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御前動手
原本奇怪韓家人突然進京的百官們聽著天啟帝與韓守安的對話心中頓時明白,合著此事皇上早就知道了,,而韓家人在這個時候進京估計多數也是為了熙和公主的及笄禮了,!
如此一想,許多人心中就忍不住開始深思了:熙和公主這些年給人的印象一直都是纏綿病榻弱不禁風的,,可偏偏這樣一位女子卻有一身了不得的武功,,而如今一個及笄禮又能讓這么多人如此重視,確實不簡單??!
“邊境武將每三年進京述職一次,如今三年之期未到韓將軍卻在此時入京難道也是專門為了熙和公主的及笄禮而來,?”左都御史斜眼看著韓守安問道,。
韓守安看了左都御史一眼,淡聲道:“聽這位大人的話中之意好似認為頗為不妥,?”
左都御史甩袖冷哼道:“當然不妥,!半年前護國公府世子大婚,韓家作為云世子的嫡親外祖家都未見來人,,如今熙和公主與平西侯府不過是隔了幾輩的表親而已,,一個小小的及笄禮居然就勞韓將軍攜子侄親自前來。平西侯府如此遠近不分,、親疏不辯安知不是因為熙和公主身負皇寵之由,?”
此話擺明了就是罵平西侯府趨炎附勢,韓守安與韓溪瞬間冷了神色,。平西侯府雖然在西境威名顯赫,,但在京城卻著實沒什么根基,畢竟遠離京城多年,,京中眾人雖然大都知道韓家的威名但真正領教過的卻在少數,,也因此平西侯府并不能讓這些天子近臣們太過忌諱。
今日韓守安面對左都御史的當堂責罵若不能將平西侯府的顏面和威信立起來,,那么平西侯府這塊牌子在百官心中的分量勢必會大大減輕,,日后韓家人在京城之中自然也不會被重視,。
輕蔑的看著左都御史,韓守安涼涼的道:“這位大人的聲音本將軍若沒聽錯的話應該是剛才將熙和公主罵的一文不值的那位吧,!”
左都御史身板筆直的道:“本官只是敘述事實……”
“放屁,!”韓守安突然大罵一聲,掄起拳頭便對著左都御史的臉砸了下去,。
“啊——”左都御史一聲慘叫,,整個人被韓守安一拳打趴在了地上。
韓守安打了一拳還不解氣,,指著左都御史破口大罵道:“敢欺負我韓家的女兒,,瞎了你他娘的狗眼!身為男人卻學做婦人搬弄是非禍亂朝堂,,枉你十年寒窗,,圣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還敢挑撥我平西侯府與護國公府的關系,,你她娘的是個什么東西,!”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簡直驚呆了朝堂上站著的所有人,誰都沒想到韓守安居然敢在朝堂之上當著天啟帝的面打罵朝廷命官,,連天啟帝自己都微微動了動眉梢,,不過漆黑的臉色倒是和緩了一些。
被周圍下屬扶起來的左都御史一手捂著腫脹的左眼一手指著韓守安渾身發(fā)抖的大叱道:“什么挑撥,?本官說的是事實,!云世子大婚你韓家沒人出席難道是假的不成!”
“你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懂個屁,!錦楓成親時正值柔然遞上國書欲派太子格桑帶領使團恭賀圣上壽誕之際,,這個時候若我韓家都來了京城,柔然太子在西境的安全你負責嗎,?邊境若有異動你去守嗎,?西境百姓的安危之責你來擔嗎?再說了我韓家雖然人沒到但心意卻送到了,,此事連護國公府都未說什么要你這個長舌老男人來咸吃蘿卜淡操心,!”韓守安一絲不讓的道。
左都御史向來自詡文人,、一身清貴從來只有他罵別人的份還從未被別人罵的這般狼狽過,,況且身為御史言官憑的就是一張利嘴,如今日這般在言語上被壓的毫無還嘴之力的情況這輩子還是第一次,。
面子里子都丟盡了的左都御史也顧不上什么文人氣節(jié)了,,真如潑婦般跳腳指著韓守安罵道:“你這個莽夫居然敢在御前動手你是想造反嗎?既然知道柔然王子是來為吾皇賀壽的邊境又怎會不穩(wěn),?不過都是狡辯之詞,,你平西侯府就是趨炎附勢的鼠輩,!”
韓守安冷眼看著左都御史急眼撒潑的樣子,摩拳擦掌的嗤聲威脅道:“我平西侯府代代鎮(zhèn)守西境,、忠軍為國世人有目共睹,,你他娘的若再敢給老子胡吣,老子打斷你的腿,!”
常言道: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左都御史有沒有理暫且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他在韓守安身上討不到便宜卻是所有人一目了然的事,。
左都御史見韓守安又要動手面上一驚,,忍不往后退了一步。沒辦法,,面對這種罵不贏打不過的硬茬,,即便心中憋屈的要死也只能忍著。雖然這位左都御史一直都對御史臺的下屬們宣揚身為御史要將歷史上那些為了家國天下勸諫君主不惜將生命置之度外的言官作為榜樣,,可說是一回事做卻是另外一回事,,說到底命才是最重要的,!
韓守安見左都御史閉了嘴,,輕蔑的冷哼一聲,轉而一撩戎裝單膝對著天啟帝跪了下來:“末將一時沖動,、殿前失儀,,還請皇上降罪!”
天啟帝高坐在龍椅上,,嚴肅的對韓守安道:“當堂毆打朝廷命官本該重罰,,不過念在愛卿是因庇佑親人才失手錯傷左都御史也算是情有可原,便罰你半年的俸祿給左都御史請大夫治傷吧,!”
“謝皇上恩典,!”韓守安高呼一聲,利落起身,。
半年的俸祿對于韓家來說根本都算不上懲罰,,天啟帝對韓家人這赤裸裸的偏袒讓大殿上很多人心中都忍不住活了心思。
安國公朗聲道:“皇上,,左都御史乃是當朝二品大員,,職在諷議左右、以匡人君,。今日韓將軍同為朝臣當眾折辱御史言官卻未得嚴懲,,此例一開日后豈非任何人都無懼對言官動手?如此這般將來還有何人敢對天子直言,?久而久之我朝言官豈不成了擺設,?”
“聽安國公之意,,好似頗為不滿皇上對韓將軍的處置?”蕭徹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