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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桂揚如愿做了一個夢,,夢回十幾年以前,,他與許多孩子站在山峰之上,等候著一場準備已久的獻祭,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獻祭沒能成功,正中間的主祭者暴跳如雷,,指天痛罵……
接下來的事情他就不記得了,夢境太短,,不足以還原全部記憶,。
“祭神峰,就叫這個名字,?!焙饟P走向眾人,每邁一步都覺得全身酸痛,,尤其是雙腳,,好像崴過一樣,“許多孩子差點死在上面,,僥幸逃脫之后,,卻又落入太監(jiān)們手中,大都遭到閹割,,只有極少數(shù)人被義父所救,。”
在場的義子誰也沒有相似的記憶,,他們對從前的事情忘得干干凈凈,,無法證實胡桂揚說得是否準確。
“剛才的刺客是誰,?”胡桂兼問,。
“刺客?”胡桂揚一臉茫然,,他剛醒來,恢復(fù)了一段十幾年前的記憶,,對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反而一無所知,。
胡桂兼簡略地講述了一遍胡桂揚受到操控的場景,同時亮出自己受傷的手臂,。
胡桂揚也抬起雙臂,,借助附近的燈籠,照見他在同樣的位置上也有細繩勒出的痕跡,,一邊稍深一些,,幾乎快要流出血來,另一邊淺些,只有淡淡的一圈,。
“我姐姐沒用全力,。”何五瘋子指著傷痕較淺的那只手臂說,。
“有人想要完成當年的獻祭,,刺客或許是當年的司祭之一,我印象中,,站在中間祭壇上的大人有七八位,。”
靈濟宮道士樊大堅道:“如胡大人所言,,當年必是一場邪祭,,妖魔并出,諸位危矣,,必須早做打算,。”
如果不是在房頂上噤若寒蟬,,樊大堅還有幾分威嚴,,如今卻沒人將他的話當回事。
胡桂兼又問:“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些人就算逃脫了官兵的圍剿,,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刺殺咱們這些幸存者?而且……為什么要從三六弟開始,?”
“這都是需要咱們查清的問題,。”胡桂揚轉(zhuǎn)向老五胡桂猛,,“如果沒有意外,,應(yīng)該有人跟蹤刺客吧?”
“嗯,?!焙鹈鸵粋€字也不肯多說。
“好,,那就這樣,,謝謝諸位趕來相助,我現(xiàn)在沒事,,大家散去吧,。”
胡桂猛拱拱手,,仍是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離開,,大多數(shù)人都跟著他走,個別人留下,。
胡桂兼走近兩步,,用目光指了一下小跨院,“沒危險吧,?”
“放心,。”胡桂揚微笑道,。
胡桂兼也告辭,,李半堵早跟著其他人離開,只剩何五瘋子與老道樊大堅,,前者住在這里,,后者暫時無處可去,要等天亮才能回靈濟宮,。
“為什么解藥會失效呢,?按理說頂多一刻鐘你就該被喚醒才對?!狈髨宰约合忍岢隽艘蓡?。
胡桂揚反而不在意,“反正醒了,,早晚無所謂,,何五……瘋子,送道爺去前院休息,?!?p> “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何五瘋子面露警覺,,擔(dān)心的并不是胡桂揚,,而是小跨院里的姐姐。
“你怕我出手太重嗎,?”胡桂揚調(diào)侃道,。
“切,你,?十個也不是姐姐的對手,。”何五瘋子不太擔(dān)心了,,抓住老道的胳膊,,“走吧,,前院房間多,,你隨便挑,。”
樊大堅不想走,,卻擰不過何五瘋子,,只得往前走,扭頭道:“胡大人,,妖魔并出,,凡人是擋不住的,靈濟宮能幫你,,我們……”
老道被拽出后院,。
李半堵從前院走來,讓過何五瘋子與老道,,向胡桂揚拱手道:“一名護院遇害,,其他幾人被迷暈,現(xiàn)在沒事了,?!?p> “又有一個?”
“是,?!?p> “你先安置一下,明天再說吧,?!?p> “是?!崩畎攵掠杂种?,最后還是沒有開口,轉(zhuǎn)身回前院去了,。
胡桂揚支走了所有人,,將院門關(guān)閉上閂,轉(zhuǎn)身走向小跨院,。
小院門戶緊閉,,胡桂揚站在門外,沒有敲門,,直接道:“你究竟是誰,?”
隔了一會,門里輕嘆一聲,,“你還是沒想起來,。”
“我記得你也在山頂,,雖然我看不到,,卻記得你應(yīng)該就站在我身后,,離得不遠,就這些,,別的還沒有想起來,。”胡桂揚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離家多年的游子,,終于返鄉(xiāng),物是人非,,眼中所見都那么熟悉,,又都與記憶中不太一樣。
“咱們——當時很熟嗎,?”胡桂揚問,。
門內(nèi)傳來極輕微的笑聲,“算是比較熟吧,,當時有許多孩子,,都被關(guān)在一座院子里,想不熟也不行,?!?p> “你記得從前的所有事情?”
“和正常人一樣,,有些記得,,有些不記得?!?p> “那你記得我是誰,?”
“嗯?!?p> 胡桂揚等待后面的回答,,門內(nèi)卻沒有聲音了,他剛要開口,,遠處傳來何五瘋子的叫聲:“開門,!為什么關(guān)門?”
胡桂揚沒動,,答案對他來說太重要,。
“我現(xiàn)在不能說?!遍T內(nèi)回道,。
“為什么?”
