袁玉更小,才及舞勺之年,。
這袁家本事慶陽府的富甲一方的高門大戶,,更是與朝中權(quán)貴連著姻親。當年袁策一死,,袁家大怒,,譚真智不得不顧及他們在朝中的力量,于是當即便發(fā)了斬魔令,,又去信給布政使司緝拿公冶和與沈淵二人,。
而這袁玉自小便愛弓馬槍棒,渾不像其他人家的大家閨秀,,譚真智欲補償袁家,,便將這袁玉收了關(guān)門弟子,悉心教導,。
此次與單子胥結(jié)下了梁子,,也全因這袁家,。
單子胥治病有個規(guī)矩,乃是眾所周知,,前一陣子有人求他治病,,趕巧袁玉有個二叔才剛病亡,入土不及三天,,便被人盜了尸體去,,送給了單子胥,換得了救治機會,。
此時袁家告訴了袁玉,,叫她借華山派之力,以報掘墓挖墳的大仇,!
譚真智一是疼愛袁玉,,二又說這單子胥行事邪祟,便叫我等替袁玉將此事解決,。結(jié)果三番打聽,,好容易找到了單子胥在函谷關(guān)的藏身之所,卻不想已是人去樓空,。
他們一行人回到華陰,,在茶樓里便聽一個以前受過醫(yī)治的江湖人說見到了單子胥。
逼問之下,,那廝便將他在何處見到的單子胥告訴了他們,一路快馬加鞭,,找到了此處,!
說完這些原委,那廖奎連連磕頭,,再無那高高在上,,道貌岸然的模樣!
鐘不負冷笑連連,,極為不屑,,譏罵道:“華山高人,果然個個風骨不凡,!接著,!”
這等懦夫,殺他都算臟了鐘不負的手,,只聽鐘不負說完話,,便將解藥丟給了廖奎,那廖奎就如哈巴狗一樣,,搖著尾巴急忙撿起解藥,,服了一顆,。
又聽鐘不負說道:“再敢暗箭傷人,小心你的腦袋,!”
廖奎捂著耳朵連連稱是,,便由著華山弟子攙到了一旁。
聽完了那廖奎所說,,對華山派的印象更是跌倒谷底,。
“你們簡直蠻不講理!”
沈淵指著婁曠怒斥道,,“這便是你們?nèi)A山派行事之風么,?誰挖的墳,誰掘的墓,,爾等便應找誰,!雖說單先生這規(guī)矩不妥,但此事真的追究起來,,也怪不得他的身上,!又不是單神醫(yī)指名道姓說要挖袁家的墳!”
婁曠自知此行踢到了鐵板,,更是已經(jīng)管不得什么了,,只想著趁早離開此地,至于沈淵這一通話,,根本沒有聽進去,。
心中暗道:“他師父譚真智最重顏面,眼下這般情形,,必然是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師父雷霆盛怒,,必然會替他們討個說法,!而他此刻,便是不能墮了這顏面,,否則在師父面前,,他也無法交代!”
那婁曠強作鎮(zhèn)定,,依舊不甘示弱,,只見他指著沈淵大喝道:“強詞奪理!今日算我等不自量力,!不過爾等莫要得意,!所謂邪不壓正,早晚有一天我華山派會將爾等在江湖中除名,,為武林除害,!”
大手一揮,,指使著四名弟子分別攙扶著魏金虎及廖奎,說道:“走,!回去稟告師門,,今日之事,絕計不能善罷甘休,!”
“且慢,!”
趙汗青忽然說道:“我虎嘯堂是爾等說來便來,說走就走的么,?”
此話一出,,嚇得婁曠腳下一軟,險些站立不住,,轉(zhuǎn)過頭來,,瞧著一眾虎視眈眈的虎嘯堂弟子,此刻是又懼又怒,,只道:“你還想怎的,?”
“趙某還沒有與婁道長切磋,請賜教,!”
說完,,趙汗青抽出寶刀,那刀鋒閃著寒光,,直指婁曠,。
婁曠看著兩位師弟的慘狀,哪里還敢應戰(zhàn),,咬著牙道:“貧道認輸,!但是姓趙的你別得意,華山派絕不會善罷甘休,!”
一聲大笑,,趙汗青將刀扛在肩頭,,道:“我便要看看,,爾等是怎么不善罷甘休的!今日留著你狗命,,帶著人從我虎嘯堂的大門滾出去,!”
“哼!”
奇恥大辱,!怎奈形勢所迫,,只得低頭。便瞧著這七人以婁曠為首,,慢慢的往大門滾去,。
待到了門前,,見趙汗青等人沒有追上來,只站在原地哈哈大笑,,他一臉惡毒,,帶著幾個人便站了起來,指著沈淵,、趙汗青,、鐘不負三人喊道:“你們等著!”
說罷就要奪門而去,!
只聽沈淵高聲說道:“你們幾個聽著,,告訴譚真智那老東西,此間事情算我沈淵一人頭上,,與虎嘯堂無關(guān),!想用斬魔令便用,想告官那便去告,,我沈淵一力擔著,!告訴老賊,我這還有一筆賬要與他算算清楚,,不用他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他算賬!”
見著他們倉皇而去,,在場之人無不心中暢快,!
只見趙汗青沖著沈淵拱手道:“沈兄弟,你這番話卻是瞧不起我趙某了,,這事怎么能叫你一人承擔,?”
沈淵卻不以為然,只是笑了笑,,一旁鐘不負道:“趙兄,,他早已華山派有仇怨,不差這一個,,再說這事說到底也是我等引出來的,,不好教你虎嘯堂憑白受了牽連!”
趙汗青拉下臉來,,道:“這話何意,,我趙汗青不愛聽!你們拔刀相助,,我便作縮頭烏龜不成,?”
沈淵拱手道:“趙堂主莫急,你做不成縮頭烏龜,,那譚真智定不會輕易放過虎嘯堂,。只不過在下無牽無掛,,多擔一些也無妨,而趙堂主怎么也要為手下這些弟兄們想一想,?!?p> 鐘不負附和道:“正是這個理?!?p> “那也不行.......”
話未說完,,又聽沈淵嘴角一揚,笑著打斷道:“若是趙堂主于心不安,,正好我這身上拮據(jù),,還請趙堂主贈些金銀,也好做個盤纏,!”
趙汗青聞言一滯,,隨即哈哈大笑道:“你啊,!趙某算是心服口服嘍,!罷了,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