“因為你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fù),不應(yīng)該受到任何影響,,你今天聽了我的話,,以后再有記憶,怎么確認真假呢,??!?p> 胡桂揚還想再問下去,,里面的何三姐兒說:“早晚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你們都會,?!?p> “只怕我們活不到那一天?!?p> “收好真火令牌,,堅持住?!?p> 門內(nèi)沒有聲音了,,只剩何五瘋子還在大聲發(fā)出威脅,命令胡桂揚立刻開門,。
黃狗大餅不知何時又鉆了出來,,嘴里叼著那塊木牌。
胡桂揚拿過木牌,,滿腹疑惑沒有消解,,慢慢走向前院。
砰的一聲,,何五瘋子破門而入,,看到胡桂揚沒有進小跨院,松了口氣,,怒意卻沒有稍減,,“干嘛關(guān)門?干嘛不開門,?”
胡桂揚微微一笑,,“你站在左邊,與我隔著兩個人,,奇怪,,你當時好像沒有瘸?!?p> 何五瘋子滿腔怒火變成了一頭霧水,,“你在跟我說話?”
“原來你和我們一樣,,什么都不記得,?!焙饟P搖搖頭,走向前院,。
“等等,。”何五瘋子指著與小跨院相對的廂房,,“你得留在后院,,否則的話,我姐姐沒法保護你,?!?p> “好?!焙饟P隨便選了一間廂房,,回頭道:“你跟來干嘛?”
“看著你,,你離我姐姐太近了,,我必須防著點?!?p> 胡桂揚大笑,,也不點燈,摸黑坐在炕上,,“防我什么,?”
“當然是防你欺負姐姐?!?p> “你姐姐用一根線就能操控他人,,幾乎是仙術(shù)了,還怕我這樣的凡人,?”
“不是一回事,,姐姐要借助器械才能以線控形,所以你必須留在后院,,再遠的話,,器械就夠不著了,可是如果太近,,姐姐……我說這些干嘛,?總之我得防著你?!?p> 胡桂揚全不記得自己受操控的情形,,只是聽十三哥胡桂兼講述之后,心中大致明白,“房頂上的那個人可沒用器械,?!?p> “是啊,我也不懂,,那個人真是厲害,,姐姐做不到?!?p> “但他們的‘法術(shù)’是一樣的,?”
何五瘋子坐在炕的另一頭,沉默了一會,,回道:“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了,老爹竟然會平地躍墻,,還是火神教的大人物,,他一點也沒向我透露,現(xiàn)在又失蹤了,,真是……姐姐也變了,,不知為什么,非要嫁給你這個家伙,,老爹居然也不反對,。姐姐的天機術(shù)乃是神仙師傅所授,說是獨傳之秘,,連我都不會,,結(jié)果今晚又來了一位,天機術(shù)好像比姐姐還要厲害,?!?p> 何五瘋子的困惑比胡桂揚更多,遠遠超出他的承受能力,,突然在炕沿上重重一拍,,“都是你!”
“我,?關(guān)我什么事,?”
“自從姐姐決定嫁給你之后,怪事就一樁接一樁,,所以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照這么說,,我自從見到你之后,,遇到的怪事更多,還差點被人殺死,都是你策劃的嗎,?”
何五瘋子語塞,,好一會才道:“你配不上我姐姐?!?p> 胡桂揚笑了兩聲,,倒下睡覺,何五瘋子等了一會才躺下,。
胡桂揚很想再進入夢境,,可是已經(jīng)睡過一覺,不是很困,,手里握著所謂的真火令牌,,只覺得這些天來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不真實,幾乎要動搖他從小建立的信念,。
“義父是怎么堅持過來的,?”
次日一早,胡桂揚剛剛起床,,老道樊大堅過來告辭,,同時提醒道:“我想明白了,胡大人的解藥之所以遲了一段時間,,是因為這是你第二次服食破煞丹,。神藥難測,請胡大人再不要輕易服食,,過一段時間再說,。”
“那是多久,?”
“三個月,?半年?我回靈濟宮問問,?!狈髨怨笆洲o別,袍袖飄飄,,比夜里更像是神仙下凡,。
太監(jiān)云丹一大早趕來,已經(jīng)聽說昨晚發(fā)生的事情,,非常驚訝,,“胡大人說得沒錯,斷藤峽的確有一座祭神峰,,當年我趕到的時候,,聽說峰頂曾有過一次邪祭,,叛賊意欲憑此扭轉(zhuǎn)戰(zhàn)局,結(jié)果還是慘敗于官兵,,幾名祭司應(yīng)該都被斬首了,,怎么還有剩下的?”
“斷藤峽……你還記得梁鐵公嗎,?”胡桂揚問,。
云丹臉色微變,老實回道:“記得,?!?p> “他當年就是在祭神峰自焚的吧?可他沒死,?!?p> 云丹臉色連變幾次,最后道:“當年他將我也騙過了,,直到去年,,我才得知他化名何百萬,又回到了京城,,但是沒有聯(lián)系,。胡大人覺得他與昨晚的刺客有關(guān),?”
如果刺客是何百萬派來的,,他為什么又讓女兒來提供保護呢?如果刺客與他毫無關(guān)系,,為什么所使用的“天機術(shù)”與何三姐兒幾乎一樣呢,?
胡桂揚想不出答案。
十三郎胡桂兼匆匆跑來,,“五哥查到刺客的下落了,,三六弟要一起去嗎?”